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凤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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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江南水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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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临凤阙
作者:
意沏沏
本章字数:
6238
更新时间:
2024-10-31

翌日清晨,茯苓为她换好药时,她方才注意到床头的药瓶。

怎么……就剩一个了?

她拿过茯苓手里的药,里面明显少了许多,看来丢的那瓶是昨夜祝修云送来的。

她将此时告知了苁蓉等人,她们皆是一惊。

“皇宫内怎会有贼人?”苁蓉惊恐,“何况这还是陛下赏赐的,万一被陛下知道了,我们……我们不会要掉脑袋吧。”

琉璃愤愤道,“别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一瞧见这好东西便偷拿了。”

“不会,昨夜我们给娘娘涂完药,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茯苓十分肯定。

“昨夜……我似乎看见有人坐在我床头,但未看清他的脸。”

苁蓉差点惊叫出声,“那贱人竟真的进了娘娘寝宫!”

琉璃低声斥道,“这事事关娘娘清誉,在事情未查明清楚前,不可胡说!”

茯苓思付片刻,安抚起梁昭,“娘娘莫要担忧,奴婢这就去内务管问问福大人,昨夜禁军是否有发现异常。”

早朝之上,谢丞身着锦色朝服,手中持笏站在右列前首。

他的视线越过前排几位为南方水涝治理争到面红耳赤的老头,幽幽地盯着高座上的男人。

“陛下,臣以为南方水涝久久不治,莫非天意如此,需速速请您开坛祭祀,告慰天神,以恕天怒,缓解水涝之灾。”

礼部老头站出来提道。

“莫大人,上回旱情你也是如此说的,最后也没半点作用,还拉着全城上下一块折腾,别成天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顾大人若是有其他高见不如说出来,逮着老莫扯什么风凉话!”

说话的是当朝武将成瀚,莫氏与成氏关系匪浅,交情甚好,莫大人憨厚老实,成将军却是豪迈直爽。

前者已过古稀,后者正值壮龄,世人谈起这对忘年交,便心生万千感慨。

“本相不过是提醒莫大人一句,成将军此话未免有些难听了。”

顾大人缩了缩脖子,成将军气焰愈盛。

“难听?难听的我还没说呢!”

“每逢旱涝,朝廷募资,顾大人哪次不是只出点老鼠屎大的银两挡过去,何时真正体会过灾情中百姓的不易?”

“这时候跳出来说老莫,人老莫把自己每月俸例里的一半全捐了出去,你也好意思?”

“我……”感受到周围讥讽的目光,顾炎脸上火辣辣的疼。

“行了,都少说两句。”站在文官队伍最前列的人向后喝了句。

“这是在朝上,要吵,出了这道殿门随你们吵去!”

由于谢丞排在他之后,看不清他的样貌,只听祝修云道:

“国舅所言极是。”

所以……他是当朝太后的亲弟?

当年谢氏满门被屠时,他已是国舅,谢丞从他人口中屡次听到过这个人,每每提起他,再热闹的场合,父亲都是一片愁云。

后来他被太傅搭救,太傅教他读书习字诗词策论,他才慢慢得知,先皇一纸满门抄斩的诏书中少不了他的挑掇。

苏,谢二氏本就是对的两大武将,谢大将军镇守边关,谢家军更是所向披靡,是国家社稷安定的定海神针,却也是朝廷中深埋的隐患,争名夺利者的眼中钉,肉中刺。

终于,等到先帝病危,卧床不起时,朝廷中党锢之祸愈演愈烈,牵连数人,谢大将军奉命回京,浩浩荡荡的谢家军穿过长安街道。

“军旗易帜,江山易主!”

一时间,不知从哪个坊间传来的口号,说谢家军中有一日会扶摇直上,谢氏之徒乱臣贼子必须剿除!

这也成了先帝寝食难安的梦魇。

而苏荣适时的一把火,一纸诬陷谢氏结党营私,勾结外敌,直接让谢氏落了个满门抄斩的命运。

谢丞漆黑的眸中翻腾着杀气,藏在袖中的拳已然握紧,阴狠的目光宛若一把尖刀,将苏荣千刀万剐。

苏荣被看得如芒在背,下意识转身,总算让谢丞看清了他的脸……

祝修云不知他在寻找什么,顺着他的视线向后看去,注意到了两三排后的谢丞。

那是太傅引荐的人,做太傅学生这么多年,祝修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欣赏一个人,难免对他心生好奇。

“谢大人,你意下如何?”他猝不及防喊了一声谢丞,“刚才国舅提到兴修水利,你有何别的看法吗?”

苏荣八字胡一扬,也兴致盎然地朝谢丞看去。

谢丞走出队伍,持着笏作揖,“兴修水利确实是防洪防涝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但建造成本过高,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将是一大笔支出,过于铺张浪费。

何况解决洪涝后,还需尽快恢复民生,臣认为,此计,不妥。”

苏荣冷笑着转回身。

到底是年轻啊……

几百来,防洪防涝也就只能兴修水利,他倒要看看这个黄毛小子能说出什么花来。

“哦?那你的意思是……”祝修云来了兴趣。

“兴修水利耗时过长,能止远渴,却不能解决近忧,更直接快捷的方法便是疏通河道,挖淤泥,拓河曲。”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荣笑出了声,“我以为是什么妙招呢,没想到是老祖宗用剩下的!”

顿时,朝廷哄笑一片,谢丞站在前头不为所动。

祝沣站出来道,“既是老祖宗留下里,且被世人记载的,那定是有用的法子,阿丞,你继续说。”

“臣所言的拓河曲并非简单地拓宽河道,裁弯取直才是重中之重。”

“没错!”祝沣又附和道,“如此一来,不但能有效抑制洪涝,而且耗时短,短期内便能避免洪涝对周边地区的二次伤害,此举,甚好!”

祝修云显然也更满意谢丞的答案,“谢爱卿,一会儿下朝后留步,朕想听听你更多的见解,阿沣也一块儿来吧。”

二人齐齐作揖,“是。”

“还有别的事吗?无事,退朝!”

文武百官稀稀拉拉地走出宫门,偶尔几个互相交头接耳的,聊的无非是方才朝堂上发生的事。

谢丞,祝沣驻足在殿外,祝修云与其他大臣商议要事的地点在御书房,祝沣知道如何走,只是这会儿过去,他也只能和他那位不太熟的兄长大眼瞪小眼,索性在门口陪谢丞等传召。

“今日是你第一日上朝,感觉如何?”他问谢丞。

谢丞干巴巴地吐出四个字,“无趣至极。”

祝沣大笑着用手指戳了戳他胳膊,“无趣至极?本王看你刚才在殿上威风得很啊。”

“就事论事罢了。”

祝沣回想起在殿上发生的事,还是忍不住发笑,感慨道:

“苏荣这个人呢,老奸巨猾,顾炎欺软怕硬,趋炎附势,偏偏像他们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

若哪如朝堂上多一些你这般正直口快的,那才是社稷福音。”

他美滋滋地说了一大段,却见谢丞一言不发,这才察觉出他的低落。

“你今日话怎这般少?本王瞧你像是有心事?”

谢丞当然不会说,“无碍,不过是初次上朝,这会儿有些累了。”

祝沣瞧着天边晨光熹微,也怪不得谢丞不适应,他第一次起早上朝时,腿都是软的。

殿外只零零散散地剩了些议事的大臣,福泽从远处快步走来迎他们去御书房。

祝沣走在前头,谢丞,福泽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确认四下无人后,福泽低声对谢丞道,“昨夜娘娘宫里丢了只金盏药瓶,茯苓姑娘过来问,奴才思来想去,莫不是公子您——”

谢丞没否认,“是我拿的。”

福泽赶忙道,“您拿那玩意儿何用啊?这是陛下赏赐的,您要是这会儿带在身上,快给奴才吧!”

谢丞似是思索了一会儿,稍显为难,“……扔了。”

“扔——”福泽一震,“公子,您这……”

“不如,我回头再买一只一模一样的送给娘娘,就说找到了,陛下又看不出来。”

福泽正要说这事,“都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您也不能夜夜来吧!”

“您夜夜来,后宫禁军这会儿见着奴才,眼睛都放光了。”

远处,一辆马车驶在宫道上,车身豪华气派一看便是宫里派发出去接王公贵胄入宫的。

谢丞指着那边,问福泽,“那是什么?”

“噢,皇后娘娘入宫已有三日,也到了平民女子归省的日子,陛下便派人将晋国公一家全接来了。”福泽丝毫没注意到谢丞在岔开话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车上应该是有三人,晋国公夫人与梁家二位公子。”

直至快走到御书房,福泽又唤了他一声。

“公子,奴才说真的,要是哪日被瞧见了,大家都不好做。”

“我知道了。”谢丞应和下,抬脚往里面走。

福泽伸长脖子冲里面小声喊,“说好了,那今夜,奴才不给您留门了~”

门扉后,谢丞探出个脑袋,懒洋洋地应了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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