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一开始还愿意装一装,被谢元承接连贬低她便彻底本性暴露,两人差点在林初夏的宫闱里打起来。
“又粗鲁又干瘪的丫头,璃王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你说谁干瘪呢!死基佬,给你脸了是不是?”
林初夏扶额,连忙朝大宫女摆手,“快,把他们拉开!”
“臭丫头,今日不教训你你还以为本皇子是吃素的!”
“别拉着我,我要把他嘴撕了!”姜鱼气得不行。
她哪里干瘪了,那明明就是纤瘦,匀称,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好不好,虽然不多。
虽然,虽然比不上那傅姑娘玲珑有致。
可至少比这个基佬强不是么!
姜鱼简直被气昏了头了,居然把自己跟个男人放在一起比较。
两人一路吵闹着被林初夏带去晚宴。
一路上谢元承那张脸引得不少宫女妃嫔频频侧目,而他和姜鱼却旁若无人地吵了一路。
直至踏进承阳殿,谢元承还在梗着脖子叫嚣:“你瞧瞧你,哪一点配得上璃王?你往他身边一站那就是他的污点,识相的你赶紧消失吧!”
姜鱼忽就乐了,“你这么在意璃王又有什么用,他都不带正眼瞧你的,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这句话给谢元承刺激得不轻,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妖异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拳头都捏紧了,“你这个坏女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裴淮遣退左右的几名官员,抬脚走上前。
他早就望见这边三人,主要是谢元承那身红衣太显眼了,他望着姜鱼眼底温柔之中夹杂着一丝意外,她是怎么跟谢元承混到一起的?
虽然谢元承在他这里并没有任何威胁性,可他也容易带坏姜鱼不是么。
姜鱼像个胜利者上前挽住裴淮手臂,朝谢元承挑了挑眉,“我和贵妃娘娘刚好遇见三皇子,所以就一起来了。”
这么近距离,他望着裴淮那张清冷又邪性的面容有些失神,这世上若还有人比他长得更好看,那他一定是璃王殿下。
裴淮伸手把姜鱼头上有些歪了的步摇扶正,随后温柔地牵起她的手道:“走吧,该入席了。”
期间一个眼神都没给谢元承。
“王爷......”
谢元承抚着心口看着他们手牵手走远,姜鱼还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他简直要气死了。
姜鱼心情不错,任由裴淮拉着她前往落座,她的座位被安排在裴淮旁边,谢元承则被内侍领去了另一排落座,就在他们正对面。
百官不断有人上前寒暄,谢元承懒懒地回应着,兴致不高。
约莫着一刻钟过后,百官皆已到齐,皇上落座主位,身侧是林初夏,以及被禁足的苏贵妃,苏贵妃气色不是很好,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笑容略显僵硬。
苏敬霖也是一样,比起前几日见着鬓角的白发多了许多。
察觉到姜鱼打量的目光,苏敬霖怨毒地瞪了回去,
若不是因为她,辙儿也不至于落得个残疾的下场,她当真该死!
“众卿家和使者都落座吧,今日设宴,为迎远方来客,贵使不辞辛劳,千里而来,朕心甚悦。”
皇上高举酒杯:“愿此后两国交好,互通有无,共享太平之福,此宴之上,诸君当尽兴!”
众臣纷纷举杯:“敬陛下!敬使臣!敬两国邦交!”
姜鱼巧笑着举起酒杯小声和裴淮碰杯,“干杯!”
裴淮骨节分明的指节捻着白玉酒盏与她碰了碰,唇角带笑,眸底光华流转,好似藏着满天星辰。
看得对面的谢元承眼睛都直了,眼前这人和三年前见到的那个冷冰冰的王爷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他竟也能露出那样温柔宠溺的笑来。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感觉胸膛都要炸开了。
姜鱼坐在裴淮身侧,小小的一只,她低头浅浅抿了口酒,入口顿觉辛辣异常,小脸立刻皱到了一起。
“这酒怎么是辣的?”
她平时喝的都是甜甜的果酒,宫中御酒也都是甜味居多,没成想这招待外国使节的酒竟如此辛辣。
“你尝尝。”说着手一伸,递到裴淮唇边。
裴淮放到唇边的酒盏一顿,随后看向递过来的酒盏,乖顺地张开了嘴。
姜鱼直接喂他喝下自己杯中的酒,此举看似无意,但在其他人看来却暧昧极了。
谢元承看得一口酒喷了出来,咬牙低声骂道:“不要脸的狐媚子东西!”
裴淮眸色潋滟着笑意,似兴致不错,抬手给她碗碟里夹了块烧鹅,“这酒烈,你喝不惯很正常,烧鹅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多谢王爷~!”
姜鱼面上带着一抹甜笑,咬着烧鹅偷瞄对面的谢元承,瞥见他磨牙霍霍的样子,她不禁笑出声,气死你,气死你个死基佬!
筹光交错,推杯换盏,姜鱼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没注意裴淮已命人把她的酒换成了甜甜的梅子酒。
她双眼放光地捧着酒杯,“王爷真好!”
裴淮对桌上的食物兴致并不高,只勾着唇角看她吃,“小酌即可,不要醉了。”
姜鱼吃相虽算不上好看,但看起来是真香啊,那些在裴淮看来普普通通甚至乏味的食物,到了她嘴里都显得格外美味。
裴淮看着忍不住自己也夹了一筷放进嘴里,还是一样的口感,并未吃出任何特别之处。
两人一个埋头吃吃喝喝,一个撑着脸颊专注看她吃吃喝喝。
没注意席间不知何时谈论起了婚嫁之事。
皇上笑容温和,“三皇子可在京城多住些时日,与我大祁的世家女眷多接触接触,若有合适的人选尽管来找朕,朕为你保媒!”
姜鱼吃饱喝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正心中偷笑谢元承可能更喜欢上京的贵公子们时,众人目光忽然齐刷刷地朝她这边看来。
嗯?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裴淮,难不成谢元承当着众人面和他表白了?
不能吧,这也太大胆了!
瞥见裴淮阴沉沉的脸,姜鱼心里顿时一紧,那死基佬可能还真做得出来。
“你说你心仪姜县主?”皇上为难地重复了一遍他方才的话。
姜鱼愣住了,手缓缓地、不敢置信地指向自己的鼻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