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挽千辛万苦来到此地,翻过山头,山的背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在崖中翻腾,抬掌挥动一块巨石,巨石坠落不见回响,可见悬崖深不见底。
南挽在悬崖边上呆呆地坐了一夜,自已不可能这个时候返回去,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可是前方已经没了路,又该怎么办呢?
南挽经受了一夜的精神折磨,面色铁青,紧紧拽着地图,颤颤巍巍的走到崖边,心想:这样下去会死的吧,可是自已如果无法报屠族之仇,与死又有何区别。
南挽看着远方将要升起的太阳,决定拼死一搏,如果就这样死了,正好可以去找阿爹、阿娘了,只是可怜了阿捂要一人苟活于世。
南挽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炎翎似是感觉到了,感觉在梦中看到了南挽,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愣愣的看着床榻前,哪里有南挽的身影,顿时也没了睡意。
起来后便赶往练兵场,将士们已经在紧张操练了,炎翎唤来炎泽:“各族长老可有回信?”
炎泽欠身回话:“少主,已经连续修书三日,目前没有收到任何一族的回信。”
炎翎冷冷的盯着前方:“再写,每日一封,直至回信。”
炎翎为了快速扩充军队势力,修书各族,要求各族人士自愿加入炎族部队,已经连续修书三日,目前仍未有一族回信。
炎翎暗自思量:狄族、蛟族强大,自是不愿服从炎族领导,其余南派小族应该是处于观望状态,岩族应该有望投诚,羽族弱小,应当也会加入寻求庇佑,桑族拿捏不住意图。
炎翎在心里暗暗发誓,攘外必先安内,必要时候,动用武力解决,只是希望不要伤及无辜百姓。
炎翎又看向远方,想到了他心里的姑娘,不知道此刻的南挽身处何处,在做些什么。
跳下悬崖后,穿过山间云雾,耳边风声呼啸,南挽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足足坠落好长一会儿,南挽落地撞到了一尊石像,还来不及反应,便重重跌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南挽撞到的是一座狂蟒雕像,足足有五米之高,雕像盘踞在崖底。
巨蟒雕像在南挽的撞击下开始剧烈摇摆,表面的石块开始脱落,一条黑色巨蟒破石而出。
巨蟒,外形巨大,身长足有数十米,身体厚实,宽阔而扁平的头部。
皮肤呈现出黑褐色或深棕色,坚硬而富有光泽感。其身体表面覆盖着大块大块的鳞片,排列整齐而有力,鳞片的大小逐渐变小,向着腹部方向逐渐缩小。
巨蟒的嘴巴极大,拥有锋利而坚固的牙齿,眼睛小而明亮,散发着灵性感,让人不寒而栗。
倏地窜到了南挽身前,似是不悦被南挽惊扰了睡眠,露着獠牙,吐着猩红的蛇信。
奇怪的是巨蟒没有作出攻击南挽的动作,在南挽的身前停了下来,口中的唾液滴落在南挽脸上,南挽在冰凉的触感下醒了过来。
南挽缓缓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已的身体,惊喜自已居然没有死,打量四周,四周都是低矮的草木,还有鸟儿在灌木丛中穿梭,自已正躺在一片空地之上。
南挽抬头想要看看崖上,忽然对上了巨大的蛇头,南挽怎会见过此等庞然大物,吓得连连后退,直到与蟒蛇拉开一段距离,南挽才快速起身,抽出软剑作出防御的姿势。
巨蟒也警觉了起来,开始压低蛇头,作出想要攻击的样子,南挽面对庞然大雾,不敢贸然上前,内心快速回忆着炎翎曾经教过自已的驱使猛兽的方法。
南挽尝试着收起软剑,席地而坐,巨蟒见南挽没有想要攻击,便盘着蛇身,趴到了地上,南挽尝试着使出蛊术。
可是巨蟒纹丝不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南挽见没有作用,便放弃了,坐着靠在石头上休息。
整整与巨蟒对峙了一日,巨蟒都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想要退去的意思,南挽思量了一会儿,决定拼死一搏,反正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都没有大碍,可能自已也命不该绝。
南挽便壮着胆起身,巨蟒也快速直起身子,对着南挽吐着猩红的蛇信,南挽壮了壮胆大声说:“我来此地为了求师学艺,不料惊扰了你,还望行个方便。”
南挽便侧身想从巨蟒身旁掠过,飞过去后,不等南挽逃离,巨蟒从南挽背后猛烈发动攻击,甩动蛇尾,南挽自悬崖跌落,本就身受重伤,现在自是不敌,几下便将南挽打倒在地,南挽口吐鲜血,挣扎着想要起身反击。
此时巨蟒一口咬住南挽肩膀,将南挽高高悬起,又狠狠摔向一旁的岩石,反而几次,南挽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而后巨蟒张开血盆大口,以为要将南挽一口吞下,怎料巨蟒只是轻轻含住南挽的腰部,将南挽悬起,没有其他的动作。
而后便疯狂摆动身体向前,灌木丛被压倒一片,感觉地面都在震颤,穿过一片密林,密林中烟雾弥漫,犹如南挽先前遇到的瘴气,根本难辨方向。
巨蟒爬行了很久,来到一处茅屋跟前,茅屋全是木头搭建,上面盖着厚厚的茅草,一共三座茅屋错落有致,茅屋前面有个小院,被藤蔓编成的木篱笆围起。
屋里走出一个满头白发,面目慈祥、身着白色粗麻纺制的衣服,看着衣服的纹理,似也是苗疆人士,老人看到巨蟒便说:“今日又去哪里调皮了?”
巨蟒将南挽放在地上,从篱笆上方探头过去,老人轻轻的抚摸了巨蟒的头,巨蟒伏低姿态,似乎是特别享受。
老人见巨蟒额头有血迹,忙关切的问道:“怎么弄伤了,又不长眼的碰到岩石了吧。”
巨蟒猛的摇头,拽着老人的胳膊出了庭院,然后将头点地,老人顺着巨蟒的视线,看到了在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南挽。
老人不悦的说:“这崖底怎会有人,难不成是你咬伤了人家。”
巨蟒委屈的趴到了地上,生怕受到老人的责备。
老人见状也不多言语,对着巨蟒说:“算了,既然来了便是缘分,把她弄进来吧。”
巨蟒快速叼起南挽,便进了老人的屋里,将南挽放在了老人的草榻之上,老人便示意巨蟒离开了。
巨蟒又飞到南挽坠崖的地方,又定成了一座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