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念生看了看火光中飞出来的一张张冥钞,疑惑的问道:“这是何物?”
“地府宝钞,你们带上这些钱,上下打点一番,脱罪简单。”张立凡说道。
丘念生愕然片刻,拼命摇头道:“我不信,地府也这么黑暗?”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知道,这么大人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怪不得你混的这么差,以后聪明点吧。”张立凡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谆谆教诲。
丘念生被他说的面色惭愧,低头小心翼翼的将地上洒落的冥钞捡起。
随后拱了拱手道:“大恩不言谢。”
说罢便领着陆青霜,踏上了黄泉路。
陆青霜颇为留恋的回首看了看陆家方向,悠然一叹,随同丘念生一起,飘然远去。
此时东方天白,一夜即将过去。
“又熬了一夜,以我的年纪来算,将来容易秃头啊。”张立凡忽然掰着指头,算了半天,莫名有些烦恼。
此时他的功德忽然又增长了一大截,足有五十多点。
“今晚收获颇丰。”
张立凡转眼将头秃的担忧抛之脑后,冒着晨雾,愉快挎上自已的皮匣子,一高一低的摸黑归家。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迷迷糊糊起来一看,竟然是陆浑。
经历了一场劫难,他明显衰老几分,幸喜膝下尚有一子陪伴,因此勉强还能活个几年。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身体可好一些了?”张立凡见是陆浑来了,心说这是个大主顾,不好拒之门外,便将他让进门来。
陆浑看了看日头,默默说道:“好多了。”
“这就好,庙中清寒,没什么招待你的,莫见怪。”张立凡随口客套了一句。
“哪里,哪里,昨日小道长走的急,尚未来得及感谢。”陆浑勉强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客气了不是。”张立凡扫了扫那些银票,都是大商行发行的,信誉有保证。
每张银票一百两,这一沓,也有三千两了。
这陆浑果然是个懂道理的,能处。
他也没推辞,默默收下了。
虽然谈钱有些俗气,但是没钱可是万万不行的。
当然,道人也要有道人的逼格。
他帮人消灾解难,开口不能谈钱,如果别人不给,他也不会要,多少全凭心意,否则有损功德。
二人闲谈片刻,也没什么大事。
陆浑不久便告辞离开。
被他这么一吵扰,张立凡也睡不着了,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坐在门前台阶上,拿出师父留下的道术书籍,开始钻研道术。
道术是他立身修行的资本,不能懒惰。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中午时分,感觉眼睛有些发酸,便起身伸了个懒腰。
上午,他主要研究的仍然是杂学。
虽然符水,剑术,大力,对他实力增长很大。
但是杂学中,许多法门也不容小觑。
比如服食术,导引术,配合医药术,可以养生,明目,轻身。
养生可不是普通的养生,能够令寿元增加,长生久视。
明目也并非眼睛明亮。修行到高深处,能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以至于日月运行,数理规则,都需要一双明目去观察和发现。
轻身不用说,昨日他刚刚被嘲笑过,说是身体太笨重,鬼都抬不动。
他虽当时一笑而过,但也深以为耻。
当然,服食,导引都是一些水磨工夫。
功德虽然能强行提升进度,身体却需要慢慢调理。
长生,明目,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日积月累,慢慢改变。
不过他也不急,有的是时间。
刚好他得了一大笔感谢费,可以买些好东西,仔细调理一下,身体要从小抓起。
下午时分,他又去市场上一阵采买。
背了大包小包的物品回来。
从今后,他要开始仔细饮食,作息,调理身心。
他不能学师父,研究了一辈子道术,到头来只学了个清净功夫。
法侣财地,这才是正统修行之路。
传说地煞有七十二术,而他才不过粗通几门,粗略一算,即便拥有系统辅助,也要消耗巨大。
若严守清规戒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估计一辈子也学不成什么东西。
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又是日晚天寒。
张立凡调了一碗药膳羹粥,吃了些果品熟肉,饮了一杯五菱汤,感觉心满意足,便倒头和衣而睡。
然而刚闭上眼准备入睡,忽听一阵风吹窗帘晃。
床前人影一闪,一只鬼魂过来推他。
张立凡睁眼一看,便笑了。起身问:“大用,你头七过了,地府报上名了没有?”
原来吴大用家里人认为早夭的人,不宜停灵太久,便早早的将他入土安葬。
这几天张立凡忙着陆家的事情,也没有参加好兄弟的葬礼。
不成想吴大用都已经过了头七,魂归阴宅。
吴大用被他这么一问,不觉悲从中来,哀声哭泣道:“兄弟啊,报是报上了,只是地下的日子好苦,还是活着的时候,自由自在,不受人欺负。”
张立凡闻言一愣,随即问道:“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是的啊兄弟,你给我选的那个宅子,好是好。只可惜,隔壁住了个凶鬼,动不动便上门对我打骂。说我一个早死的短命鬼,不配做他邻居,要我早早的搬走,否则便让我投胎无门。兄弟,你行行好,再给我选个地址,把我搬到别的地方住吧。”吴大用一边说,一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般抽泣,显然被欺负的不是一般的惨。
张立凡看的虽然想笑,但既然兄弟受欺负了,也不能不为他出头。
于是说道:“你也不用搬走,不就是个凶鬼吗,我帮你除了他便是。”
吴大用闻言,慌忙摇头道:“兄弟,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我们那地方不比阳间,所谓阴阳两隔,活人是到不了我们那里的。”
张立凡一想也是,人鬼殊途,相隔阴阳两个世界。阴间居住的这些鬼魂,除非他们主动跑来阳间,否则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这就有些难办。
张立凡思量片刻,忽然说道:“这也容易,你将那凶鬼的来历说出来,明日我去挖了他坟,刨了他墓,让他曝尸荒野,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