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瘴气林,南挽继续前行,历时三个多月,终于抵达了狂蟒山,地图显示她只需要翻过狂蟒山,便可寻到隐世的苗疆高人,南挽决定一鼓作气,翻过狂蟒山。
狂蟒山都是悬崖峭壁,攀登起来十分艰难,南挽借助轻功踏石而上,逐阶上行,行至半山腰,南挽回头向下看去,都是陡峭悬崖。
这一回头,吓得南挽差点跌落,连连跌下几级石阶,才又抓住了石岩,勉强支撑着身体。
南挽费了很大气力才重新爬到岩石上坐定,看着远处的夕阳,登高望远之时,方可见世间美景,远处山边像是调皮的将夕阳藏于身后,可是夕阳不愿躲藏,照耀了半边天空,红霞掩映在群山背后。
南挽决定趁着天黑之前,登上狂蟒山,然后休整一夜,明天便越过山川,去寻找隐世高人。
南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抵达山顶,此时干粮早就吃完了,南挽起身唤出寻踪蛊,在山间搜寻猎物的踪影,很快发现了一只野兔。
掏出软剑,飞身刺去,一刀致命,南挽壮着胆子将断了气的野兔提在手上,想到一会儿要将野兔剥皮剖肚,内心一阵忧伤。
对着野兔,迟迟下不了手,炎翎的话在南挽耳边回荡:“南挽,世间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
南挽叹了一口气,手起刀落将野兔剥了皮,又开了膛,唤出火蛊,生火烤制,炎翎虽然没有在她身边,可是炎翎一直支撑着她走下去。
山间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鸣,所以南挽在山间基本都是睡在树上,防止野兽侵袭,可是如今三月没有与人交流的南挽连听着野兽嘶鸣都觉得亲切,总比周遭寂静无声要好很多。
烤完野兔,南挽美味的享用了起来,吃饱后,抬手灭了火,便寻一处树梢休息去了,南挽太累了,上了树便睡着了。
炎城,两月前一对农家夫妇走了半月,终于来到红玉楼,衣衫褴褛,红玉楼的家仆给了些许银钱,当作乞讨者,刚想将人赶出去。
店家阿哥忙大声喊:“我是受一名貌美的苗疆女子指示,来寻一位叫红抚的姑娘,谋求一个生路。”
恰巧路过的红抚听见了,快速过来问道:“那位姑娘是不是约莫十七八岁,生的极其美丽,额间有银链装饰。”
店家阿哥想了一下:“你说的倒很类似,但是额间没有银饰,身着极为朴素,但是身手了得,蛊术高超,可以瞬间抹去十余具身体的痕迹,且配有软剑。”
红抚顾不得细问,忙吩咐家仆将女人领进房中休息,将男人提至快马上,便赶来炎翎府上。
刚好与准备出门寻找南挽踪迹的炎翎撞了满怀,跪下说:“少主,这人或许有南挽的踪迹。”立马示意男人上前说话。
店家阿哥也跪在了炎翎面前:“半月前,有个生的极其美丽的女人来我店里住店,第二日来了一群彪行大汉欲轻薄我的妻子,可是我的妻子已有身孕,姑娘见状便救下了我二人,告知我二人一路向北来炎族的红玉楼寻一位叫红抚的姑娘谋份差事。”
炎翎立马转身,瞪大双眼,凶狠的问:“救你们的女人有何特征?”
男人不清楚状况,被吓到跌倒在地,支支吾吾的说:“那姑娘……那姑娘……那姑娘生的非常美丽,腰间配有软剑,蛊术高超,可以单人反杀十余名彪行大汉。”
炎翎惊喜的念叨:“是她……是她……她在哪里,快带我去?”
男人战战兢兢回话:“我们的店在一路南行,在苗疆与中原的交界处,现在这位姑娘恐怕不在那里了,我们赶路有半个月了,当天姑娘就与我们分别了。”
炎翎止住了笑意,眸子散发着寒光,仿佛悲伤已经彻底将他击垮,颓败的说:“既是她的嘱托,好好为她二人谋份差事。”
便落寞的转身走了,回到房中,孤傲的炎翎居然了落下了泪水,心想:我终是寻不回她了。
炎翎无声的流着泪水,盯着南挽睡过的床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我应该在她回来之前,为她储备力量,她拼命寻求蛊术,我也该做些什么助她复仇。
想到这里,炎翎快速抹去脸颊的泪水,来到前厅,对炎族长说:“阿爹,我有要事同你商议!”
炎族长示意他继续说。
炎翎坚定的说:“请求阿爹去跟长老们禀明,我要组建军队。”
炎族长震惊不已,质疑的说:“先祖自七族各自生活之初,便不主张军队杀伐,你为何有此想法?”
炎翎跪下说:“阿爹,我们不愿征战杀伐,可骨子里血性仍在,瑶族被屠,是中原所为,我当初自是从汉人军营将南挽救回,不愿阿爹阿娘担忧,所以没有过多提及,我族若不尽早筹备,他日中原踏足,我族如何应对?”
炎族长听了此番话语,便同意了,去找长老们足足商议一整夜,终于得到首肯。
炎翎开始光贴昭示,在城外修建练兵场,号召族里年轻有为的青年加入军队,白天守在练兵场征收将士,晚上整夜伏案写作,制定练兵计划。
两月过去,炎翎已经组建了一支好几百人的军队,并且有专人负责训练,苗疆第一支队伍形成,炎翎看着场下操练的将士,这远远不够,还得扩充军队。
炎翎仿佛已经看到了,南挽归来,他牵起南挽的手,逐鹿中原的场景,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意。
南挽一夜醒来,伸了个懒腰,心旷神怡,拿出地图再次确认,翻过这个山头,就是高人隐居处,一个飞身落到地面,大步向前走去。
又余日暮时分,翻过了山头,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南挽,拿出地图反复观看,又回头细细打量了走过的路,又飞身上树查探。
南挽此时也慌了神,怎么与想象中茅屋矗立,高人在林中深处的场景不一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已奔走三月有余,已经早忘了来时的路,怎换来这般场景,南挽痛苦的掩面哭泣,吐槽着世间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