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羽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频繁,他竖起手指表示。
“再也不会了!”
云雪霁的手轻轻地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接下来我们去哪?”
云雪霁震惊地看着栾羽,只见他从那看似空无一物的背后,变出了六沓高约六尺的纸张。
这些纸张如同小山一般,堆在了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栾羽把头埋进去,翻了半天,最后才在一众纸海找到一张纸,将其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云雪霁。
“请看!”
云雪霁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那张纸的左上角有一张栩栩如生的人像:
那人的短发如同乌鸦的羽毛,漆黑而富有光泽,每一根都仿佛经过精心修剪,精致的仿佛打了发蜡一样。
他的脸部轮廓线条流畅,皮肤白皙。
他穿着一件灰色长衫,那种灰色,既不张扬也不沉闷,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的气质,袖子撸起来,露出手腕上缠绕的棕色护腕。
云雪霁的目光移到这人的名字上。
“陈——皮!”
栾羽点了点头就开始了自已的解说。
“这个人呢,是九门提督平三门之首,二月红的徒弟。是老九门里除了黑背老六外身手最好的一个,一手铁弹子打得比枪还准,九爪钩甚至可以勾回十几米外的生鸡蛋,落地不碎……”
栾羽在那里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最后告诉云雪霁,“他的愿望呢很简单,也就只有两个,第一个那就是救回自已的师娘,第二个便是保住自已的女儿的性命,以正常方式寿终正寝。”
云雪霁点了点头,询问道,“那我这次的身份是?”
“九重雪莲化形,血肉皆可入药,具有医死人肉白骨之效,解百毒,邪祟避,这个世界的武力值天花板,只是因其属性为寒,亲雪,可能会有一点点畏热,同时那个地方的天道很好说话,他会尽可能的配合你。”
栾羽递给云雪霁一枚玉佩上面雕刻着九重雪莲的图案,除此之外,那玉佩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晶莹剔透,流转着淡淡的光华。
“这是你的信物,凭借它,你可以自由出入青铜门。记得,九重雪莲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每一次使用都会消耗你的生命力。所以,在使用它的时候,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云雪霁接过玉佩,感受到一股清凉的力量从玉佩中流入他的身体,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我记住了。”
“还有,这一次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小技能,至于具体是什么,等你进入老九门小世界后你就会知道了。”栾羽絮絮叨叨的像一个老婆婆一样,看栾羽那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他也不好扫兴。
“这个世界虽远没有上个世界危险,我的小主子,你可千万要记住,人心是最不可测的,轻易绝不可暴露自已的底牌。”
“还有一件事,这一次我不会全程跟着你,就算是熟知所有剧情,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栾羽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云雪霁点点头,表示明白。
栾羽伸手一挥,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个玉净瓶,缓缓打开瓶塞,从里面挤出一颗小小的珠子,他将其缓缓的注入云雪霁眉心。
云雪霁的身上渗出一圈蓝光,那光芒的颜色就像是雨后青蓝,待其消失,很明显看待蓝光消失,很明显看得出来此刻的云雪霁比先前更有一些人情味。
云雪霁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动。
“谢谢你,栾羽。”
云雪霁握紧手中的玉佩,虽然不知道自已复活需要哪些条件,但他知道,栾羽一定是竭尽了自已的所有。
栾羽微微一笑,他做这些从来都不只是为了云雪霁的谢意,只是为了他这个人而已。
能看到他好好的活着,这就足够了。
栾羽微微点头,手中的法印如同花朵般绽放。
一道光芒闪过,云雪霁的身影如同飘落的雪花渐渐消失在原地。
栾羽只呆呆的望向云雪霁离开前站着的位置,许久轻叹一声,才离开了这里。
一九三三年长沙,夏末。
在那个炽热的夏末午后,长沙城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火炉笼罩,连空气都似乎在燃烧。
然而,就在这样的炎热中,天空却突然间飘起了雪花,那雪花不同于冬日里的银白,它们是透明的,像水晶一样,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宛如梦境。
张启山,这位九门之首,长沙城中的布防官,人称张大佛爷,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这奇异的雪景。
此时,一阵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张日山,张启山的副官,一个同样身着军装的男子,走进了房间。
他的姿态恭敬,对着张启山报告道:“佛爷,八爷到了。”
话音未落,一个戴圆眼镜、提着衣衫的青年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想来此人便是张日山口中的八爷,齐铁嘴。
只见他咧着大嘴,朝着张启山讪讪一笑,然后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茶几旁的沙发上,痛饮了几杯茶水。
“佛爷,我今日赋闲,掐指一算,你猜我算着什么了?”齐铁嘴故作神秘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狡黠的光芒。
赶在张日山想要上前修理他时,齐铁嘴却突然神神叨叨地说:“诶!有贵人自远方而来。”
齐铁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为此还专门补充道,“ 是整个九门的贵人哦!”
他相信自已带来的消息足以震撼张启山。
张启山的眼神微微一闪,他的脸上依旧平静,但内心却掀起了波澜。
整个九门的贵人,若这个消息是真的,那这就很值得让人玩味了。
张启山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八爷,你心里有几分把握?”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齐铁嘴,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
齐铁嘴直接脱口说道,“十成十。”
齐铁嘴有些复杂的感慨道,“不过这位贵人着实有些奇怪,贵天贵地贵国贵九门,却唯独不贵自已,如此看来,倒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