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办,他那个大直男,你们……而且你现在很明显已经放下了啊,难不成还要掰开了、揉碎了再跟他解释?”
谢然不希望这样。
楚河好不容易才能够从这样的感情中解脱出来,于他而言是一种幸运,可偏偏当事人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他曾经的心意。
那以后两个人见面了多尴尬啊!
“我不知道,你先让我静一静,我得想想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事情,以我对他的了解,一旦我回国,他一定会上前跟我对峙的。
他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男人,跟你一样。”
这个时候谢然就不计较这些了。
让他一个人在书房里静静的思考好了,谢然该到时间喝药睡觉了,现在她的生物钟,是两辈子以来最健康的时候。
一切都是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武暄这边也不好过,心里乱的他只能喝酒,也没办法去找人聊天纾解,毕竟是这种敏感的事情。
涉及到楚河的隐私,他是绝对不会向外传的。
这样的结果导致的就是最后武暄成功的睡了一天一夜。
他的随身警卫员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酒精中毒,把人给送到军医那去了,结果人家说他就是太累了,睡着了。
楚河那边也是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出门。
谢然禁不住暗骂自已:“就不能再等一天么,非要让武暄去拿那份破合同,这下好了,惹出大祸了。
本来楚河是担心我来看我的,现在自已关起来了,真是的,到底是谁抑郁啊!”
见谢然站在书房门口敲自已的脑袋,文清吓坏了,还以为谢然情况严重了,走近才听清她嘴里念叨的是啥。
“小然啊,你在这说些什么?楼下有人找你呢。”
现在正是生意拓展的关键期,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人会登门拜访才对啊?
她在文清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下楼梯,这才看清了坐在沙发上的人是谁:“瑞贝卡?”谢然惊呼道。
瑞贝卡站起身侧过头看向她。
“是的,我接到了先生的电话,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但我觉得我应该要来见你的。”
陪着她一起过来的还有老伯爵,许是担心她的身体吧。
谢然坐在瑞贝卡的对面,端起文清给她准备好的安胎汤药,一股脑就灌了进去。从前像这种苦了吧唧的汤药她是不会喝的,现在却好像已经习惯了。
“既然来了,那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瑞贝卡眼里有一瞬间的慌乱,她看向老伯爵,希望能够得到义父的安慰和鼓舞。
“我亲爱的孩子,不要怕,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对么?”
瑞贝卡艰难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有话需要跟你说,谢说这是我们欠你的一个交代。
六年前我来到了这里,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是昏迷的,我没有记忆也没有意识。四年前我才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个让我陌生的城市。
后来,我在医院里见到了谢。
义父和他给我讲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但是因为我的记忆受损,所以很多事情又会被忘记。
上一次我没能认出你,是因为我忘记了自已曾经拥有过一个孩子的事情。
我很抱歉,因为我给你带去了很多不那么美好的回忆,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两年前我才开始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大概是担心我的身体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谢和义父才没有跟我说。
这些话也许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希望你能够不那么难过。”
说完这番话,瑞贝卡已经开始咳嗽了,可见她的身体真的很不好。
其实这些谢然大部分都已经从谢继业嘴里听说过了,可是当更具体的从眼前这个病恹恹的瑞贝卡嘴里听到时,心里还是酸涩难耐。
到底是谁导致了最终的结果呢?
他心里清楚不是谢继业和程君美的错,毕竟这两人当初也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可若是他们不离开呢?
程君美真的会死么?
上辈子的她还是会死么?
一切的假设都没有依据,所以谢然最终只能将这一切,都归咎到已经去世多年的老爷子身上去。
而谢继业说了,老爷子的死是他一手促成的。
她的不甘、痛苦、悲惨却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可她终究还是不忍责怪这个虚弱的女人,上次匆匆一别没发现,瑞贝卡的脸白的吓人,她甚至不能累到一点。
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怪你们也于事无补,而且你不是把你最重要的镯子留给了我么?从前过得不好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它,现在不会了……”
提起镯子,瑞贝卡头痛欲裂。
看样子她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要留给谢然了。
有些可惜,谢然曾经一度以为她之所以能够重生,是因为母亲的爱,可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不过,这一世她的确是因为镯子的空间生活富足。
甚至现在这具健康的身体也是因着这个空间,更别提她偌大的商业帝国。
她该是心怀感恩的吧!
“我这里有位优秀的老中医,如果老伯爵愿意的话可以让他给瑞贝卡看一看。”
此时的瑞贝卡痛感已经过去,人也清醒过来了。
“谢然,谢说过你是叫他爸爸的,其实你也可以喊我妈妈的,虽然我可能不是一位好的母亲,但是我会慢慢学习。”
谢然装作没有听到,转身把老中医喊了下来。
把过脉后,老中医的表情比当初他给谢然把脉的时候,还要难看上几分。
“这位夫人的身体亏空的厉害,想来是经历过多次的救治导致的,底子还没有养起来,这西洋参不适合夫人的体质,只会越喝越差。
老夫会给夫人开上一副药,吃上半年可见好转。
但是,这些东西只有在国内才有,在这里怕是很难,即便是从国内寄过来,药效和效果都会大打折扣,收效甚微啊!”
老伯爵听到有办法医治还是很开心的,但他又舍不得女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