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到什么地方了,这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泥泞的道路上长满了荒草,一眼望去是一片树林,将所有企图穿过的光线都吞噬殆尽。
身后的铁门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土路。
“这下我们该往哪儿走?”楼连朝着四周看了看,除了树林还是树林,除了他们此时脚下的,根本没有别的路。
“不知道。”白漆霜答道,“但肯定不会是往回走。”
村口的石碑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白漆霜扒开盖在上面的杂草,隐约也只能看清「福安」两个字。
“嗨!”
一个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了过来,离声音最近的钱轻轻吓得一把抓住了白漆霜的袖子,白漆霜低头看了一眼后默默将衣服抽了出来。
“欢迎来到我的游戏!”
楼连横跨一步挡在了众人的身前:“你知不知道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是会吓死人的!”
“你们本来不就死了吗?”
“这.......你说的好像也没错。”
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格子衫的小男孩,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布满了坑洞,眼睛也少了一只。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白漆霜将楼连推开,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程。”
“你刚才说这是你的游戏,那规则是什么?”白漆霜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孩,的确是没什么印象,但又有些莫名的熟悉。
“游戏规则如下:你们需要在三天之内在村子里找出「犯人」,并将其杀死视为游戏通过,离开的「门」就会出现,如果第四天「犯人」还活着,那你们将成为「赎」的口粮,永远的留在这。”
小程咧嘴一下,“那么祝你们好运。”
小程走向村子的方向,慢慢的消失在了路上。
“什么「犯人」?这说的稀里糊涂的谁能听的明白。”楼连站在村子的门口看着小程消失的背影,不由的抱怨。
眼下已是黄昏,最好还是先找个地方待着,不然没等到第六天就已经被虫子吃完了。
虽然村口处看似荒凉,但村子里倒是挺干净的,至少没有过膝盖的杂草。
凭借楼连自来熟的性格,很快就在一户人家借到了住的地方。
屋内陈设简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两张床,其中一张上还用一块白布遮住 上面落满了灰。
“实在不好意思,家里简陋,只能委屈你们一下了。”
说话的是一个妇人,面容清秀,身材婀娜,尽管把脸涂黑了却依旧可以看清她脖子下面雪白的皮肤。
“没关系,只要不漏风就行。”白漆霜看着她回答道。
“当然不会漏风,怎么会让你们住漏风的屋子呢。”妇人摆了摆手,将那块白布小心的叠了起来,“那你们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谢谢姐姐啊!”楼连笑着冲她摆了摆手,直到看不见妇人的身影才转过头看着一脸冷漠的白漆霜。
“我说你这个人,人家借你个地方住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你看看你把人家姐姐吓的都不敢看你了,你就不能稍微笑一笑,又或者说话温柔点,你整天冷冰冰的盯着一张脸,我一个大男人看了都不舒服,你以后......”
楼连边收拾着床铺一边絮叨着,白漆也半听不听盯着那张桌子出神。
桌子上画满了涂鸦,但大都被尖锐的东西划掉了,而且划痕很混乱,东一下西一下毫无规律可言。
白漆霜将椅子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坐了上去,椅子有点小,坐上去有点不舒服。
“霜儿!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啊!”
“听着呢。”白漆霜随口说道,“我问她的房子漏不漏风,是害怕晚上你们睡着了会有虫子爬进来把你们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说的也不用这么吓人吧。”楼连道。
“爱信不信,你要是想感受一下你今天晚上出去自已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漆霜将椅子放在了门的旁边,说道:“今天晚上我睡这,成启航和钱轻轻睡床吧,赶紧把灯吹了,一会儿那些虫子又扑过来了。”
说着白漆霜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仰头搭在了靠背上闭目养神。
楼连将桌子上的油灯吹了之后也靠在墙上睡着了。
屋外,寂静无声。
一群数不尽的虫子顺着围墙爬了进来,开始在屋外的墙壁上游走。
没过多久,那些爬在墙壁上的虫子好像发现了什么,头上的触角突然指向了另一个方向,不一会儿所有的虫子都飞走了。
大门外,一个女人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了回来,她向外面探头,确定没有人看见后小心的将外门插上,而后又将目光落在了白漆霜她们的房间的窗户上,她停留了几秒钟,没有听见屋内有声音后就小心的将自已房间的屋门也关上。
门内,白漆霜正透过门缝看着她。
她一开始只是好奇那些虫子为何会突然飞走了,她刚打开门就看见那个妇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白漆霜关上门,重新坐回椅子上。
看来明天应该会有一场好戏。
......
地府内,一张红木制的桌椅上放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夹,文件夹的后面是一个看着十八九岁的男子,面容憔悴,正看着桌子上一个年头已久的文件。
“大人,我试过了很多办法,还是联系不上肖寒。”
门口走进来的是个女人,穿了一身白色的职业装,胸前戴着一个星星形状的胸针。
“不用联系了,你直接去他家找找,如果还是没有,你就直接回来负责我的工作。”
“那大人要去哪?”
男人拿起桌子上那份打开的文件朝外面走了出去,“我去救个傻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水月」,你也一样。”
女人看着男子的背影忍不住吐槽, “直接说去救小霜得了呗,装模做样的,最后还不是我干你的活,呸!男人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