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好不容易盼到奶奶终于沉沉睡去，然而她毕竟年事已高，身体机能就如那风中残烛般逐渐衰退，不时会发出抽气、咳嗽以及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那声音犹如惊涛骇浪般此起彼伏，又似那曲折多变的山路，让人难以招架。这一家三口只能强忍着那如魔音灌耳般断断续续的声音，竭尽全力逼迫自已迅速进入梦乡。
经过一番苦苦挣扎，他们总算是抵挡住了噪音的狂轰滥炸，成功地合上双眼进入了睡眠状态。可谁知，没过多久，奶奶突然醒了过来——原来是到了起夜的时候。
虽说奶奶在白天独自一人待在家里的时候，还能够如那风中残烛般勉强照料自已的生活起居，具备一定的行为能力；但每当夜晚来临，只要她从睡梦中苏醒，不论是想要喝口水还是使用痰盂，都会毫不犹豫地如那高音喇叭般高声呼喊他人前来协助。
她那嘹亮的嗓音连续叫上几声之后，不仅同屋的家人全部被惊醒，就连与她们仅一墙之隔的庄图南也难以幸免，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墙壁，直入云霄。
待到奶奶喝完水或者用过痰盂以后，一家人只得再次硬着头皮尝试重新入睡。可是，才刚刚安静没一会儿，奶奶竟然又一次醒转过来，显然又是需要起夜了。
就这样周而复始，两间屋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奶奶频繁的动静却搅得一家人整夜都无法安稳入眠。
短短几日过去，庄超英便感觉自已的脑袋里仿佛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胸口也憋闷得如那即将爆炸的气球一般难受极了。
夜幕如轻纱般悄然降临，城市的街道仿佛被璀璨的灯光织成了一匹华美的锦缎，林武峰和宋莹拖着如铅般沉重的身躯，缓缓地行走在归家的路上。他们今天又加班到深夜，心中如被猫爪挠般惦记着家中的孩子们。
而此时，林栋哲犹如一只灵动的小鹿，早已早早回到家。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宛如拥有一双慧眼，最先察觉到庄图南所面临的困境——有家不能归。
于是，他自作主张地如一阵旋风般找到了庄图南，热情似火地说道：“图南哥，我每天到家都比你早呢！以后你放学后直接来我的房间做作业吧。”
就这样，庄图南做作业的地方算是有了着落，可新的问题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因为每晚都如辗转反侧的烙饼，无法安心入睡，庄图南每天都顶着两个如熊猫般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进进出出。就连妹妹庄筱婷也受到影响，常常坐在椅子上就不由自主地如小鸡啄米般打起盹来。
看到这种情况，善良的宋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不住了。她主动找上黄玲商量道：“黄玲啊，要不这样，这段时间就让图南先暂时跟我们家栋哲一起睡吧。让筱婷去睡她哥哥的房间，大家先撑过这一阵子再说。”
听到这话，别说是黄玲了，就连一向严肃的庄超英都激动得差点要感激涕零、跪地感谢这位如天使般救苦救难的宋莹女士了。毕竟，对于正处于困难时期的他们来说，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之举，犹如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说干就干，家里正好还有一张夏天用来乘凉的竹床板。庄超英和黄玲夫妇俩生怕宋莹会突然改变主意，赶忙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将那张竹床板扛进了林栋哲的房间。
自此之后，庄图南便开始在林栋哲的房间里打起了地铺。虽然条件有些简陋，但至少能让他在这个艰难时刻感受到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与关怀。
奶奶凝视着庄图南那间宽敞又舒坦的房间，心中充满了向往之情，宛如一只渴望归巢的倦鸟，恨不得立刻飞进那温暖的怀抱。她满怀期待地向儿媳妇黄玲提出了这个想法：“我能不能睡图南的房间呀？这小隔间实在太挤啦，他那屋可比这儿宽敞舒坦得多呢！”
然而，黄玲却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奶奶的请求：“妈，您还是睡我们的房间吧。这样晚上您有什么事叫我们也方便些。
要是您睡图南的房间，到时候您隔着门一喊，那声音恐怕会像惊雷一样，别说是咱们一家人了，恐怕连邻居们晚上都要被惊醒，没法好好睡觉咯。”
就这样，庄图南只能无奈地去睡林栋哲的房间，而庄筱婷则兴高采烈地搬进了哥哥庄图南原来的屋子。
每天夜里，庄超英和黄玲夫妇俩就像两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强忍着困倦，一次次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起夜，只为了照顾好家中的老老少少。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苦苦煎熬，庄家总算是熬过了这段艰难的日子。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眨眼之间，两个月便已如轻烟般从指尖滑过。令人欣喜的是，奶奶的腿脚已然痊愈如初，行动起来健步如飞，仿佛从未遭受过病痛的折磨一般。
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尽管身体已经恢复健康，但奶奶却如同一颗被深深扎根的大树，丝毫没有要离去的念头。
要知道，在二儿子家中时，奶奶每日如陀螺般操劳各类繁琐的家务事，忙得晕头转向。相较之下，在大儿子这边的日子简直如同置身于天堂一般——饭有人做好端至跟前，衣服也无需自已动手清洗晾晒，只需悠然自得地享受这舒适惬意的生活即可。如此美好的日子，又有谁会愿意轻易割舍呢？
就在这一天的晚餐时分，一家人如众星捧月般围坐在餐桌旁，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奶奶终于按捺不住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想法，趁着这个难得的时机，在饭桌上开启了话题：“我呀，就打算不回去喽！留下来帮着老大媳妇一块儿照料图南和筱婷。
你们瞧，我的腿脚如今就像那春日里的嫩草，生机勃勃，夜里根本用不着专人伺候，白天呢，我也可以帮忙做点简单的家务活哟。”话音刚落，奶奶那满含期待的目光便如两道炽热的阳光，径直投向了庄超英和黄玲，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们能够应允自已的这番请求。
奶奶满脸笑容地说道：“孩子们啊，你们整日如陀螺般忙于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理应睡那间宽敞些的大房间好好休息才对。我呢，就跟你爸去睡图南那个稍微小点的房间就行啦，至于筱婷嘛，就让她还睡自已原来的小隔间吧。”
听到这话，庄超英当场就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住了。凭借他那敏锐得如同猎犬一般的直觉，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啊！由于长时间严重缺乏睡眠，他如今常常会出现耳鸣的症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几乎濒临崩溃的悬崖边缘。
而且他心里很清楚，妻子黄玲其实也快要支撑不住了。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却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母亲这番好意，就如同那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黄玲则像个木头人似的，呆呆地望着婆婆，心中隐隐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可无奈的是，长期睡眠不足早已让她的大脑变得迟钝不堪，甚至都难以正常运转了。
别说是出言反驳婆婆的提议了，就连婆婆说的那些话，她听起来都有些吃力、费劲，就如同那艰涩难懂的文言文，一时半会儿愣是没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
只见她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婆婆口中那句“不回去了，留下来帮忙照看老大媳妇以及图南和筱婷。”到底意味着什么，仿佛那是一道高深莫测的谜题。
就在这时，奶奶见众人皆沉默不语，以为大家都默认同意了，于是便趁热打铁，犹如连珠炮一般接着开口说道：“要是你们都没有啥意见的话，那我这就打电话叫你们爸爸赶紧过来咯！”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庄筱婷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怯生生地开口说道：“那……那哥哥睡在哪儿呀？哥哥现在还是睡在林栋哲的房间里呢，可是林栋哲老是像牛皮糖一样拉着哥哥一起聊天、看那些没什么用的闲书。哥哥晚上本来想要多花点时间看书学习的，却总是被他打扰得不得安宁。”
听到这话，庄超英和黄玲两人像是突然从一场大梦中惊醒过来似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天啊！他们竟然把大儿子庄图南给忘在了脑后，此时此刻，庄图南还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在外漂泊着呢。
庄筱婷紧接着又补充道：“而且啊，林栋哲连《三国演义》这种经典名著都看不懂，却老是像个跟屁虫一样缠着哥哥要让哥哥给他讲故事。”
话音刚落，庄超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爷爷奶奶以及庄赶美一家人的住房条件并不差，但是他绝对不能因为奶奶这一时兴起的荒唐想法，而影响甚至牺牲掉庄图南宝贵的学习时间。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的黄玲，犹如一只敏锐的猎豹，迅速捕捉到了庄超英脸上表情的变化，她心里很清楚，庄筱婷刚才说的这番话正好击中了问题的要害，所以此刻自已根本无需再多言了。
然而，奶奶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气氛已经变得如此紧张和微妙，她依然固执已见地试图挽回局面，嘴硬地说道：“哎呀，初中的课程能有多难嘛，随便看一看不就行了，用不着那么认真刻苦啦。”
庄筱婷眨巴着那双如宝石般灵动的大眼睛，脆生生地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庄超英的心坎上，让他下定了决心。只见她奶声奶气却又无比认真地说道：“哥哥说同学们都特别厉害，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复习到很晚才去睡觉呢。
而且啊，哥哥早上起来后还会用冰冷刺骨的水洗脸，他跟我说这样做是因为害怕骑自行车去上学的时候犯困不小心摔下来。”
此时的黄玲像一个雕塑般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看着自已那一向能言善辩的婆婆被女儿说得哑口无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快意，就像炎热的夏日里突然吹来一阵凉爽的风。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之前在棉纺厂里听到大家对林栋哲的评价——“秤砣虽小压千斤，一嗓子嚎出了两间房。”想到这里，黄玲实在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那笑声仿佛是被压抑了很久的火山，即将喷涌而出。
但理智告诉她现在可不是发笑的时候，于是她只能拼命忍住笑意，那笑容就像是被强行按压在脸上的花朵，随时都可能绽放。
而那位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奶奶，此刻却是一脸尴尬与无奈，仿佛是被戳破了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最终，她不得不像一只战败的公鸡一样，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已家中。
据说，奶奶一回去之后，立刻就像往常一样再次包揽下了庄赶美家里所有的家务活，甚至连晚上起夜这种事情，她也不再呼喊别人帮忙了，仿佛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已刚才的失态。
与此同时，林武峰和宋莹两人也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奶奶住在庄家休养的这段时间里，他两个人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轻松自在了许多，就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终于得到了解脱。
且说那庄图南，自打住进林栋哲的房间起，每日清晨醒来，就如同生物钟一般，总会习惯性地伸手轻拍一下尚在睡梦中的林栋哲，将其温柔地唤醒。
待到夜幕降临，庄图南更是化身为一位严厉的监工，他的目光犹如探照灯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栋哲完成功课、仔仔细细地刷牙洗漱，然后准时爬上床去就寝。
而那个平日里如同皮猴一般调皮捣蛋的林栋哲，此刻却对庄图南的话奉若圣旨，乖顺得好似一只温顺的绵羊。每天早晨，无需他人催促，便能像公鸡打鸣一样自觉按时起身；每到夜晚，也能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完成作业，仿佛变成了一个勤奋的小蜜蜂。
如此一来，宋莹已经许久未曾动怒打骂过林栋哲了。家中氛围温馨祥和，母慈子孝，其乐融融，宛如一幅和谐美满的画卷。然而，这般美好的时光终究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武峰和宋莹心中愈发不舍庄图南搬离此处返回自家。有时夜深人静，宋莹甚至会痴痴地幻想：某一天的深夜时分，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打开房门一看，竟是黄玲站在门外，她的笑容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轻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地方太小住不下啦，只能把我儿子先放在您这儿了。”每每想到此处，宋莹便忍不住长叹一声，暗自懊恼道：“唉！我怎就没能给栋哲生下一个像庄图南这样品学兼优的好哥哥呢？”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庄家原本有些混乱的日常生活终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秩序，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就如同列车重新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
而此时的庄图南，犹如一头饥饿的雄狮，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态度，全身心地投入到适应新学校、融入新环境的艰难进程当中。他深知这对于自已未来的学习和成长至关重要，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这所名为一中的学校里，学生们的家庭背景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五花八门。其中有将近一半的学生来自干部或者知识分子家庭，这些孩子恰似温室里精心培育的花朵，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熏陶，见多识广且兴趣爱好十分广泛。
无论是学校组织的各类文体活动，还是各种知识竞赛，他们总是如矫健的雄鹰般活跃，成为当之无愧的积极分子。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至金秋时节。秋季运动会刚刚落下帷幕，各个班级的班委便如热锅上的蚂蚁，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敲锣打鼓，四处奔走呼喊，热情地动员同学们踊跃报名参加即将到来的元旦联欢会。然而，初来乍到的初一新生们大多犹如羞涩的小鹿，面对这样的热闹场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尽管班委们如黄鹂般费尽口舌，但大多数同学仍然只是愿意报名表演相对简单保守的诗歌朗诵节目。
当班长看到那张填满了一溜诗朗诵节目的报名表时，真是如鲠在喉，欲哭无泪。就在这时，身为班委成员之一的数学委员庄图南却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竟然鬼使神差地在报名表上手风琴独奏一栏填上了自已的名字，并选定了曲目——《在北京的金山上》。
然而，庄图南对音乐的兴趣犹如熊熊烈火，可在手风琴演奏的领域，他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手。正当他为此愁眉不展之际，突然灵光一闪，想到邻居宋莹阿姨家中恰好有一台手风琴。
于是，庄图南毫不犹豫地决定向宋莹阿姨求教，渴望能得到她的襄助与指引，好让自已在元旦联欢会上顺利完成这场别具一格的演出。
宋莹没有丝毫犹豫，爽快地应下了庄图南的请求。她动作麻利，犹如一只敏捷的松鼠，迅速翻找出那个被搁置在箱子里许久未动的手风琴，还有那几本早已积满灰尘的琴谱。
庄图南深知自已肩负的使命重大，因此学习起来如饥似渴，格外刻苦努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双手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终于能够较为娴熟地相互配合了。此时的他恰似清晨初升的太阳，心中充满了好胜心与进取心，全然不顾肩膀因长时间拉琴而产生的酸痛，也不理会大腿因久坐而传来的麻木疼痛。
只要稍有空闲，他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争分夺秒地投入到练习之中，满心憧憬着能在即将来临的联欢会上呈上一场无懈可击的精彩演出。
悠扬动听的琴声如潺潺流水从小院里缓缓传出，正在院子角落里专注于捕捉苍蝇的林栋哲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要知道，如今的他已然练就了一手空手抓苍蝇的高超技艺！不过此刻，那美妙的琴声仿佛有魔力一般，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他常常搬来小板凳，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坐在专心致志练琴的庄图南面前，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每一个音符。
其实，林栋哲的内心也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特别渴望能够像庄图南一样弹奏出如此优美的乐曲，但无奈手风琴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实在太过沉重，就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以他目前的身高和体重根本无法承受得起。
所以，他只好央求庄图南再多练习一段时间，这样一来，他便能多享受片刻那如天籁般悦耳的旋律了。
随着日复一日坚持不懈的练习，庄图南所演奏出来的琴声逐渐从最初的生涩稚嫩变得越发流畅自然。就在某一天，当庄图南成功地第一次完整弹出一首动人的曲调之时，恰好林武峰带着两个孩子结束了少年宫的课程回到家中。
只见林武峰推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刚刚跨过院门，那清脆婉转的琴声便如同春风一般拂过他的耳畔，令他不由得驻足倾听，脸上露出欣慰满意的笑容，仿佛那笑容是一朵盛开的鲜花。
听到自家屋里传出的琴声，林武峰愣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仿佛看到了一颗璀璨的星星在夜空中闪耀。庄图南弹完，宋莹接过琴，她的手指如同灵动的蝴蝶，在琴键上翩翩起舞，把庄图南刚才弹错的几个音节又弹了一遍。
阳光洒落在院子里，黄玲正专注地拿着水壶给蔬菜浇水。她不经意间抬起头，瞥见了站在一旁呆愣着的林武峰。不知怎的，这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谈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开口说道：“要说这宋莹啊，年轻的时候那可是相当漂亮呢！而且还经常代表咱们厂里去表演手风琴，当时追求她的人呐，那可真是能排成一长排啦！”
黄玲一边说着，一边用揶揄的目光看向林武峰，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些特别的表情。而此时的林武峰则显得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笑了笑，回应道：“我就是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直到上了大学才有机会进城里来。参加工作以后也是头一回听到手风琴演奏呢。”
接着，林武峰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继续缓缓说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国庆节的时候各个工厂搞联谊活动。宋莹代表你们棉纺厂上台弹奏了两首曲子。”
黄玲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小院里回荡。她故意凑近林武峰，带着几分打趣的口吻说：“我可听说呀，那次联谊会结束之后，你就开始想方设法托人去认识宋莹啦！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