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定在了原处,慌乱的眼神逐渐变的惊恐、恐惧。
只因画中的人是那夜侵犯她的马夫。
画像潦草,可即便是化成灰唯安也认的他。
宇文镜已来到唯安身前,从屋外赶来的影生强行将老太婆从唯安身边拉开。
老太婆哭喊着:“儿啊我的儿啊,我儿死的太冤了,我的儿啊……”
死了?
唯安麻木颤抖着上前。
“你说……他已经死了?”
老太婆哭的撕心裂肺:“我儿四月三那日夜里,叫那贼人杀害剁成了肉泥,抛尸山野。”
“你可知,我后半夜上山去寻我儿,他正在被野狼啃食啊!”
老太婆刚说了两句清醒话,又开始疯癫起来:“不……我的儿没死,你们可有谁见过我的儿啊!儿啊回家吃饭了儿啊……”
蓦地,唯安心口钝痛,疼的她忘了呼吸,脑海里全是那夜被欺凌的场景。
四月三……
四月三那夜,后半夜他分明还将她……怎么会被野狼啃食。
47 看着他死
客栈里人声喧杂,唯安却什么也听不到,耳边响起那时叶榆一句句的道歉,一字字的的说,怪我,打我骂我都行……
他善于伪装、卖惨、编造谎言,他冷血残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那夜,是他么。
唯安的心在刀绞中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
宇文镜拽住唯安的手腕:“李唯安。”
唯安奔溃转身,眼眸中泪光闪烁:“放开我,我要去问他……你放开我!”
“回客房。”
宇文镜将人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呐喊。
直到进入屋内,关上了门,他把唯安放了下来,冷眼看着她哭的撕心裂肺拍打着门面。
宇文镜沉声道:“你若是还想让我留叶榆一条命,就乖乖跟我回去成亲。”
唯安手上动作一僵,转过身来:“我只想见他一面。”
宇文锦冷笑:“好啊。”
戌时,
通往怀川县的林路,冷风潇潇,树影晃动。
宇文镜点了唯安哑穴,牵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唯安四处环望试图寻找叶榆的身影,只希望他一定不要来。
恨与不恨在她心中已无任何意义了,就当是大梦一场,梦醒了,她也该回去了。
她想要再见他一眼,可这密林中不仅埋伏了宇文镜的人,还有父皇派来接应他们的御林军,叶榆若恐是凶多吉少。
对他的爱没过了恨,她狠不下心来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就算此生不见,她也想要他活着。
走了许久,除了天空上徘悬着一只海东青,再无看到任何活物。
唯安想,他应是不会来了……
忽然,那海东青冽叫一声,紧接着血刃门的人从树影里窜出,宇文镜还未反应过来,两只飞镖直击他的手背与膝盖。
宇文镜发出一声闷哼吃痛的跪在地上,目光狠辣的看向前去。
为首的少年手握红竹,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桀骜恣肆,杀意浓郁。
唯安拼命的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
叶榆眸色阴郁,一步步走来。
宇文镜见状忍痛起身,反手将刀架在唯安脖子上,解开了她身上的哑穴,冷笑着。
“呵,告诉他,你要回去与我成亲。”
唯安惶恐的看了眼周围,大喊着:“走!你走……快走。”
下一刻,御林军从后方跑来,刹那间黑压压的军队将血刃门的众人围住。
雁朔看着穿着深黑盔甲的军队,神色沉了下来,与商洁洁对视一眼:“是御林军。”
商洁洁抽出腰后长鞭,冷笑道:“是又如何?”
血刃门个个丝毫不畏惧强大的军队,只需叶榆一声令下,他们便能殊死拼斗,杀个痛快。
宇文镜挟持唯安,对着叶榆道话:“带上你的人向我下跪认输,兴许我会饶你们一命。”
叶榆步步逼近,声线森冷:“是么?”
宇文镜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厉声呵斥:“给我杀!”
瞬间,林中刀光剑影交错,惨叫连连。
影生提剑而来与叶榆对持,宇文镜站在后面,单手捏住唯安的下颚,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