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愈发严重,单单上个月就失踪了俩。
村子偏僻,也没几个摄像头,警察找不到线索,至今都是悬案。
闹得人心惶惶,不少人都把孩子送了出去。
有人甚至怀疑是山里的精怪给掳走了。
听到这,换作以前我肯定不屑一笑,可如今我在怀疑会不会是猫妖干的,毕竟看过西游记,吃小孩子是能增加道行。
我想给爷爷打电话问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我爷爷没有出手,应该不是鬼怪所为。
一个小时之后。
“师傅,刹一脚!”
下了车,我想了想,决定先去郑招娣坟前拜一拜。
点了三根香,将买来的纸钱烧了个一干二净,我也不敢逗留,便径直朝郑老头家走去。
来到郑老头家,先给爷爷打了个电话报平安,随后到屋里简单看了一圈。
家里没啥东西,还算干净,就是有一点绝望的是,没有电器!
电视冰箱没有就算了,连热水壶都没有。
唯一用电的地方只有三个,俩灯泡,一个没有罩子的电风扇,还有一把手电。
热水得用炉烧。
我看着黝黑笨重的炉子,又抬头环顾四周,心想还是算了,泡面干嚼得了。
这么个小屋子,这么热的天,点个炉子不得闷死。
简单收拾完之后,已经是满头大汗。
我拿起新买的毛巾,来到院里的水井旁打了一盆水,浸湿毛巾擦了擦脸。
井水拔凉拔凉的,那叫一个痛快!
擦完了脸,神清气爽。
随手将毛巾丢进脸盆,掏出烟刚要点,目光一瞥,手一哆嗦,打火机差点把眉毛给燎了。
洗脸盆中竟然满是血水!
我吓得一个激灵,后背发凉,猛然后退。
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
麻的!毛巾掉色!
照了照镜子,小脸红扑扑的,跟喝了假酒似的,我掏起肥皂就是一顿搓。
洗干净之后,我抄起墙上挂着的草帽戴在头上,准备在小院里看一圈。
没走两步,大门外突然传来拍门声。
“郑老头!郑老头!”
我眉毛一皱,这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我趴门缝里一看,只见门外是一个双臂过膝,近两米高的大白胖子,一脸憨憨的挖着鼻孔。
小白?
小白和我同岁,傻傻的,但也不是傻,只是单纯的笨而已。
一根筋,经常脑子缺弦儿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时候长的又挫又矮,加上脑子不灵光,经常被同龄人欺负。
我看不过去,一直护着他,久而久之他就变成了我的小跟班。
没想到上初中以后,小白就跟开了挂一样,个子库库猛长。
长的快,吃的也多,家里都被他吃的揭不开锅了,他妈都被吃改嫁了。
小学毕业的时候才到我下巴磕,等初中毕业我才到他下巴磕。
他也从我的小跟班变成了左护法,绰号白大傻子。
当然了,右护法是老黑,绰号黑二愣子。
在我的领导下,我仨是叱咤风云,至今学校里都流传着我们的传说。
再到后来,我和黑子外出打工,小白由于他爸放心不下,就独自一人留在了村里。
见是小白,我心底一喜,将门打开。
小白一愣,疑惑道:“郑老头,你突然咋变高了?”
我嘴角一抽,将帽子摘下。
小白傻愣了一会,随后瞳孔一缩,狂喜道:“啊呀!水哥!”
说着一把就搂住我。
我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缓了口气,说:“你特么要弄死我啊。”
小白憨憨傻笑,说:“水哥,俺听说你昨天就回来了,昨天下午还去你家找你来着,结果有人说家里没人,没想到你在郑老头家。”
“咳咳……”
感情昨天那人就是小白。
我还纳闷呢,啥时候村里有新人物了?
我看着小白,几年不见又高了,问道:“这几年你哪去了,过年回来都找不到你。”
小白笑道:“就你和黑哥走的那年,村里来了个和尚,说俺有慧根,想收俺为徒。”
“俺寻思着自个儿在村里也没意思,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他走了。”
我问道:“你爸同意了?”
小白点点头。
我说:“你爸心真大啊,也不怕你家绝后。”
我又问:“那你怎么回来了?”
小白憨道:“今年过年的时候,师傅说实在养不起俺,寺里茅厕都蹲不下人了,就让我还俗了。”
额,这得多能吃,头一次听说用茅厕形容饭量大。
还得是他爸,这波直接站在了大气层。
小白探头往院里看了看,问道:“水哥,你怎么在郑老头家里,郑老头呢?”
“死了。”我回道。
“死了?”
小白一愣,说:“俺还要买尿素呢!”
尿素?
我转头朝院里看了看,伸手指道:“那还有些,你搬走吧。”
小白问:“多少钱?”
“啥钱不钱的,搬走得了。”我摆摆手。
“那可不行。”
小白直摇头:“得买。”
“好吧,那就算你十块钱一袋好了。”我妈说了,不能和傻子掰扯。
“嘿嘿,谢谢水哥。”
小白从裤兜掏出二十块钱塞给我,进院里直接就扛起两袋化肥。
“水哥,别走啊,俺一会来找你耍哈。”
“好,看着点,化肥别撒喽。”
小白走后,我在院里转了一圈,除了化肥就是化肥袋子。
哦对了,还有个三轮在我家门外躺着。
闲来无事,我便打算好好研究下剩余的符箓。
老黑那把一次性桃木剑失效以后,这就是我唯一的倚仗了。
符箓第一眼看上去就跟集成电路似的,眼花缭乱。
种类不少,每种数量也不一样,除了用过的金光符和镇妖符外,还有什么止血符、静心符、破妄符等等,可惜的是像金光符这种,只有一张,静心符、止血符什么的倒是有好两三张。
但令我惊讶的是,数量最多的竟然是一种雷符,足有十多张。
在我印象里,雷法应该是很高大上的,没想到有这么多,应该是一些最低阶雷符。
不然我也用不了。
可惜的是没有定身符、时间静止符啥的,不然就……咳咳。
我这符箓还没看完呢,屋外拍门声响起。
“水哥!水哥!”
一听就是小白来了。
“喔,来了。”
我应了声,将符箓仔细收好。
院里,我俩蹲在阴凉处。
小白笑嘻嘻的递来一盒烟。
“呦,大前门。”
我接过烟,抽出一根放在鼻下闻了闻,还是以前那个熟悉的味道。
烟虽不咋滴,但现在还真不好买,也是好多年没抽过了。
“你哪来的烟?”
我记得小白是不会抽烟的。
小白憨憨傻笑:“拿俺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