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解室里,张茵坐在一旁,鼻梁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被打得不轻的样子。
她见了有人进来就哭,好像谁不知道她是‘受害者’似的。
时应寒看着没有半点悔意的景浅,头好疼!
“走吧。”时应寒压着怒火,叹了一口气,对景浅招了招手。
景浅挠了挠头,坐着没动。
警官笑着打圆场,“这位先生,景女士需要教过罚款和赔偿才能走。”
“一共需要多少?”时应寒耐着性子问询。
“一百万!她把我打成这样,留下伤疤,我以后还怎么见人,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时应寒、景浅以及那名警官,齐刷刷看向说话的张茵。
警官为难道,“刚刚调解协议你都签了,不是说好三万了吗,怎么一下子要这么多?”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来的人是时应寒,时家财阀总裁?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一百万?张茵,你还想挨打吗?”如果不是看在派出所的面子上,她还想再暴打一顿这个不知打天高地厚的女人。
时应寒嘴角一挑地想了想,在景浅身边坐下,“张小姐是吧。”
“嗯。”对面,张茵轻嗯了一声,被时应寒帅气温柔的模样,看得有些脸红。
时应寒一点头,“那就说说吧,你凭什么觉得自己的样子,就值一百万,嗯?”
景浅一听,刷的转头看时应寒。
他俊颜俊美,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可这话的对女人的杀伤力,绝对堪比原子弹!
果然,张茵眼神愤恨,立马就炸了。
“时应寒,你好歹也是堂堂总裁,怎么能这样说话,你瞧不上我没关系,我告诉你!”
她一指景浅,“一百万少一个子都不行,否则我和她没完,还是说她在你心里,连区区一百万就不值?”
一句话,问的时应寒哑然失笑。
给钱吧,他觉得不值。
不给吧,景浅会不会伤心,觉得她在自己心里,真就不值一百万?
“张茵,你想钱想疯了吧!”景浅当然不想给钱。
这和她在时应寒心里到底什么价值,根本没关系!
“一百万是吧,我给了。”
正在僵持,忽然,门又被人推开了,一个带着轻蔑的声音,传了进来。
那警官都呆了,心说还真有这么土豪的人?
“呃……这位小姐是?”
“我是她妈!”那人一指景浅,宽敞的调解室里,空气瞬间就僵硬了!
“时应茹,这有你什么事儿!”时应寒愤怒。
不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姐姐,时应茹!
景浅沉默,关系就摆在那儿,不管她有多厌恶排斥,但却没办法反驳……
时应茹冷笑,身着包臀裙,迈着猫儿步,双手放在面前,提着个小巧精致的手包,举止大方优雅又从容。
“你这个做舅舅的,冲我发什么火呀,景浅摊上这档子事儿,她爸爸着急,我这心里也着急。”
她把手肘撑在时应寒肩膀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景浅,“一点钱而已,家里不在乎,大事化小吧,免得丢了脸面。”
不给钱就丢脸,时应茹话里话外暗示她和时应寒之间那层禁忌关系,就不丢人?
“这是一百万支票,你拿着,出去可别到处乱说,我景家,可不是你得罪起的。”
时应茹拿出支票,嘴角挂着冷笑。
张茵双眼炙热,似是内心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这很好!
支票交到了张茵手里,景浅身上的法律禁锢消失,觉得没脸再待下去的她起身,却被时应寒给一把拉住。
“别着急,和我一起。”把景浅拉到身边,时应寒在她耳边开口。
那份亲昵感,让景浅第一次不知所措,乖乖点头。
“既然没事儿了,那就走吧。”时应茹却仿佛被刺痛了神经,脸色泛着阴森寒意。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天真!
等会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无地自容!
时应茹唇角一勾,却被时应寒瞪了一眼。
没有多余的话,时应寒拉着景浅的手,就往外走。
可当景浅刚刚暴露在阳光之下,一群早已等待多时的记者,便举着闪光灯,四面八方般围拢了过来。
“景小姐,请问您真的是景家,景程失踪了八年的女儿吗?”
“这位站在你身边的先生是谁,看你们举止亲昵,应该是恋人关系吧。”
“可是据我们所知,时应茹是你后妈,时应寒就该算作你的舅舅,对于你们之间的关系,你做何感想?”
围拢过来的人如潮水,一个个尖锐到直击灵魂的话题,更如一柄柄利剑,穿透着景浅早已脆弱不堪的心灵。
看着景浅暴露在闪光灯下,惨白而又无助的面容,时应茹笑了,这一百万,花的值!
“我是时应寒,没错!”剐了一眼不远处的时应茹,时应寒将视线拉回,当先一步,走在了景浅的前面。
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出,时应寒才坚持和景浅走在一起。
面对记者的问题,他表情淡漠,甚至有些想笑,“请问,你们这些记者,都喜欢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吗?”
“可是时应寒先生,您和景浅小姐暧昧的关系,实在是太有跨时代意义了,我们只是好奇,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一名男记者开口。
他没好意思,把‘不论’给直白的说出来,可谁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景浅紧紧的咬着唇,粉色的唇,愣是被咬成酱紫色,这样不堪的关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也是这八年里她躲不过去的堪,她不敢爱时应寒的原因就在这里,如今,就这样被公布天下,她只觉得天崩地裂。
时应寒察觉到她额头渗满了汗珠,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很恐惧的模样,他的心一紧。
可很快,他笑了,在众人还未察觉时,忽然抓住了那男记者手,“我牵着别人的手,你们觉得我在恋爱,是八卦,那我现在抓着你的手,是不是你们明天就会造谣说我取向有问题?”
众位微微一愣,那男记者更是尴尬的哭笑不得。
却也只有景浅最清楚与震惊,时应寒竟然为她……做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