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你这从哪儿拐的小美男?”
褚妮虽然走在前面,但可是把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的,她挑着眉,漂亮的眼中浮起浓浓的兴味。
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
就说她家阿笙貌美如花,怎么平日对帅哥一点兴趣都没有,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她们阿笙喜欢的是这一卦。
褚妮趁着还能看见,扭头又望了一眼。
嗯,看上去的确是又乖又帅,活像她看的漫画书中帅得人神共愤的人物角色,气质堪称一绝。
一身纯白色的校服,像是隔壁一中的。
浅浅侧过脸,余光散开又收回,姒笙的手揣在兜中,步调散漫:“不认识。”
看姒笙这副模样褚妮就知道没啥东西,轻啧了一声,便再没追问。
于是这个插曲,便被抛掷了脑后,以至于后来再次见到那个如画的少年时,褚妮的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么一个人来。
当然,这也是后来的事。
眼下,她只想了解清楚,她家阿笙这到底又是从哪儿捡来的小姑娘。
日空当头,放学回到家褚妮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空调,把两个人的书包往边上一甩,便在沙发上百分百还原葛优躺。
没一会儿,门处传来响动。
呀,冰棍到了!
她双眼一亮,瞬间精神的站起身来,朝门处跑去。
随着门的开合声,褚妮脚上的步子突然间就慢了下来。
视线里,进了门的姒笙怀中抱了个娇小的身体,身上穿着和她们别无二般的校服,一张脸被厚重的长发挡住了脸,让人看不真切。
搂着女孩腰际的手上,挂着一个装满了东西的袋子。
还有一根银色的杆儿。
“呆着做什么,等着冰棍化成水?”眉梢轻挑,姒笙腾出五指,动了动手头的袋子,示意褚妮过来拿。
褚妮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和杆子。
姒笙抱着人,径直上了楼去,最终将人平稳的放在床上。
她才起身,门边传来纸袋撕拉声,抬眼望去,褚妮正倚在门处,将冰棍放进嘴里。
褚妮咂咂嘴,感受着来自冰棍的物理降温,往里走,绕着床绕了大半圈。
来到姒笙面前,将水递给勾过椅子坐下来休息的姒笙。
“逛个超市怎么还买了个人回来?”她转身,走到床边,弯着腰看床上的人,“哟,这看着还是个校友?”
想要看清楚却发现长而凌乱的发几乎将人遮了个严实,压根就看不清长什么样。
皱了皱眉头,褚妮伸手,想要将这碍眼的头发拨开去。
拧开水瓶,仰头喝了一口,姒笙靠着椅背,“路上捡的。”
回来的路上捡的。
应该是中了暑,加上身体底子本就不好,长期营养不良,晕倒在了路上。
眼角余光瞟到褚妮的动作,姒笙动作一顿,脑中女孩抗拒避开她手的画面一闪而过。
空气流动,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就到了褚妮身侧,一双手稳稳的擒住她去撩人头发的手。
褚妮猝不及防,撇撇嘴道:“我就看看,这也不行啊?”
松开握住的纤细手腕,姒笙收手插进校裤兜内,“她应该,不喜欢别人这样。”
“啧你很了解啊!”嘴皮碰了碰,冰棍被她咬了个缺口,褚妮站直身体,转身一屁股在先前姒笙做的位置上坐下。
脸颊一侧鼓着,像是有些郁气。
“既然认识,咋的送到我房间来了?我又认不得这人。”
拿过桌上的遥控器,姒笙垂着眼,将空调调低了些,透着匪气的眉眼却多了分浅显的玩味:
“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褚妮身体陡然一僵。
她想起来前几日,才不小心踢断了个人的腿。
自从那次开瓢别人脑袋被杨女士拖着揍了两天后,对于褚妮在学校的“手笔”便被杨女士查的愈加的严起来。
除了简单的斗殴,只要出现有人受重伤的情况,她就免不了一顿挨揍。
杨女士说了,教育是从小就开始的,她已经放水任褚妮脱缰的野马了那么多年,这青春气息正浓郁的时候,教育是万万不能丢了。
得抓紧。
“我实在是不明白,比起动不动就让人丢了半条性命的你来说,我究竟错在了哪里,让杨女士这么大动干戈。”
明明姒笙的历史比她还要令人发指。
恨恨的咬了一大口冰棍儿,褚妮走到门边的时候,却还是回过头来,瘪着嘴,手里的冰棍都染着几分可怜:
“阿笙我饿了,今天阿姨不在……”
杨女士时不时就出去找她的小姐妹儿们逛街打麻将,褚父作为公司领头人,忙起来的时候也是早出晚归的。
家里经常就姒笙和褚妮两人。
简单的吃过东西,褚妮从书包里掏了一堆书出来,为自己打了一把气,埋头苦干。
奈何——
“阿笙,救救我……求求了……”
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姒笙抬眼看过来,入目的就是某妮子那张哭唧唧的脸。
放下撑住下巴的手,深邃张扬的脸上一双眼勾着浅浅的慵,伸手微勾。
褚妮面上一喜,抱着书本噔噔就挪了过去。
冉落醒来的时候,鼻尖充斥着极淡的清香,像是青草的味道,清新又陌生。
身下是柔软的床,如同梦中的不真实感令她恍然一惊。
神识回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胡乱的触摸着身下的东西。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只记得,天际的太阳越来越烈,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般,神志越来越恍惚……
周围很安静,除了窗外传来的夏虫叫声便在没了其他声息。
这种安静令她感到十分的不安。
只有隐隐传来的轻语声令她不是那么惶恐——长年的黑暗使得她的听力异于常人,于是这几不可闻的说话声便渐渐清晰起来。
摩挲着下床,她张开手,在空气中胡乱的摸抓着。
她找不到她的盲杖了。
这个认知让她愈发的慌乱不安。
然而对这个空间的极度陌生让她还没走几步,就撞上东西,重重倒地摔去。
“砰——”
沉闷的碰撞声在不大的空间内响起。
楼下正给褚妮讲着题目的姒笙耳帘稍动,眼皮抬了一下。
看样子,这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