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很直接，回答道：正好要回国处理点事情，买的同一班飞机。”
沈南怡在旁边安静地等待着，并未过多解释。
见慕尧没接话，蒋毅跟俩人道了别，就先走了。
沈南怡见蒋毅离开了，目光又落回慕尧身上，“你在我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软件吗，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国。”
沈南怡见到慕尧虽说是在意料之外，但并没有很惊喜的感觉，她在哪慕尧永远都能找到，但她却没资格知晓慕尧的行踪。
慕尧一听就知道沈南怡并未真正消除内心的隔阂，但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却无从下手。
“是我妨碍你们了？还是说你们已经约好要一起回某个地方？”
“确实有点。”
“你还想有别的男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机场，到了停车的地方，司机还没来。
“慕尧，我没你玩的那么花，对外我还在婚姻状态就不会接受别的男人。况且，蒋毅跟我只有工作上的联系，你别把别人想歪了。”
这两天那私家侦探为了多赚点钱，虽然没让他继续再跟，他仍旧发了一些慕尧在国内的照片，内容无非就是和一些行业老总谈生意，应酬，期间穿插着各种各样的“开胃小菜”。
她对慕尧的感情，已经逐渐在褪色。
沈南怡低着头玩手机，慕尧也伫立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没再轻易开口解释。
车来了，助理急忙下车拉开车门，但沈南怡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今天晚上我回沈家住。”
慕尧也没想着强逼她，只是转头淡淡看了一眼玩手机的沈南怡说：“不是最好，别传出什么绯闻，对你我都不好。”
便径直上车走了。
回北山墅的时候，姜嫂刚做好一大桌子饭。
见慕尧又是一个人回来，觉得奇怪。
“慕总，夫人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你不是说今天要给夫人接风吗？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没有，她回娘家了。”慕尧神情冰冷，眼里带着失落感，“这些没人吃就都倒了吧。”
姜嫂回头看了看自已精心准备的一桌子夫人爱吃的饭菜，哀叹了一声。
“慕总您也别怪我多嘴，要是您搞不定夫人的话，何不请个帮手？”
见慕尧停下了脚步，姜嫂又继续补充道：“夫人最喜爱点点，每次您应酬不在家的时候，都是点点陪着夫人，夫人还给点点搭了一个很精美的猫房呢！要不您撒个小谎，就说点点生病了？”
慕尧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刚准备上楼，电话响了。
慕尧满怀欣喜地掏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脸色瞬间又阴暗了下来，是周宁。
“喂。”
“小尧，睡了吗？”
“有事？”
对面女声沉默了一会儿，“听说你结婚了，最近过得还好吗？”
慕尧心情烦躁，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坐到了床边。
“没事的话，别给我打电话。”
“小尧，你大哥的忌日就快要到了，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大哥！慕驰没死之前，慕尧就很少见到他这个准大嫂，慕驰死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要去看看。
“难道这就是所谓两厢情愿的爱情？”
“不用去，我大哥死后也不可能再这么傻，现在也不会想再见到你了。”
慕尧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头一次懂什么是爱情，就是从大哥那里。
慕驰对周宁的爱热烈到连周围路过的狗都看不下去。
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订的娃娃亲。因为慕驰从小就优秀到大，所以在爱情里也能拿满分。
他大哥从来不会让周宁有一点点怨言，更不会让周宁受一点委屈，她要天价三个亿的钻石项链，他大哥都能推掉所有的应酬，亲自飞到巴黎拍卖会直接买下。
慕尧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直到慕驰出事，入土不到一个星期，便有行业消息传来周宁订婚出国定居。
“我刚搬回国，最近才知道你结婚了，否则我一定会来送上祝福的。”
“小尧，你找到属于自已的爱情了吗？”
慕尧没有回答，他搞不懂这女人来她面前耀武扬威什么？炫耀她嫁给了爱情？还是说表达她曾经跟他大哥的感情就是一坨屎。
“我希望你能娶到自已心爱的人，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去商业联姻。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好像已经有点晚了。在商人眼里，利益才是一切，但你大哥却从来不这么想，他应该也不希望你这么做。”
“娶心爱的人？”慕尧冷笑了一声，“难道我也要落得我哥这种结局？”
慕尧嘴上揶揄着，脑海里却在搜索关于真爱的一切，而跳出来的人脸，却只有沈南怡一个人。
他不认为自已对沈南怡是爱，或者说他不愿意承认自已对沈南怡是爱。
如果爱一个人就要付出自已所有的一切，包括承担失去爱人的痛苦，那他无法判断是要商业利益还是要去爱。
他刚才在沈南怡那里吃了闭门羹，现下听了周宁脑子里这番话，思绪更杂乱了。也许周宁只是回国后感到空虚寂寞，才会又想起慕驰和慕驰曾经给她的温暖。
“你还是继续过你的好日子吧，不用来我这里演深情，我不是慕驰，更理解不了你的心情。”
挂了电话，慕尧的目光被墙上挂着的结婚照吸引。
从来没商量过要好好请一个摄影师为俩人拍一次正式的婚纱照，只是随意让人在婚宴上拍了几张洗出来放在了房间的各个角落里，以便随时提醒自已已经结婚了。
但慕尧仔细看两人的照片时，发现自已的脸上难得地溢出了满足的微笑，他对沈南怡到底喜欢到哪种程度，自已也没办法分清。
回忆起从初次见面到酒吧再到订婚、结婚这些种种，每一个亲密接触的环节都历历在目，如此清晰，如此合拍。结婚前，沈南怡看他的眼神对比如今却变得越发冷淡了。
如果俩人只是为了钱，那大可不必真的走到结婚这一步，他也没必要违背股东大会的决议，拿出自已的积蓄去救沈氏。
慕尧越想头越痛，女人真是难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