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不是把这束满天星给扔进垃圾桶了吗?”
景浅看到花瓶里的满天星,依旧是当初送他时的颜色。
时隔八年,连花摆放的层次感,都不曾改变过……
“哎?”盯着那清新芬芳的花束,景浅似乎发现了什么。
“别动,是塑料做的,你真以为,一束花能放上八年都不凋谢?”
见她伸出了手,时应寒当即呵止。
鲜花的确放不了那么长时间,可这八年来,时应寒对景浅的思念,却犹如纯酿的酒,愈发浓烈。
他起身,托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开口,“景浅,你现在知道,你到底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了吗?”
“错误?”
如果这些都是错误,景浅宁愿相信,这错误也是美丽的。
窗外的阳光,笼罩在时应寒那冷俊的脸上,看着他泛着金光般的双眸,景浅第一次觉得,他冰冷无情的外表下,内心是那样的火热!
“对,的确是错误,当年不懂事儿,总会留下……遗憾的,不过时应寒,你该知道……”
景浅盯盯的凝视着他,咬得红唇泛紫。
这一刻,她明白了时应寒的心。
可那一层禁忌……
收购医院,时应寒甚至为股东承诺高昂回报,在业内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他是傻子,有人说他年轻轻狂,最终将落人笑柄。
但时应茹却明白,时应寒之所以这样做,完全就是为了景浅!
时应茹回了时家,景程已经开始着手阻止时应寒收购医院事宜,她不放心,又拿时应寒没办法,那就得找个人来好好管一管!
“妈,你看呀,那小贱人失踪八年,一回来就又缠着时应寒,死性不改,分明就还在惦记着我时家家产,这事儿你可得好好管管。”
时家庭院里,时母坐在绿荫长椅上看着书,手边放着精致的茶点。
“时应寒都那么大了,会有分寸的,你这么着急,是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吧。”
时母托了托金丝眼镜,书香门第出身的她,对这种事,是不屑插手的。
而且,她对时应茹不顾劝阻,硬是要嫁给景程,也颇有微辞。
一句话,点到了要害,时应茹低头,躲开母亲那凌厉的眼神,“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和景程好好的,当然不想被破坏了。”
时应茹转了转眼珠,幽怨道,“再说了,我现在是景程的妻子,景浅就是时应寒的外甥女,这舅舅和外甥女成天黏糊在一起,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放肆!”时母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叮当作响,“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这种话,也是你应该说的?”
“事实就是这样嘛。”时应茹嘀嘀咕咕,心里却是冷笑。
她哪里不了解自己的母亲,越是自诩书香门第,就越是爱惜羽翼!
赔上时家的颜面,那就正中了母亲的要害。
“好了,好了,你也别磨我耳根了,等时应寒回来,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谈谈?妈,你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时母做了决断,但时应茹依旧不满意。
只是谈话,能起到什么效果?
“您如果再晚一点,您宝贝儿子,都要被那小贱人给拐跑啦!”
“你说什么?”
时母沉了脸,从椅子上愤然站了起来。
她是知道的,景浅当年对时应寒追得紧,两家人是世交,相处也很和睦。
时母倒是挺喜欢景浅的活泼的,可时应寒却没什么兴趣。
怎么,时隔八年未见,一见面就能擦出火花?
时应茹把情况添油加醋一说,时母的脑袋,就嗡了一下,“当初只觉得她天真活泼,却不想竟有这样的手段,能让时应寒为她做到这一步?”
“可不是嘛!”
见母亲来了脾气,时应茹跟着冷笑,“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她倒追时应寒,那花里胡哨的手段,就多了去了,现在又过了这么些年,能不厉害吗?”
回想起当年,时母重重点头,这事儿,她必须得管,必须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少爷人呢?现在,马上打电话,把人给我叫回来!”
时母一脸的怒意,管家见了哪里敢耽搁,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自家少爷
时应寒正看着景浅做菜,这是他强烈要求的。
景浅那种因专注而分外迷人的模样,当真没让他失望。
“喂?”被电话打断了思绪,时应寒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景浅以为是妈妈那边又出了事儿,放下锅碗瓢盆,用围裙擦着手,就走了过来。
“怎么了,是医院那边……”
时应寒深深的蹙着眉,对电话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他语气低沉压抑对景浅道,“把火关了,别做了,跟我回家!”
回家?哪个家?
景浅一怔,心中愈发忐忑。
跟在跨着流星般步伐的时应寒身后,上了车,景浅刚想问,时应寒已经对司机开了口。
“回时家。”
“是,少爷。”司机发动汽车。
景浅的心跳,却是漏掉了半拍!
“我不去,你放我下车,我自己找地方吃点东西就好了。”
她仓皇的拉着车门,可上了锁,她又怎么拉得开?
时应寒心里带着怒,一把将景浅压在座椅上,“你以为真是带你回去吃个饭?”
明知是时应茹在背后捣鬼,他却又无可奈何。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不想去嘛。”景浅被他粗怒的动作压出了火气,可下一秒,心里又没了低。
时妈妈温柔贤惠,当初对她也很好。
可也就是因此,与时应寒关系措位的景浅,才完全没做好去见时妈妈的准备。
“别闹!”时应寒低喝一声,惊得景浅乖巧的安静下来。
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有些事儿,却并不是景浅想要逃,便能逃得掉的!
“去我家怎么了,你给我安静一点,否则我把你从高速上扔下去!”
时应寒的眼神很认真,景浅看来看他,又看了看车窗外,“那等会儿,你会向着我说话吗?”
他的态度,景浅总是捉摸不定,自始至终都是冷漠又不关心。
景浅明白,时应寒带她回去,肯定是时妈妈点了名。
而足不出户的时妈妈会知道她回来,其中自然少不了时应茹的挑拨。
万一,时应茹闹僵起来,景浅会在时妈妈面前无地自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