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凡冷笑着站立不动,任由贵屠夫使劲吃奶的劲,都搬不动分毫。
贵屠夫不觉骇然失色道:“你是什么东西?”
张立凡反手一把将他摁在地上,一转身坐在他肌肉凸起的后背上,任由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
贵屠夫总算知道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慌忙求饶道:“我知道错了,饶我一命,要多少钞票都赔给你。”
张立凡不理他,而是看向那个将他发卖的小鬼。
那小鬼早就吓得魂魄离散,战战兢兢的想跑时,又腿脚发软跑不动,不由自已的跪下求饶道:“爷爷,饶了小的一命吧。家里还有妻儿老小要养,上有祖宗十八代需要照顾。”
张立凡也不理他,低头问那鬼屠夫道:“那小鬼值多少钱?”
贵屠夫低头不说话。
张立凡冷冷的说道:“问你话呢,放个屁。”
贵屠夫苦笑一声道:“大兄弟,不带这么问的,鬼市规矩,不能开口问价。”
张立凡差点气笑了,冷声道:“不问价,怎么做买卖?”
贵屠夫只好说道:“大兄弟,你是新来的吧,带你来的,没告诉你,问价时,需要用手势,交易时,需要用袖里乾坤。”
张立凡顿时无语道:“谁耐烦学那些。我问你,这鬼市规则,是谁制定的?”
贵屠夫闻言,顿时瑟缩了一下道:“自然是最恶的那只鬼制定的。”
“那不就得了,现在我们俩,谁更恶一点?”
“自然是你。”
“所以,规则听我的,那只小鬼卖给你了,值多少钱?”
“一百万?”
“嗯?”
“一千万,不,一亿冥钞。”贵屠夫面色越来越苦,自动抬起了价格。
张立凡听他张口便是千万,上亿的数额,心说这阴间通货膨胀率真高。
贵屠夫见他始终不开口应承,只得连连磕头道:“大兄弟,真没有更多钱了,您就卖了吧。”
张立凡拍了他一巴掌道:“好了,卖给你了。拿钱。”
说罢便起身,放开了他。
贵屠夫乖乖给他一大把冥钞。
张立凡接过看一下数额,最低都是十万起步的。
这点钱看着数额大,其实也买不了多少东西。
可见这里平常的鬼屠夫,也没有二两油水,否则也不会随意做这些阴暗勾当。
鬼屠夫拿钱买了一条命,转头看向那只小鬼,忽然抄起一把尖刀,一把抓住小鬼后鬃,狞笑道:“都是你这蠢货,害我招惹了这小魔王。”
说罢将他揪住,不理他凄惨求饶,一把丢进了生肉铺中。
惨叫声不久便戛然而止。
贵屠夫回头见张立凡拿了钱还不愿意走,不由苦笑道:“我的大兄弟,我真不知道您有这么大能耐,但凡知道,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招惹您。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张立凡初来乍到,也不想闹出太大动静。自然也没想继续为难他。而是递给他一个字条,问道:“你知不知,这里怎么走?”
贵屠夫一看,立刻点头道:“知道,知道,这就找个机灵鬼为大兄弟领路。”
张立凡随即摆手道:“不急,我再问你,那个什么交易手势,和袖里乾坤怎么用?”
贵屠夫见问,心中庆幸道:“原来这小魔王也有顾忌。”
面上却殷勤应承道:“好,好。”
说罢,便一五一十的将这交易门道毫无保留的传给他。
张立凡经过这么长时间调息,服食。早就头脑灵活,简单的东西,一学就会。
得了这些门道,他方才心满意足的点头道:“好,我要走了,你去将那个什么机灵鬼找来。”
“是是是。”
贵屠夫答应一声,冲里面喊了一句:“机灵鬼快出来,给这个小爷爷带路。”
不久,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半大孩童,眼睛里闪着水光,还真是个机灵鬼。
在机灵鬼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无常街。
拐到中间一处宽敞巷子里,看到一处不大不小的店铺。
正是猛鬼老闫家铺。
张立凡将机灵鬼打发走,便轻松踏入这家铺子。
铺里有个板板正正,留了两撇小胡子的正经鬼掌柜。
贵掌柜见他进来,翻了个眼便不再理会,有点高冷。
张立凡随意打量了几眼。
见那墙上挂了几张紫僵毛皮,一股浓浓的煞气萦绕不散。
再看另一边,则是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蝙蝠标本,看上去也都阴狠可怕。
又有一面墙上,则是各种动物牙齿。狗马牛羊都有。
其中一对牙齿分外突兀。约有三寸来长,色泽如玉,煞气逼人。
张立凡估计,至少是白僵的牙齿才能长这么老长。
心说,这玩意拿来做破煞针再好不过。以毒攻毒。
有去看那柜面上罗列的,则都是一些河砂,紫晶,各种木料石材,他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
看了一圈,对这铺面大致有了些概念。
便冲掌柜打了个手势,说道:“我要雷击木。”
贵掌柜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谁家小鬼,好大口气,开口便要雷击木?”
张立凡瞪着眼道:“废什么话,拿来我看,还怕不给你钱?”
贵掌柜见他气势不弱,一时也弄不清他来路,便回头跑到里间道:“老闫,有人来买那雷击木,却是个小鬼。”
“我出去看看。”里面一个沉闷声音回答道。
不久,一位弓腰驼背的老鬼从里间走出。
面色不阴不阳的盯着张立凡,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嘿然问:“小鬼,你有钱吗?”
张立凡也不废话,从怀里摸出青霄令道:“这个行不?”
老闫见了青霄令,便不再多说,示意鬼掌柜道:“拿给这小鬼掌掌眼。”
鬼掌柜也不二话,回头去里间拿出一方木盒,约有半尺来长。
他将木盒放在柜面上,伸手道:“您请。”
张立凡伸手欲掀开木盒。
老闫二鬼则是慌忙后退数步道:“我的乖乖,你可小心一点。”
张立凡自顾将木盒掀开。一道紫色的雷光闪过。
再看时,则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枯木,半包裹在金色布帛中,静静躺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