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怡绕过莫依依,神情自若地去了卫生间上厕所,等再出来时人已经不在了。
她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抄了一条小路回桌。
“怎么才回来?迷路了?”杨可可问。
沈南怡双眼迷朦,分不清情绪,抬手端起杨可可面前的酒杯给自已灌了一杯米酒。
杨可可甚至来不及阻拦,“你不还得开车回北山嘛!”
“找个代驾吧。”
“受刺激了?”杨可可坐她对面朝她晃悠着双手,而沈南怡却完全置之不理,跟刚才活泼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
“你说一个人结了婚还会不会在外面招惹别的女人,尤其是那种往上扑的?”
听到沈南怡这么问,杨可可很明确的知道她嘴里的这个人指的就是慕氏总裁——慕尧。
虽然杨可可从未见过她老公真人,但也听办公室里其他人八卦了不少。只是这些信息的劲爆程度堪称炸裂,没有一条敢直接不加修饰地跟自已这个表姐讲。
有人说慕尧生性冷漠,从来不把女人当回事,只要送上门的,统统都可以试试。
还有人说慕尧在外有十几个私生子,但他从来不认,更不会管。
这些消息都是人们口口相传,压根没有真假之分,慕尧本人真实的情况外人更是无从得知。
杨可可叹了口气,安慰她:“不会的,你这才新婚,肯定不会有这种困扰!”
“再说了,慕总那么位高权重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人尽可夫的呢”
沈南怡微微扯起嘴角,“可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就是在酒吧。”
“酒吧?”
“嗯,那时候我以为他是男模,然后我俩就很随意的发生了。”
杨可可疑惑地问道:“那他肯定是有意接近你的咯”
“不知道……”
过了会儿,沈南怡困意渐深,杨可可只好扶着她去门口,顺便喊了个代驾。
这翠屏阁较为偏远,喊了代驾却一直无人接单,两人便在门口站着等。
初冬的夜里已经有些冷意,沈南怡裹紧了身上的羊绒大衣。
杨可可忽然激动地晃了晃沈南怡的胳膊,“哇,这女的好像电影明星!”
被可可激动的声音吵醒,,沈南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哪呢?”
她抬眼望去,古色古香的大门口一对男女迈步出来。
女人身着剪裁考究的暗紫色西装,搭配深V的领口,形状十分抓眼却不显得低俗,一头棕色短发干净利落。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挑起,勾出几分媚气和攻击性。
尖利的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踩出哒哒的声响。
男人则如同护花使者般伫立其旁,十分养眼。
慕尧余光里只瞥到门口站着两个人,随意看了一眼便要迈步离开。
被无视的沈南怡紧紧将自已的头朝里侧着。
“南怡,这男的我怎么在商业杂志上看过!”
沈南怡抿唇,表情一言难尽。
“慕氏总裁。”
杨可可瞳孔瞬间收紧,音量放大,“你老公!”
本来只听说慕总玩的花,这大庭广众居然跟女人单独吃饭,杨可可一时都难以接受。
朝前走了几步的慕尧听到有人喊老公,发现有些奇怪,又回头去看,原来门口路边站着的是沈南怡。
“慕尧,看什么呢?”女人顺着慕尧的视线看过去。
“你认识吗?”声线温软又柔和。
慕尧沉顿了两秒,打量着说道:“我老婆。”
女人又瞥了一眼,没再说话,脚步停下的同时像在等着慕尧做出抉择。
此时,一辆劳斯莱斯开到门口,司机下来打开了后座门。
沈南怡欲言又止。
“你先回去,我晚点回来。”男人抢先开口,随即紧随其后坐上了车。
车子开走了。
俩人静默地站在路边等待着,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没一会儿,又从门口走出来三个男人,待到第四个人出来时杨可可眼睛一亮,“这不是德联的莫依依吗?”
沈南怡抬眸看清后,并未声张。反倒莫依依急不可耐地赶到她面前,笑呵呵地给身后几个男人介绍道:“真是巧,这不就是慕尧刚娶的太太吗?”
其中一个男人主动站出来,笑着伸手,“常听慕总提起,慕太太你好,我叫赵振翔。”随后的两个男人也纷纷微笑着点头。
沈南怡礼貌点头后,伸出手:“你好,是慕尧的朋友吧,大家以后有时间欢迎来北山玩。”
莫依依意味深长地笑了,引着几个男人出门上了车。
又是一辆车子开走了。
沈南怡有些绷不住了,眼角有些湿润,迟来的醉意让她头昏脑涨。
这是她第一次在家外遇到慕尧,她猜到慕尧大概率是在谈事情,但遭到冷待她是第一次。
慕尧的态度和在家里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看在两人公开举行了婚礼的份上,他很可能会直接无视。
杨可可扶着她的手换了个姿势,直接把她按在怀里,直到代驾姗姗来迟,杨可可才把她装进车里送走。
午夜梦回,沈南怡伸手摸了摸身旁空落落的床铺,慕尧还没回来。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拖着空洞的身躯去车上搬昨天买的做猫房的工具。
用木板钉一个小猫住的房子可不是件易事,需要先组装,再固定,最后才能安装。沈南怡知道自已一个人完成不了,但她就是想一个人做这件事。
姜嫂要来帮忙也被说走,这是沈南怡第一次对姜嫂大声讲话。
她沉闷的敲着一颗一颗的钉子,手臂酸软无力,却还是重重敲下,终于她的榔头锤伤了拇指。
慕尧晚上回家看到她肿起的手,只交代姜嫂给她涂药和冰敷,随后便去了书房办公。
沈南怡等着他主动开口道歉,慕尧却像无事发生,对她依旧如常。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慕尧主动伸了手过来抚摸着,沈南怡没有推开,也没有热烈的回应,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慕尧挑起了氛围,却见对方兴致了了,于是主动放弃了。
这样的冷淡的氛围整整持续了一周。
整整一周,她都没有心思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