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选？我根本没得选。”
蒋毅以为沈南怡指的是商业联姻。
“我已经心动了。”
说完，沈南怡看着蒋毅笑了。
蒋毅听罢也迎合地笑了笑，没再聊下去。
跟沈南怡相处的时间不长，她很随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境富裕的原因，浑身自带一种松弛感，很吸引蒋毅。
因为是企业高层，他一直知道沈南怡是沈乾的亲生女儿。
原本刚认识她的时候想过，要不要追求她，顺理成章可以成为企业的主人。
可他一见到她就没办法放下自已身上的紧张感，总是端着，因此错过了很多机会。直到内部消息传出，他才知道，自已永远没机会了。
虽然这样，但是他还是祝福她。
安静的氛围里，电话铃声响起，沈南怡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慕尧，这个很快就会成为自已老公的男人。
她接通。
“这么久才接？”慕尧语气有些古怪。
“还没到家呢。”
“早知道拉着你一起走了。”
“切！某人心情不好吧……”
“是，心情不好……”
沈南怡听了，正一口气堵在胸口，而下一秒，又转怒为笑。
“把老婆一个人丢在那儿，后悔了。”
很快，忙碌的一个月快过去了，德联的生产安排也逐渐进入尾声。在蒋毅带着最新一批样品前去检测汇报时，莫依依又下了一个新的大订单，金额是上一个订单的数百倍。沈乾得到消息后立刻请客花重金招待了德联的高层们。
因为样品已经通过测试，只需要安排生产部门按照计划排产，沈南怡也回到了自已的办公室。
她刚坐到办公室，杨可可跑过来，“南怡，法拉利怎么不开了呢！”
这家伙，还在这调侃她。
沈南怡好脾气地回道：“当然不敢开啦，就算修好我坐上去都有阴影了。”
“也是，不过我要是开法拉利，撞成废铁我也要开。”
“你要想开的话，我送你。”
这辆车本来慕尧就是打算送去报废了的，但其实修一修也能开。那些车商指不定又重新改装了拿去卖高价骗人，还不如送给亲近的人开着玩。
杨可可嘴巴张成O型，久久没有闭上。
“就算你给我开我也修不起啊！”
沈南怡看着她调皮的样子，笑着说：“别担心，修理费有人报销了。”
中午的时候，沈乾满面春风地跑来蒋毅他们部门向所有同事宣布：“部门工作做得很不错，接下来继续努力，等资金到位，全部都有奖金+提成+双倍年终奖！”
整个部门的人都沸腾了，这不比动不动就搞团建的公司强多了。
沈乾看到这些反应，满意地笑了。
看到沈南怡坐在办公室心情也很好的样子，沈乾走进了沈南怡的办公室：“南怡啊，这次你可立了大功，听蒋毅说德联的莫总因为认识你的关系才最终把这个单子给了我们。爸爸也要感谢你对公司的奉献啊！”
说完，装模作样地抱住沈南怡的手握了一下。
沈南怡内心翻了一个白眼，这老头子，还算眼睛没瞎。
第一批货很快就到了交期，第二批货也已经上生产线了，蒋毅他们部门所有人忙到飞起，各个交货环节和生产环节都要确保万无一失。
成功交货一周后，财务打来了电话，第一批货只收到了定金，货款被冻结了。
沈乾的办公室内。
“沈南怡！交货的时候款项你是怎么盯的？蒋毅没教过你要先付款后交货吗？你知不知道货交了没收到钱，按我们现在的经营状况资金链是会断裂的！”
“我真不应该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你来办，我就知道要出问题！”
沈南怡问：“付了款的呀！”
“付了款为什么财务那边没收到钱，现在马上就有一批银行贷款要到期了，几千万等着还啊！”
“不可能，财务是不是搞错了。”
应该是货出了问题，沈南怡开始回忆当天交货的细节。
德联那天交货的时候，对方是确认了数量、规格、型号的，她记得好像对方有一个验收的技术人员说过这个配件必须要实际组装运作了才知道能不能过。但是样品是过检的呀，不可能出现样品与大货不符的情况。
“我去德联问一下莫依依。”
沈南怡丢下这句话，直接跑出了办公室，留下沈乾在办公室满脸绝望。
到德联的时候，之前几个在茶水间八卦的同事依旧在茶水间探讨着，只是主题变成了沈氏集团的产品多么垃圾。
“沈氏这么大个企业还在做这种劣质产品，以为拿个高端的大货样就能蒙混过关了吗。”
“就是啊，估计快倒闭了吧，出来骗一波钱。”
“这水准怪不得要去攀附慕氏的慕总……”
……
“你好，我找莫总。”
莫依依的助理回复：“莫总出差了，不在。”
沈南怡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才是莫依依真实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她不痛快，是真的想要把她搞垮。
沈南怡打电话给了蒋毅，他说他和沈总已经约了德联集团的老总沟通这件事情，让她不用管了。
她怎么可能不管，在沈南怡眼里，这已经是手段最恶心、最恶劣的商战了。
还是为了男人。
沈南怡不抱任何期望地拨通了莫依依的电话，果然——打不通。
她只好等在德联来来往往的大门口。
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七个小时。
直到下班时间，莫依依才慢悠悠的从公司大门走出来。
看到沈南怡，莫依依并不惊讶，还是一脸和善的样子，仿佛两家之间没发生任何纠纷。
“沈经理，怎么在这等我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沈南怡看着眼前这个还在演戏的女人，只问了一句：“是不是为了慕尧？”
“我们只是正常的合作，你们给的方案确实是几家公司里最好的设计，提交的样品也是顶级品质，我们没有理由不和你们签订合同。这跟私人恩怨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你们产品方案做的好。但是我们收到的大货和提交的样品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但是其中有一个重要零件的参数出了问题，导致无法匹配，我们只能通知银行冻结货款，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损失。”
“接下来公司会评估具体的损失并对你们沈氏提出索赔，大货和样品不一致，本身就是你们乙方的重大失误，这没什么好辩驳的。”
莫依依的话像事先背下的稿子，没有丝毫破绽。
沈南怡突然想起她迟到的会议那天，那个新来的工程师，作为项目负责人员，因为是高层安插下来的就没有仔细地调查对方的背景。
看莫依依这势在必得的样子，沈南怡已经知道自已企业的结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