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府的护卫刚处理完那些山贼的尸体,追出去的护卫便回来了一位,气喘吁吁道:“小姐,小姐不见了。”
众人追问情况,他缓了几口气,“我们顺路追去,在一处山崖旁看见了小姐的马车,但是里面空空如也,并不见小姐的身影,四周也寻过,无任何痕迹。”
听完他的话,几名婢女开始哭泣自责,领头的护卫呵斥她们道:“别哭了,光哭能把小姐哭回来吗?都给我去找!”
他刚说完,便有婢女着急忙慌附和:“大家都听扶护卫的,快去,快去找。”
正在这时,江羽七的马车使动,车夫连着抽了几下鞭子,马嘶鸣起来。
扶爻听见声音,才发现恩人欲要离去,便高声呼喊道:“请恩人留下姓名,南荣府必将厚谢!”
只见马车前方伸出一只胳膊,晃了晃,“路见不平,无需道谢!告辞。”
扶爻对着马车离去的方位抱拳,转身便吩咐回来的那名侍卫带路去寻人,又叫两名婢女驾着马车回府,向家主报备此地发生的事情。
他们四处搜寻,找了一晚上,什么痕迹都没看见,冰天雪地,白雪皑皑,除了一些鸟兽的脚印,并无任何人类的足迹。
南荣府新派过来的护卫猜测,南荣月是不是已经掉落山崖,扶爻立即驳斥:“崖边杂草丛生,少说也有五尺宽,若是落崖怎么可能无任何痕迹?”
那人哑口无言,只能继续寻找。
南荣府中,大堂屋檐上的冰锥掉落下来,砸在地上,碎成无数段。
左相南荣安正背着手在厅堂中左右踱步,他昨日一收到消息便派出全府的人前去寻找,直到此刻,都还没传来任何消息,内心焦急不已。
南荣家的二房,南荣安的二儿子南荣敖文,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支着头打盹儿,他的夫人付蕊坐在他身旁冷得直发抖,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付蕊心中抱怨着南荣月,这几日下了大雪,好说歹说叫她不要去,她非不听,执意要去。
虽然,付蕊知道南荣月孝顺,是想及时赶去为大嫂祝寿,可晚几日又如何?再说,大嫂那人,去了都未必能见着一面,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关系?
“家翁,您别转了,坐着歇歇,阿月会没事的!”付蕊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劝慰,“我去给您温壶茶水。”
付蕊说着,便起身,准备去热水泡茶。府中伺候的人全叫去寻人了,也只能她亲自前去了。
她才踏出大堂的门槛,便被披衣散发的南荣敖青扶了个踉跄。
南荣敖青不断呼唤着南荣月的小名:“囡囡,囡囡在哪儿?”
付蕊站稳,不耐烦地拂开南荣敖青的手,瞟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沈姨娘,责备道:“怎么能让大爷这样出来?还不快将大爷带回去,穿戴了好再出来!”
沈姨娘疾步过来,福身,致歉,“是大爷......”
付蕊更是不耐烦,打断她道:“别磨磨蹭蹭了,快扶大爷回去。”
话未落音,便疾步离去。
沈姨娘一脸的唯唯诺诺,赶忙扶住南荣敖青,安抚他,“敖青,咱们回去穿好衣裳再来找囡囡好不好?你这样,囡囡会不喜欢的!”
南荣敖青猛摇头,低声哭了起来,“囡囡不喜欢,会不喜欢,不,囡囡丢了,囡囡不见了。阿鹿,囡囡不见了,我要去寻囡囡。”
南荣安来到门口,看着哭闹的南荣敖青,厉声斥责:“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还不回屋去?囡囡哪里丢了?别胡说八道。”
南荣敖文被这阵吵闹声惊醒,伸了个懒腰,起身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见大哥散着衣裳坐在地上,便劝慰南荣安:“阿爷,大哥脑子不好使,许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担忧阿月呢。”
沈姨娘听见他似乎话里有话,心中不满,却又不敢发作,只好赔笑,“家翁,是妾身没照顾好敖青,是妾身不对,您要骂就骂妾身吧!”
南荣安睨了一眼南荣敖青,哼了一声,“将他带回屋,好生伺候着,别让再他出来捣乱!一个个,没一个省心!”
沈姨娘轻声应是,费了好大劲才扶起南荣敖青,为他抹去眼泪,轻声安抚,“敖青,我带你去找囡囡,我知道囡囡在哪儿,带你去找。”
南荣敖青瞬间不哭了,抹了两把眼泪,连连点头。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至南荣府门口停住。
随着一声“吁”后,从车上跳下一人,发现门口竟无守卫,有些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