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面对始终保持淡漠的时应寒,景程却不得不退避三舍。
时应寒那商界孤狼的疯狂与凶残,根本不是景程所能招惹的。
“应寒,他是你姐夫,你怎么能这么对他说话!”
见气势上景程依然落败,时应茹不得不开口,要不然,今天她来岂不是就真成了一个笑话?
时应寒勾唇冷嗤,“呵!我时应寒可没有不知廉耻的姐姐,又哪里来禽兽一样的姐夫?”
“时应寒,你太过分了!”似是被揭开了不堪的伤疤,时应茹脸色一红。
旋即,时应茹瞪了景浅一眼,那恶狠狠的眼神,当真是要一口将景浅给吞得连骨头不剩下分毫。
“看我干什么?”景浅微微动了一下身姿,冷笑着正要对时应茹火力全开,却听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给打开了。
一名眼中明显有着抱怨的护士,将脑袋给伸了出来,略烦躁的说道,“请安静一下好吗,你们这样只会增加手术的风险!”
护士说完便又将门给关了起来,而景浅的心里不由就是狠狠一跳,所有气势瞬间被那惴惴不安所取代去。
眼见如此,那便是时应茹先要的机会了,她哇的一声尖叫了出来,旋即便像是吃亏了的泼妇般,大声抽泣着控诉景浅的种种无礼。
“景程,你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呀,她这是不想让我活了呀!”
“时应茹,你给我闭嘴!”景浅咬着牙,声音因为极度的压制而变得好似声带撕裂般沙哑。
说完景浅愤然起身,抬手就推了时应茹一把。
时应茹故意想让她妈妈死在手术台上,景浅这一推依然是将八年来所有被压制的怨气都用了上去。
时应茹被砰的一声推倒,骨骼撞击着地面,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而这却正中时应茹下怀,她索性放下了所有身段,手一挥挎包脱手,包里名贵的化妆品哗啦啦掉了一地。
“啊!好疼啊,老公,我的腿好疼啊,不能动了……啊!”
时应茹趴在地上哇哇大叫着,那聒噪就是一正声炸雷,轰然在走廊里回荡。
看着她那因疼痛而愈发苍白了脸庞,景程双目暴起血丝,睚眦迸裂,反手就是给了景浅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那距离太近,景浅反应不及的同时,时应寒也无法快速出手阻止。
看着景浅似是被拿一巴掌给打得发蒙,偏着头,嘴角溢血的呆呆站在原地,一股冰天冻地的寒意,旋即便以时应寒为中心,无差别的向外一圈圈扩散。
“景浅。”时应寒猛地站了起来,轻轻托起景浅的下巴,那白皙的脸上无根鲜红的手指印瞬间映入眼帘。
即便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克制,但时应寒那轻轻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指却依旧颤抖。
“我不行了老公,我的腿好像断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明明是好心来探望她母女的,却被这样对待,老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而此时,时应茹那尖锐的声音,却依旧好似要刺破一切般,不顾一切的一遍遍重复着。
时应寒眸光一冷,转身一把将时应茹拉了起来,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时应茹,你真是太让我恶心了!”
时应寒动作坚决又迅速,时应茹和景程都不曾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拉出了好远。
再等时应茹反应过来,用力就往时应寒推了过去,因愤怒而尖叫出来的声音更加刺耳。
“时应寒,你快放手,我可是你的亲姐姐,你这样对我,你觉得合适吗,放开我,听到没有!”
“再发出哪怕一点声音,信不信我废了你!”
被时应茹一推,时应寒的脚步就停了下来,他瞪着时应茹,眼神冰冷而又充满了厌恶。
被那嗜血的眸光盯着,时应茹顿时呼吸一紧,似是被扼住了脖子窒息般,脸色瞬间失血苍白。
“时应寒,你疯了吗,她可是姐姐,你给我把她放开!”
看着时应茹那等同于窒息般痛苦的模样,景程怒吼一声,当即就要冲过去。
可他的脚步刚一抬起,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竟是惊惧的给缩了回来。
“这是我的家事,景程,你也敢管?”
同样的话,时应寒一个字都不差的给景程还了回去。
而那回眸一眼的嗜血与冰冷,竟是让景程心下一颤,不由自主的战栗了起来。
“老公,救,救我……”
景程似是被吓傻了般的无动于衷,终于是让时应茹慌了。
她了解时应寒,知道时应寒言出必行,从来不开玩笑。
或许这一刻,时应茹的心里是后悔的吧。
时应茹被拉走,让喧闹的走廊渐渐恢复平静。
景浅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里竟是出了口恶气似的畅快!
而过了片刻,景程这才带着仓皇不安追了过去。
长长的走廊里,只剩下了景浅一人。
她在长椅上坐下,随着时间心里那一抹躁动,渐渐开始变得沉静。
看一眼手术室,看一眼另一边走廊的尽头,如此反反复复,景浅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一边的结果更让她充满期待。
“景小姐,恭喜了。”
最终,手术室的门,先一步被打开,牧永年摘下口罩,他那被口中勒出了深深痕迹的疲惫脸庞,便显露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现在很虚弱,需要在重症病房进行监护,最好暂时不要影响了病人休息。”
尽管很是疲惫,但牧永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他的目光在走廊里一转。
“哎?这真是奇怪了,说好了会来,怎么回事儿?”
“啊?”
忽然没头没脑的话,让景浅咦了一声,但旋即便又明白了过来,不由脸一红。
“他……来过了。”景浅知道牧永年说的是时应寒,不由道,“他有点事儿出去了。”
因为专心手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牧永年哦了一声,恍然,“那行,我先走了。”
“嗯,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去休息吧。”
景浅微微一笑,但被勾起的思绪却怎么也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