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交给魏忠贤的任务,魏忠贤自然不敢怠慢。魏忠贤在御书房的时候便看出了朱由校对辽东方面事情的重视,更看出了对辽东经略熊廷弼的重视。
所以魏忠贤在内阁传完朱由校的旨意后,一路上风风火火的,赶忙来到了东厂,并迅速的召集东厂的人集合。他现在要赶紧整合一下东厂,好为朱由校办事。
魏忠贤拿着朱由校写的,任命他为东厂提督,提督东厂的圣旨,正式宣告以后东厂由他做主,他就是老大了。
“从今日起,咱家便是这东厂提督,尔等皆要尽心尽力为陛下办事,若有敢违抗者,莫怪咱家无情!”魏忠贤正式开始他作为东厂提督的第一次讲话,语气冰冷的道。
现在担任东厂掌刑千户(正五品)、锦衣卫都指挥佥事(正四品)、北镇抚司镇抚使(从四品)的许显纯率领一众东厂之人向开始向魏忠贤行大礼:“见过督主!”
东厂在属官设置上,掌刑千户(正五品)、理刑百户(正六品)各一员,这些职位都是从锦衣卫中挑选而来,所以这些人在锦衣卫也有官职。一般这两个官职由锦衣卫千户、百户来担任。当然,也有特殊时候。
等众人行完礼后,魏忠贤却是微微一笑,冰冷的气息瞬间消逝的,说:“都起来吧,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只要你们尽心尽力的办事,以后请功的事儿就交给咱家了。”
然后亲自将许显纯扶起,拉着许显纯进入厅内坐下,笑着说道:“咱家在宫中的时候,便常听咱家的拜把子兄长魏公公说起许千户的事迹。魏兄说许千户办事得力,无论多大的案子在许千户手里都能办得妥妥当当。那手段之高明,心思之缜密,听得咱家甚是钦佩啊。”
许显纯低着头,微微欠身,声音沉稳而谦逊:“督主过奖了。为报君恩,我等何惜此命,敢不尽心竭力?没有陛下的赏识与提拔,哪有下官的今日。小的们不过是将分内之事做好罢了。”
魏忠贤摆了摆手,笑着说:“都是为万岁爷办事,许千户就不要如此谦虚了。如今我虽然当了东厂提督,提督东厂,但是咱家现在对东厂事务尚不熟悉,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许千户帮衬一二。”
“下官多谢督主的赏识,督主但有吩咐,下官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许显纯略显恭敬地回道。
许显纯在魏忠贤刚才宣布圣旨,宣布他正式担任东厂提督的时候,他还有点担心魏忠贤容不下他们这些东厂老人。
如今看来魏忠贤对待他们这些人还算客气,全无那种嚣张跋扈、盛气凌人之态,听他的言语,也有笼络他们这些东厂老人为魏忠贤自已所用之意,为了自已的前途着想,许显纯坚定了靠拢魏忠贤的想法。
魏忠贤呢,他也没办法,不是他不想威风一把,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关键是初上任,这东厂什么情况,他是哪哪儿也不清楚,他也不敢乱来,怕放火没放好烧了自已,更怕皇上对他失望,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在等,等有眼力的人主动向他靠拢,至于那些没向他表决心,没向他靠拢的人,后期通过各种手段都清理出去便是。
原以为这许显纯身为驸马都尉许从诚之孙,武进士出身,擢锦衣卫都指挥佥事,北镇抚司镇抚使,这等皇城脚下的地头蛇,关系背景深厚的人会很难搞,是他掌控东厂的一大阻碍,如今看来搞不好是一大助力。
魏忠贤起身,背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声音低沉地说道::“咱家也不跟许千户客套了。如今有一件万岁爷吩咐的要事,需要许千户你去办一下。”
许显纯闻言,神色一凛,急忙单膝跪地,抱拳道:“但凭督主吩咐,下官定当竭尽所能。”
魏忠贤微微眯起双眼,看着许显纯缓缓说道:“如今这宫中可不太平呐,那些个东林党徒,整日里咬文嚼字,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聒噪得很呐,搅得万岁爷是心烦不已。还有狂徒那袁化中,今日在朝堂之上竟敢顶撞万岁爷,我等身为万岁爷身边的忠犬,当主动为主子分忧啊。”
许显纯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接着说道:“督主,那些东林党徒仗着有些文墨,便不知天高地厚。下官愿率小的们为今上分忧、为督主效犬马之劳,定能让这些东林党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厉害。”
魏忠贤盯着许显纯道:“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些东林党人在朝中如今根基不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咱家相信你的本事,只是做事要干净利落,莫要留下把柄,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如今那狂徒袁化中已被打入诏狱,他便是一个很好的口子。今日在御书房万岁爷已经收到很多为袁化中求情的奏疏,可见近几日的求情奏疏少不得。这件事时间紧,任务重,一定要将它拿下。”
许显纯微微拱手,一脸郑重地说道:“督主放心,哪怕那狂徒袁化中的嘴是铁打的,麾下的小的们也有的是手段让他开口,只要他一松口,那些东林党人便一个也跑不了。”
魏忠贤微微眯起眼睛,轻轻摆了摆手,“莫要小看了这些东林党人,他们在朝中盘根错节,在民间也有些虚名。此次定要让那狂徒袁化中承认他们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罪名,只有这样,才能一举将他们一网打尽。”
“启禀督主,锦衣卫指挥使骆大人从宫中回来后,便手持钦命锦卫牌,先从整顿京师锦衣卫开始,还说皇上有旨,要保那袁化中一命。”许显纯赶忙提醒魏忠贤道。
“这样啊,那为了防止有人狗急跳墙,防止意外的发生,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别让那些细作混了进来,坏了大事。”魏忠贤回应道。
许显纯应道:“是,督主。下官定会加派人手,日夜看守。那袁化中别想死,更别想逃出诏狱,定让他在我们的安排下,成为扳倒东林党的关键棋子。”
魏忠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几日我要去一趟辽东为万岁爷宣旨,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是,督主,督主放心便是。”许显纯略显恭敬地退下,只留下魏忠贤在房间里,他望着窗外昏暗的天空,心中暗暗盘算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