景浅是真的有些无语了,她明明白白的问,时应寒似是而非的回答。
现在她都几乎将对方看成了路人,好不容易将深爱着他的那颗心逼着安稳了下来。
可他确又是这种态度!
景浅笑着笑着,便又笑不出来了,用力将时应寒的手甩开,那笑容瞬间凝固的脸上,有着一抹深深的厌恶。
“时应寒,请你尊重我,我不是你的玩具,你什么时候有了兴趣,我就得乖乖送到你手里。”
没错,景浅紧紧咬着唇瓣的样子,时应寒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除了那厌恶,还有一抹深深的自嘲。
时应寒那骄傲的内心,忽的像是被刀扎了一般沉重而又疼痛了起来。
“的确,你真的帮了我很多。”
看着时应寒凝重起来的表情,景浅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缓缓开口。
“包括我妈妈的病,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很不合适,看起来我更像是玩恩负义,但我还是要告诉你。”
“时应寒,我不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管的小女孩了。”
“对不起……”景浅低着头,说完便绕开来了时应寒那高大伟岸的身躯。
走出通道,被阳光笼罩着,景浅却似是脱力般,身子一歪,用力扶着墙壁,这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倒,心痛到无以复加。
景浅捂着心口,来不及收拾好心情,跌跌撞撞的的往前走。
可她那近乎是狼狈的一幕,却还是落在了紧随而来的时应寒的眼里。
那一刻,时应寒几乎是抬脚就想要冲过去,将景浅所有的倔强撕毁得干干净净。
可最终他还是把抬起来的脚步给收了回来,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自从时应茹嫁进了景家,逼走了景浅和她妈妈后,时应寒便很少再回时家。
至于那别墅没有了景浅,时应寒也就不想在回去触景伤情了,便回到了常年居住的酒店。
而景浅在路上给李悦通过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去了医院。
妈妈的手术,眼下已经成了她最为关心的事儿了。
“景浅,你来啦。”
景浅刚走进通往病房的走廊,陈昊便走了过来。
看他满含笑意的脸上带着一抹紧张后的放松,明显是早就等在了这里,景浅忽的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了怎么不进去?”景浅推开了病房,将陈昊让了进去,“妈,我来了。”
妈妈依旧是靠在病床上,但微微有些泛红的脸色,看起来的确是修养的很好。
“陈总,您坐。”景浅招呼着陈昊坐下,妈妈确实有些期待的透过病房还没有合在一起的门缝向外看。
“浅啊,应寒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没见到时应寒,妈妈的眼里明显有着失落,但好似有觉得冷落了陈昊,便对又对他尴尬的笑了笑。
景浅正忙着给陈昊倒水,提到了时应寒这三个字的瞬间,她捧着茶杯的手边几不可见的僵了一下。
即便只是半秒,但景浅那失魂落寞的瞬间,却还是深深的映入了陈昊了眼里。
“那个,我公司还有事儿。”
陈昊抽动着嘴角,就连稍稍的尴尬都是心痛的感觉,“伯母祝您手术成功,早日康复。”
见景浅妈妈笑着点头,陈昊又转身对景浅道,“景浅……”
可纵使有千言万语,即便话已经到了嘴边,陈昊却又忽的一下沉默了。
“陈总,我知道的,您去忙吧,妈妈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好了。”
为了让陈昊离开的安心,景浅笑了笑。
可她又如何知道,陈昊连比赛都没去看,一早就等在病房外,就是为了能陪在景浅身边,和她一起度过这一难关。
那对于陈昊来说,还有什么是更重要的?
“那好,我……先走了。”陈昊抿着唇,弯了一下唇角。
看着他离开的脚步几乎错乱到连路都不会走的样子,景浅心里不免轻轻一叹。
“浅呀,你……”
景浅看着陈昊的背影,妈妈看着她,真的是很想劝她,如果她真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和时应寒在一起,其实陈昊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太了解景浅的妈妈,看她的眼神,便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那话也就变得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不多时,手术就进入了准备阶段,牧永年亲自带着人来又仔仔细细的给妈妈做了一次检查。
对于牧永年的无微不至,景浅表示了感谢。
牧永年手气听诊器,回头对景浅笑道,“时应寒那小子呢,平时那么积极,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就没来?”
再次听到时应寒,景浅的心里拿到还不曾愈合的伤疤,便又被血淋淋的被接了开来,疼得她全身都好似痉挛的一样在微微颤抖。
“哎?你没事吧景浅,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察觉到景浅的异常,牧永年关心道,“正好这里是医院,有哪里不舒服你就直说,我可以给你安排本院最好的医生。”
“不用了,谢谢,我……很好。”景浅扯了扯嘴角,硬生生的挤出了个自认为很温和的微笑。
可那笑容让牧永年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真没事儿?”牧永年又试探着问了一句,见景浅点头,他似是猜到了什么,约莫恍然的笑了笑,回头就开始安排手术事宜。
但在去往手术室的路上,牧永年还是借机给时应寒打去了电话。
“你真不来吗?呵呵,我是真的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女人嘛,说的和心里想的都是相反的,这么简单地道理,你都不懂?”
“对对对,你说的对,我也没有女朋友,也没结婚,那么懂女人,不过时应寒,你应该知道她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对吧。”
听着电话对面陷入了沉默,牧永年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旋即挂上电话,就走进了手术室。
景浅注意力全在妈妈的身上,并不知道牧永年给时应寒打了电话。
但在手术外等着等着,只剩下无助与担忧正抱着双手给自己取暖似的景浅,目光一转,那高高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忽的一下就好似要从嗓子眼里给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