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没意思。”
太姥爷眉毛一挑:“而且我要是直接告诉你,你还怎么去洗脚。”
我老脸一红:“那个……”
“年轻人嘛,我懂。”
太姥爷伸手抓到我手腕上:“不过还是要懂得节制,凡事不可过头……”
太姥爷眉头一皱:“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我简单将我的体质描述了一遍。
随后,太姥爷将爷爷的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造孽啊!九阳之体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瞒着我!”
太姥爷气得牙痒痒:“早交给我,哪还有这么多屁事!”
“混蛋!废物!fuck!”
待太姥爷消了消气,我哆哆嗦嗦开口:“太姥爷,郑老头死了,您不应该伤心吗?”
“伤他奶奶个腿!生死各有天命,有什么可伤心的,这个混账东西,死之前都不告诉我。”
缓了一会,太姥爷看向我:“放心,有太姥爷在,包带飞。”
我点点头,对此深信不疑。
十几分钟后,我爷孙俩来到了龙阳观。
进了院子,只见小道童蹲在墙根边,正一脸入迷的看着平板,恨不得把眼睛贴到屏幕上。
连我俩人走进院子都没察觉。
待走近一看,平板上竟播放着不可描述的画面。
太姥爷气得直接就是一脚。
小道童先是一懵,随即回过神来直接熄屏,涨红着脸:“师、师傅,您今天怎么回来了?”
“好哇你个狗东西,整天看的是都什么玩意儿!”
太姥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小道童结结巴巴道:“春、春秋。”
“春秋是吧。”
太姥爷忍不住又是一脚:“给跪着抄写十遍春秋,抄不完不准睡觉!”
“还有……”
太姥爷顿了顿:“记得把链接发我。”
“知、知道了。”
小道童啜泣的站起身,默默朝正堂走去。
我上前劝道:“太姥爷,这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青春期嘛,人之常情。”
太姥爷闻言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朝小道童喊道:“算了,别抄了,滚过来!”
“是!”
小道童闻言脸色一喜,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看到我,疑惑道:“你是……今天白天来的那个人!”
“你好,我叫李玄水。”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太姥爷指着我:“以后他就是你师兄了。”
小道童一愣,随口附身拱手:“师兄!”“客气了,客气了。”
我连忙将他扶起。
“行了你俩就别客套了。”
太姥爷摆摆手:“归元,你带着师兄去收拾收拾房间,另外,准备一套香烛、正袍、皈依三宝。”
“是,师傅。”
小道童归元点点头,带着我朝侧屋走去。
“等一下。”
太姥爷顿了顿:“准备两套吧。”
“是,师傅!”
小道童归元喜出望外,直接跪下给太姥爷磕了个头。
“行了,快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太姥爷挥挥手,转身离去。
小道童归元兴高采烈的带着我来到了侧屋,一边哼着歌,一边给我收拾床铺。
我好奇道:“你怎么这么高兴?”
“师傅终于答应收我为徒了!”归元乐的合不拢嘴。
“你不是已经拜师了吗?”我一脸疑惑。
归元解释道:“没有呢,充其量顶多算是记名弟子,师傅都是我厚着脸皮叫的,一直没有正式收我为徒。”
“这次可多亏你了,师兄。”
归元一脸诚恳的向我道谢。
随着我俩的交谈,我终于知道了太姥爷的名字:谢绝天。
不得不说,好霸气的名字。
小道童归元则是太姥爷多年前捡到的弃婴,跟着太姥爷姓,全名谢归元。
今年十四岁,刚上初中,平时就在道观里看看家,种种地,背背书。
太姥爷则每天出门溜达,顺带着捡瓶子。
前些年偶然还有些老人来上香,捐点香火钱,后来死得差不多了,渐渐的几乎都没人来了。
俩人就这么糊弄着过了十几年。
……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师弟就把我喊了起来。
小师弟顶着两个黑圆圈,显然是一宿没睡。
“起这么早干嘛。”
我打了个哈欠,睁不开眼。
小师弟摇着我:“不早了,师兄快起吧,先去洗澡。”
等我磨磨蹭蹭的起床,小师弟已经洗完澡换好了道服。
我眼前一亮,要是旁边再站个女孩,别说还颇有几分金童玉女的感觉。
“快点吧师兄,不然赶不上时辰了。”
在小师弟的催促下,终于在太阳升起之前,整理好了一切。
正堂内,太姥爷穿着一身红袍,端坐在三清像前。
随后便是叩拜、上香、请茶等一系列礼仪,再次不做多述,经过小半天的折腾,我和谢归元算是正式拜入道门,拜太姥爷为师。
我也有了道号:元阳。
龙阳观首席大弟子。
礼成之后,太姥爷领着我俩去下馆子。
吃了一顿饺子。
还是我付的钱。
回到龙阳观后,太姥爷单独将我留在了屋内介绍道门与修炼常识。
天下道士主要分正一与全真两派,基本呈北全真,南正一的格局,崂山自然也属于全真一派。
而龙阳观,却不属于任何一派。
换言之,就是散派。
但太姥爷告诉我不必丧气,在道门中,龙阳真人的名头比天师都好使,我竖起大拇指连呼牛逼,但心底却认为这无非就是他老男人可怜的自尊心罢了。
简单介绍完道门,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修炼了。
修炼一途,通俗来讲,修炼无非三点:精、气、神。
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便是要炼精化气,只有完成这一步,由后天迈入先天,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炼之途。
先是以精气打通二十四路经脉,完成大小周天运转,才能吐纳灵气并采入丹田,凝聚金丹。
这一讲就是三天,听的我是老眼昏花,头皮发麻,仿佛间又回到了上学那些年,就连睡觉脑子里都是各种字飞来飞去。
好在第三天傍晚,太姥爷告诉我,讲课结束了。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却不曾想,此后的日子,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鸡晚。
每天不是洗经伐髓,就是熬打练功。
与我不同的是,小师弟除了每天背诵经文,就是写作业。
这是我第一次对学习产生了好感。
期间我不止一次想要逃跑,每一次都被太姥爷捉回来一顿竹鞭烤肉。
门前竹子都快被薅没了。
好在平常太姥爷并不限制我去洗脚,这才勉强坚持下来。
通过太姥爷的调教,加上阴阳大法的辅助,暑去寒来,终于在今年第一场雪的那天清晨,迎着朝阳,我感应到了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