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娥不明白看见贼了，庞秀娟为什么激动成这样，还问是谁？
“是谁？”她也跟着问了一句，
姜玉珍说：“好像是孔长征。”
“谁？！”庞秀娟惊讶地大喊一声。
姜玉珍在她胳膊上扇了一巴掌。
庞秀娟立刻压低音量，“怎么会是他呀？”
【司务长平时和女同志说句话，脸就红了，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
【他怎么会在政委家？】
张雪娥和她想的一样，“司务长怎么会在政委家？你看错了吧？”
姜玉珍也不敢确定了，她说道：“刚才屋里的人好像听见我的声音了，估计很快就会出来，一会儿咱们看看谁出来不就行了吗？”
这个时间，男人们都在前边院里上班。现在从家属院里出来的，就一定是姜玉珍看见的人了。
门卫的门大开着，她们三个人坐在门口盯着院里。
过了没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从楼后边出来，径直朝着门卫室走过来。
“来了来了……”庞秀娟兴奋地低声吆喝。
姜玉珍没说话，她认出这就是骑自行车的女孩。
女孩子没出门，直奔着她们三个人过来。
庞秀娟紧张的在暗处拍着姜玉珍的腿。
“阿姨，你看没看见我的自行车呀？”小姑娘问庞秀娟。
庞秀娟装憨，“什么自行车？在我们院里丢不了东西。”
小姑娘说：“一辆小飞鸽。”
“你刚才不是骑着进来的吗？”
“放在楼道里不见了。”小姑娘说，“阿姨，你给我把自行车搬哪里去了？”
庞秀娟心虚的看了姜玉珍一眼，姜玉珍面色平静地整理着自已弄脏的袜子。
“你这孩子，我搬你的自行车干什么？”庞秀娟生气地说道：“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我能去搬你的自行车？”
小姑娘看了眼屋里的三个人，气咻咻地出门走了。
庞秀娟看着姜玉珍，心想：【真是没想到她敢过来要自行车。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姜玉珍也没有想到。
等她走远，张雪娥问庞秀娟，“怎么回事？小姑娘的自行车是不是被刚才那个贼偷了？”
看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姜玉珍和庞秀娟都笑起来。
真是个大明白。
庞秀娟笑道：“我们看见的不是小偷，是背着老婆乱搞的人。”
张雪娥惊得，眼珠子瞪得跟乒乓球一样大。
“司务长，和刚才的小姑娘……？”
姜玉珍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司务长孔长征从楼后边出来，也朝着门卫走来。
张雪娥脸上堆着笑，嘴咧着，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来了啊，过来了。”
孔长征过来后，直接问庞秀娟，“大姐，大林子的车子，是你锁的吗？”
庞秀娟还没说话，姜玉珍笑道：“司务长，是我锁的。”
“我看见大林子的车子在我们楼道里，钥匙插在上边，怕让人给推走了，就给锁了。”
“奥，车是我让人骑回来的。政委临时去市里了，姚大夫不舒服，他请了几天假去照顾一下。”孔长征说，“让我给照看一下家里。”
照看一下，就带着人去乱搞？
姜玉珍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奥，我还想着大林不在家，怕小偷给偷了。钥匙在这儿。”
她拿出钥匙递给孔长征。
孔长征拿着就走。
张雪娥和庞秀娟好久都没有说话。
“真是没想到，”张雪娥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孔长征居然会背着老婆在外面乱搞，他多么老实的一个人啊。”
姜玉珍：“你从哪里看出他老实的？”
“他一说话就脸红。”张雪娥说：“这样的男人都乱搞了，还有老实人吗？”
都说老实人办大事，咬人的狗不叫。看人真不能只看表面。
……
天渐渐冷了，队里的人家都开始买煤，杨振义也给家里买了煤。
车来送的时候，两个战士正好在家里玩，下去和运煤的司机一起，几分钟就把煤全部卸下来。
这两个战士是陪着陶海波一起去大队长家的。
陶海波重感冒两天了，高烧反复不退，在寝室里躺了两天，吃了药也没有见效。
杨振义跟姜玉珍商量了一下，让他去家里，姜玉珍给他做点有营养的东西，补充一下能量。
陶海波被战友半扶半拖的弄到杨振义家。
姜玉珍炖了清淡的鸡丝汤，熬了大米粥，炒了几个青菜给他补充维生素，还买了好多橘子。
陶海波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本来就瘦削，现在一双眼睛直接抠进去了，走起路来两条腿打飘。
坐在沙发上等吃饭的功夫，昏昏欲睡的闭着眼睛。
“怎么病成这样了？”姜玉珍问陪他一起的战士。
“他发高烧，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
姜玉珍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陶海波睁开眼看着她。
“你还在发烧呀！吃药了吗？”
“吃了。”
“我这里有退烧药，一会儿吃了饭吃两颗。”姜玉珍从小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瓶放在桌上。
陶海波又闭上了眼睛。
“你们俩，扶他到床上躺着。”
两个小战士扶起陶海波跟在姜玉珍的身后，走进卧室。
姜玉珍掀开杨振义睡的那边，让陶海波躺下，又把被子给他盖上。
屋里很暖和，被子也很柔软，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陶海波这几天被高烧折磨得吃不好睡不好，这一刻心情异常放松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多钟，陶海波是被饿醒的。
两个战友已经吃过午饭走了。
姜玉珍又给他把鸡汤热了一遍，重新给他炒了两个青菜。
陶海波睡了一觉食欲大振，喝了白粥，鸡汤，吃了青菜，所有姜玉珍做的菜她都吃了一遍。
整个人都精神了。
“嫂子，不好意思给你把床弄脏了。”他穿着一身厚绒衣出了一身汗，估计他盖的那条被子晚上不晒是没法睡了。
姜玉珍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事。回头晒晒换个被罩就行了。”
她倒了两颗药，把一杯温水递给陶海波。
陶海波把药吃了就要回去。
姜玉珍把橘子给他装在兜里，“现在回去睡觉，睡醒了，晚上过来吃饭，你要是不舒服，我就让你大哥给送过去。”
陶海波现在已经精神多了，说：“晚上我自已过来。”
姜玉珍把两瓶水果罐头装在网兜里，搁他手里，“这个拿回去，什么时候渴了，弄点泡水喝，补充维生素。”
陶海波最不喜欢吃水果罐头，这会子乖乖地拿在手里，不忍拂了她的好意。
晚上，杨振义把炉子安好，试了试碳。
屋子里暖烘烘地。陶海波下午就退烧了，到底是身体底子好，一顿好吃好喝，几乎满血复活。
姜玉珍准备了火锅，老式的铜炉火锅，准备下雪的时候再吃的，现在提前让它亮个相。
她准备了大量的青菜，白菜菠菜管够，还有好几斤羊肉。
鸡汤锅底，调了两种料汁，一种辣的，一种不辣的麻汁。
纯手工现调，条件有限，味道没有那么足，但是杨振义几个人吃了已经十分惊艳。
陶海波委屈巴巴的吃着他的麻汁盘，大汗淋漓的吃着肉和各种蔬菜。
姜玉珍只给了他一份肉，说什么病还没好实，吃多了伤脾胃。
他只能多吃蔬菜，这样还能顺带着捞上来点肉片。
“嫂子，等我好了你再弄火锅呗。”陶海波跟姜玉珍商量。
“吃顿火锅还不是简单的事嘛！”姜玉珍满口应承。
杨菊从来没吃过，闷头吃饭，不说话。
晚饭后，陶海波早早回去了。
杨菊收拾了卫生，也早早回了房间。
杨振义的被子姜玉珍给晒了，她和杨振义一起把床上的床单换了，又给他换了新被子。
杨振义说：“平时对我要求那么严格，怎么让陶海波穿着衣服上床了？”
姜玉珍说：“病号呀，你要跟一个病号计较嘛？当然是病人最大。”
屋子里很暖，忙活完，杨振义给姜玉珍烧了水，让姜玉珍洗澡。
他坐在客厅里，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脑海里浮现出她玲珑浮凸的曲线。
心底一片燥热难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