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万,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了,对于张叔一家来说,这更是一笔救命钱!
李婶看着秦奋那诚挚又带有执拗的神情,仿佛自己不收下,这孩子就绝不善罢甘休。
“好……”李婶眼眶泛红湿润,却带着欣慰的笑容对着秦奋说:“这钱婶子先收下,算是我家先借你的,等你张叔康复之后我一定想办法再还你!”
“什么你家我家,李婶你还是拿我当外人!”秦奋故意的哼哼说:“我就认这是我的家!”
“好好,也是你的家……”
李婶被秦奋这么一逗终于是露出了笑容,接过那二十万巨款,她憔悴的神色伴随心中一块巨石的落地而终于缓解,否则这一家以后真的恐怕就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没有了,他们老两口倒没啥,可万一因此耽误了玲玲的学业那可真就悔恨终生了!
“婶子,张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见李婶接了下钱,秦奋也松口气,问起张叔的病情。
“情况不是很好……”李婶叹着气,刚恢复些许的神色又一再低落下去:“医生说,光靠现有的治疗手段只能暂时稳定病情,如果不能及时匹配到肾源,病情又近一步恶化的话,恐怕到时候人就危险了!可肾源,肾源又哪是那么容易匹配到的啊……”
秦奋皱起眉头,别说华夏全国了,整个云海市患有尿毒症等待肾源做手术的病人恐怕都有十几例。
肾源主要靠捐赠,亲属之间的匹配希望是最大的,可是这个最大……那几率也低的令人发指,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好好的健康身体,又怎么会舍得把器官捐赠给你?
除了捐赠之外就是黑市,但黑市的价格光是听说让那些普通家庭绝望!
能够匹配到肾源,又能及时做手术的病人,每一个都可以说简直比中了彩票还他妈走运……
彩票?
秦奋眼睛一亮,突然想起自己救治房东大姐父亲的情况,那股奇异的黄色能量,或许自己可以试试!
想到这里,秦奋激动地说:“李婶,带我去看看张叔的病情,或许我有办法!”
李婶愣了愣,不敢相信地说:“你能有什么办法啊?”
秦奋自信地笑着说:“好歹我也是省医科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我不但精修西医,还钻研过中医针灸,那些市医院的医生治疗手段未必就有我高明!李婶,你就让我试试吧!”
“好,那你就试试吧……”
李婶拗不过秦奋的坚持,看着这孩子自信的样子,心底也涌起了一丝连自己都认定不可能的希望。
不过连市医院的专家教授都束手无策,秦奋这孩子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权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李婶带秦奋到张叔所在的房间里,此时张叔正躺在床上休息,他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半白的头发像是无根的树叶,呈现一种生机断绝的稀疏萎靡。
以前的张叔,常年在外跑工程包工,身体虽然微微有些发福,但健康那是没的说,顿顿酒肉不离,干活更是不输那些年轻小伙子,生生凭自己的勤劳能干在云荒县城扎了根,不但资助秦奋他上了大学,更是还供着玲玲就读市里的重点高中。
可现在,眼前的张叔身体单薄,脸颊发黄消瘦,那虚弱的样子仿佛就连呼吸都要用上几分力气,虽然睡着了,但看那脸上仍残留有病痛折磨的影子。
秦奋心中一紧,中医首讲望闻问切,望之一字就在于看一个人的精气神。
秦奋拥有透视眼,不但可以望气,更是可以直观的望到张叔体内。
就看张叔的病态,这病情恐怕比市医院医生讲的还要严重一些,这种情况下撇去肾源和巨额医疗费用的问题不谈,张叔自身现在恐怕都已经不在具备拥有手术治疗的条件!
因为……人能不能下手术台恐怕都两说!
李婶见秦奋刚进门就面色沉重,心中涌起的那一丝希望顿时湮灭,眼泪又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不过李婶强忍下眼泪,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对于这样的一个绝症病人家属来说,拥有希望,破灭成绝望,已经让他们趋近于习惯,只是那每次希望的破灭都有一种黑暗般无穷无尽的心痛痛楚袭来,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李婶,张叔的病情不轻,怎么没有送市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呢?”
秦奋话刚出口,顿时就后悔了。
就以张叔家的经济情况,恐怕早就被那些医疗费用蚀光了家底,哪还有钱再进每天都动辄数千上万的重症监护室?
李婶看出了秦奋的尴尬,强撑笑容说:“你张叔前几天刚在市医院做过透析治疗,医生也说,在医院和在家里的区别其实并不大,所以也就没有再花那个钱,而且……家里也实在负担不起了!不过现在好了,有你送的钱,我等会就联系几个人,赶紧把你张叔送去市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婶子,还是先让我试试吧!”
秦奋走到张叔的身旁,运足自己的视力仔细观察他体内的病灶病情,思索着该用什么手段医治。
这种情况下只有扭转张叔体内的生机元气,才有望治好张叔的病,但光靠那吊命般的手段只是治标不治本,实则是透支张叔的生命来恢复生机,如果不能根治病灶,结果只能是提前迎来死亡!
只有试试另一种针灸术了……
秦奋神情坚定,他运气呼吸,腹中熟悉的温热感觉再次出现,从随身的牛皮袋里取出针灸包,提气运劲,手法稳定又娴熟的先为张叔以太武九掌按摩身体,将那一股股黄色能量体注入张叔体内等候命令,接着他郑重的取出银针,消毒之后以一种极为精准稳重的态势接连刺入一个个穴道,存留于张叔体内的黄色能量顿时一震,向针尖不停汇聚。
李婶在房间门口看着秦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孩子自按摩开始就仿佛变了一个人,那专注认真的神色,哪里还有半点平时孩子气的样子,尤其是在他取出银针那一刻,仿佛秦奋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是一个学究教授自信于自身的领域。
李婶一动不敢动,甚至就连呼吸都下意识轻了一些,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动静打扰到秦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