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凡摇摇头不再理他,继续摸黑赶路。
不久看到前方有亮光,亮光中出现一片房屋,似乎是一座村镇。
“好奇怪,这里怎么突然出现了一处村镇?”
不觉来到村头,看到一条宽敞的道路两边,屋宇俨然,房檐瓦楞,崭新如洗。
“哈哈……嘻嘻……”
一户人家门口,两个孩童正在追逐玩闹。
不多久,那户人家房门打开,一名老者喊道:“快回来,当心迷路了你们。”
话犹未了,只见一片火光亮起,一名孩童身上竟然燃烧起来。
但他们依然打闹如故,拍手大笑不止。
老人见了,不觉面色大变,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叠声的喊道:“谁家烧的火,不当人子,不当人子。我那孩儿,你们没事吧?”
火光过后,两名孩童却完好无损,不过虚惊一场。
然而张立凡却看的清楚,两名童子在火光中烧成了灰烬,片刻后,竟然恢复如初。
这哪儿是什么童子,分明是用纸灶扎的纸人。
原来不知不觉,他竟然误入了一处冥地。
回过神来再一看,哪里有什么村庄,分明是一片坟地。
张立凡吃惊不已,刚刚竟然差点被迷惑了。
再看那火光来源,原来一处坟前,竟然有个女人在那里烧纸。
而那名差点损失了两名童子的老者,站在她旁边指责道:“你这女子好不懂道理,大半夜的在别人家门前烧什么火,差点伤了我孩儿。”
老者说话絮絮叨叨,糊里糊涂。
那女人只当没听见,不理不睬。手捏着一根火棍,不时拨弄那火焰。
随着她火棍的挑动,不时有一块金元宝从火光中飞出,洒了一地。
老者霎时住了嘴,高高兴兴的去捡拾洒落在地的金元宝。
忽然一个老妈子跳出来拦住了他,骂咧咧的吵嚷道:“你这老东西,金元宝是我这后辈孝敬给我的,你凭什么过来捡,滚滚滚。”
一边说,一边向他怀里抢夺金元宝。
老者理亏,慌忙抱起那些金元宝,跳入坟地里不见了。
老妈子站在他家门口,一顿输出,骂的四邻关门闭户,惊天动地。
张立凡在一旁看的稀奇,走去问那女人道:“姐姐好,不知道你这金元宝,从哪儿买的?”
他刚好缺乏真正能用的符纸,这些金元宝所用的材料,焚烧后,能在阴间显化,正是他要找的。
女人听到身后有人喊,猛然扭过头来。
张立凡倒被吓了一跳,只见这女人一半脸白净无瑕,另一半脸,却长了一块青色的肿块,一半清纯,一半恶鬼。
惊诧片刻,欲要再去询问。
没想到女人忽然丢下烧火棍,起身快速离开。
张立凡思索片刻,觉得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赶忙追了过去。
不久来到河岸边,一棵柳树让张立凡陡然想起来,前些天赶集时,路过此地。
一声水波声响传来,女子不知何时踩上了一条小船,渡河而去。
张立凡站在河边,喊了几句,那女子却只顾划船,对他不理不睬。
看了看那河水,水流湍急,没有船只,若没有轻身飞行的功夫,绝对无法渡过。
这大半夜的,一时也没地方找船渡河。
只能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再见到那女子。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大半夜在坟地里烧纸钱,对人又不理不睬。”
张立凡遗憾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日他早早的又来到这片河岸。
不久有船家撑船路过,张立凡慌忙喊了一句:“老伯,能渡否?”
老伯撑船靠岸,冲他道:“上来吧。”
张立凡跳上小船,来到了对岸。
不久,他看到了一片枣树林,在林中胡乱找了一圈,只见落叶满地,红枣都落了一层,无人打理,可见此地竟然是一处荒废的枣园。
不知那女子来这里做什么。
张立凡以为错过了昨晚的机会,天大地大,再想碰到那女子,希望渺茫。
正要失望而回时,忽然注意到一名美髯青年男子,正在林中漫步。他穿了一袭紫衣,神态优雅。
张立凡认得此人,正是那日他折柳枝时,对岸一直盯着他看的家伙。
紫衣男子恰巧也看到了他,轻“咦”一声道:“是你。”
“小友,要去哪儿?”紫衣男子主动打了个招呼。
张立凡见他主动招呼,也不好给人脸色,淡淡的说道:“我想买点纸钱烧给我兄弟,你知道附近哪儿有卖的吗?”
紫衣男子讶然片刻,随手指了指一个地方道:“你应该去那里看看。”
张立凡闻言一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还真有一间房屋,隐匿在林木之间,不注意,还真看不到。
于是笑了笑,冲紫衣男子拱拱手道:“谢了。”
说罢,便转身冲那个方向走去,不久看到了一座木制小楼,楼门口几个字为:“冥庄杂货铺。”
“枣园里隐藏着这个小楼,还取个这么诡异的名字。”张立凡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目光一闪,背手进入小楼。
一间冷清的大厅内,迎面是一张长长的红木柜台。
柜台后,一名披发女子低着头,显然应该是此间掌柜。
“打扰一下,这里可有符纸售卖?”张立凡踮脚趴在柜台上,脆生生的询问。
女子一抬头,张立凡顿时惊讶道:“是你。”
这女子正是昨日坟地里碰到的那位,此时半边脸被秀发遮挡,只露出碧玉无瑕的这一面。清冷纯净,倒令人颇有几分怜惜。
“要多少?”女子的声音生硬直接,一点没有套近乎的意思。
张立凡倒是不觉尴尬,而是心中高兴道:“来对了。”
接着问:“普通的符纸怎么卖?”
“十两银子一沓。”女子回答的简短。
“一沓有多少?”
“十张。”
意思就是一两银子一张符纸呗。
“这么贵?”张立凡顿时瞪大了眼,不高兴的说道:“姐姐,你莫不是看我年纪小,故意坑我?”
这符纸他自已也能制造,一两银子买别人的,貌似不划算啊。
“能便宜点吗?”
“爱买不买。”女子高冷的很。
张立凡一时无语,心说自已的符纸已经用完,自已造的话,成不成先不说,但是耗费太多时间,他自已等得起,陆家不知道能不能等得起。
算了,算了。反正钱都是人家给的,就当是投资吧。
“先给我一沓吧。”张立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