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娥看了眼武暄,又看了看刘依然,一个也惹不起,她刚才到底是为啥多这句嘴,吃饱了撑的么?
躺在床上,武暄的心里还是不安稳。
谢凯离开三天了,想来是追查的人有线索了,那也就是说他们天河大队的确不平静,可偏偏这个时候宁丽失踪了,这二者之间有没有关系呢?
刘依然也睡不着,高兴地睡不着。
“哎呀!突然拥有了这么多工分,以后要是不去上工了那多没意思啊,这种生活也太无聊了吧?
可是怎么办呢?
我好喜欢无聊的生活啊!哈哈……哈哈……不缺钱、不缺票,衣食住行样样齐全,还不用每天上工,我这生活真的是下乡生活么?”
“铛!铛!铛!”
后窗被敲响,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响亮。
“谁啊?”刘依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谢凯!”
打开窗户,一张沧桑的脸出现在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是谢凯?该不会是猿人假扮的吧?
“你……”
“妹妹!”
这对话,简单直接到对不下去话了。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人造的这么惨就算了,嗓子都哑了,你该不会是被特务抓起来了吧?”
谢凯警惕地看向刘依然,那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刘依然:有些玩笑真是开不得啊,谁能想到撞真相上了呢!
“我就开个玩笑,你找我什么事说吧!”
谢凯半天没说话,仿佛是在验证刘依然话里的真实性,直到他凭借自已的直觉和技巧,判断刘依然没有撒谎,他才继续开口。
“京市那边,我爸给我来了一封信,里面包含两张是给你的。”
“你爸?给你写信为什么要给我?该不会是有什么机密吧,那我可不能看啊,我还是想活的更久一些。”
“看完你就知道了!”
扔下信纸,谢凯就走了,直到听见男知青那边的门响,刘依然才长舒了一口气关上窗。
从笔迹上看,这两张信纸应该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看完了里面的内容她还是有些感慨的。
一封是谢凯的爸爸,也就是她的伯父写的。主要是告知她身世的秘密,以及希望她能早日接受,自已是谢家大小姐的身份。
另一封是谢继业写的,也就是刘依然从未谋面的爸爸,里面全是后悔和感情。
刘依然能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谢继业真的很爱她的妈妈,一直强调不应该轻信自已的父亲,若不是他被骗回去关起来,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想到上一世自已悲惨的命运,刘依然觉得谢家老爷子的确可恨。
但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后面的每一次选择都是她自已做的,怨一个死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摸了摸脸,两滴泪水被擦了下来。
“这国外留学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啊,浪漫的好像国外那些绅士,难怪我妈会喜欢,还愿意为他生下我,骗小姑娘的一把好手啊!”
谢继业:你就是这么评价为父的么?
不过这些对于刘依然来说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一个身份而已。
可为了妈妈,这个身份她还真就非要不可了,竟然敢瞧不起她最爱的妈妈,她妈妈可是烈士,谢家?什么定西啊!
等她以后成功了,非要站在谢家那群老古董面前,当面瞧不起他们才行。
谢凯回了房间先是收拾了自已一番,然后倒头就睡,这次为了抓住这伙人,也为了揪出知青点里的间谍。
他以身作饵,假意被俘,果然被他找出来了。
这一夜,整个天河大队格外的安静。
次日清晨大家起床洗漱的时候,江永宏惊讶地发现郑和平竟然也不见了。
“你们谁看到郑知青了?昨天忙着找人也没注意到他,反正他平时存在感就低,但是马上就要上工了,要是再找不到,咱们知青点可就丢了两个人了。”
武暄闻言看向谢凯,见他点了点头。
到了晒谷场,杨立新站在上面喊道:“今天有两个重要的事要说,第一,咱们天河大队昨天抓捕了一个间谍,已经连夜送往京市了。
此人正是知青点的郑和平,所以他不见了大家也不要大惊小怪。
过段时间人民日报也会报道出来,我就没必要瞒着你们了,这次能这么快抓到人,还要多亏了我们的谢凯谢营长。
第二件事,宁丽宁知青在从老支书家返回的途中遇害了。
她是被以郑和平为首的特务分子迫害的,国家已经把消息传给了宁知青的父母,后面也会给相应的补助。”
此话一出,下面乱成了一锅粥。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实在是他们村里人没见识,没想到知青点里还藏着特务。
刘依然看向谢凯:“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毕竟身份都公布了,肯定是不可能再继续伪装潜伏了。
“妹妹,你放心,即便是哥走了,武暄这小子也会好好照顾你的。等哥回了京市一定给你想办法,让你早日回家。”
“不需要,我可以凭自已的本事回去。”
笑话,她要是借用了谢家的手段回城,那以后还怎么在他们家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她现在有钱有事业,不用干活也可以,在哪生活还不一样,回去那么早那她刚到手的工分不就白瞎了么?
真当她傻啊!
“妹妹,听哥的,别犟,你一个孤女自已有什么本事?在这里生活太苦了,回到京市我们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刘依然知道他可能是好心,但这话是真不愿意听。
“我有我的办法,这些年没有你们谢家我也活得好好的,倒是你们,自身难保还妄想帮我,将来别指望我这个孤女帮你们才好。”
谢凯也知道自已说错话了,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般的看向武暄。
“呵呵,你还看他?你们俩一个比一个说话难听,指望谁啊?真是一个敢求助一个敢帮忙啊!”
不管怎么说,宁丽的死给了刘依然不小的打击,她总觉得跟自已脱不了干系。
“娇娇、晴姐,我今天心里不舒服,就不去上工了,一会你们帮我跟大队长请个假吧,就说我为了宁知青去世的事情伤心欲绝。”
季晴点了点头,象征性地安抚了两句。
齐娇撇了撇嘴委屈道:“晴姐,要是我说我难过的干不动了,你信不?”
“滚!大队长过来,要不你自已跟他说呢?”
“哎呀,你看我开玩笑呢,晴姐你还当真了,我最爱干活了,劳动最光荣,蔡青,快点走啊,地里的土喀拉都等着我呢,别磨叽!”
几个人吵吵嚷嚷地去了地里。
再大的事情,始终是别人的事,没有自已下地赚工分重要,村民们讨论几句也就专心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