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颐年不满的冷哼。
虽说自家公子这长相,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但眼前这个小子竟然也敢露出这种神情,颐年觉得自已的拳头硬了。
“颐年,不得无礼。”
温辰煦轻声呵斥,随后又看向季凌温声问了一句:“这位兄台,可是在下有什么不妥?”
温柔的声音传来,陷入幻想中的季凌猛然回神,发现自已痴汉一般对着人家的脸发呆后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呀!
现代那么多小鲜肉小狼狗叔圈天菜都没能引起她的兴趣,一个古代的小哥哥居然让她看迷了眼。
是他长得太犯规,绝对不是老衲动了凡心!
季凌深吸一口气,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没有没有,兄台衣着打扮都完美的很,我就是好奇这银子是怎么落水的。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哦?”
不知道是季凌偷看被抓包还强词夺理的表现取悦了他,还是觉得季凌这个人有趣,温辰煦居然真的给季凌讲起了事情经过。
“昨天晚上运送税银的官船在此处被劫,水匪兵分两路一路吸引人注意,另一路偷偷掀翻了大船,税银落水后又逃之夭夭,奇怪的很。”
“有什么奇怪的呢?”
她满脑子都是温辰煦诱人的声音,不假思索的接口。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季凌总算理解了网友们所说的耳朵都要怀孕了。
温辰煦不知道季凌心中所想,继续往下讲。
“这水匪倒是跑了,数十箱税银却是沉入水中,知府大人当即就派了人过来连夜打捞。”
“这会儿还有这么多人下水,是还没捞到吗?”
季凌想到这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百姓,打捞的结果不言而喻。
“对,打捞了一整夜却一无所获,今天早上下水的人都换了三波,官银却仍然不见踪影,确实奇怪的很。你说这沉甸甸的银两入了水,为何却不知所踪?”
税银哪儿去了呢?季凌也在心里思索着答案。
“公子,你问他问题岂不是浪费口舌。你思考大半天都还没想出答案,这小子懂什么?真会装样子!”
见季凌也摆起沉思的架势,颐年看不下去了,语出挑衅。
“颐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可以没礼貌。”
温辰煦制止颐年,然后向季凌拱手致歉。
“抱歉,小童鲁莽,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公子……”颐年见状心里很是不服气。
“你家公子在你心里当然没一处不优秀,但是旁人也未必就差之千里。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家公子纵使再优秀也是样样精通。
起码比种田,你家公子比不过农家长者,比骑射,征战沙场的将军也更胜一筹,甚至比起乐理,你家公子也不及浸淫多年的资深乐师。”
季凌说完斜眼看向颐年,学着他方才讲话的语气,发出会心一击:“以已方长处攻对方短处有什么好骄傲的?你这小书童服不服气?”
“姑……公子说的在理,颐年,你往常也不是这等掐尖要强的人,为何今日说话如此尖酸刻薄?”
“哼,算你说的在理,我错了。我不该以貌取人还骄傲自大,但是我家公子就是完美无缺的。”
颐年无可辩驳当即痛快的致歉,还不忘给自家公子补上一记彩虹屁。
他只是不忿季凌刚才的无礼行为才一再出口嘲讽,本质上还是个明理的少年,今天已经给公子丢脸了。
“是是是,你家公子最完美。”
季凌认同这个观点,但是她自认有在断案这块儿不熟任何人。
“我可能没你家公子学识渊博,但在这推论一道上,他也不一定就胜过我。”
“是是是,你也有你的长处。那你可看出这税银去了哪里?傻子都知道银子入水即沉底,别告诉我顺着水流漂走了。”
“我知道你好奇,但你先别急,我这不是正思考着呢。你别说话,我思绪都被打乱了。”
温辰煦看着两个斗嘴的小人儿,眉眼间染上笑意。
没人注意到他眼里精光一闪,如平静的水面被微风带起一丝丝波澜,稍纵即逝。
随着熙年的息声不语,季凌耳根总算清静下来。
她回想着温辰煦叙说的事情经过,总感觉在哪里听过类似的故事,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放眼望去,这一处的河道并不算开阔,将将容得下两条船并行,更遑论靠边停放的巨型官船。
因为靠近主城区,附近的芦苇丛也不算繁茂,按常理推断这里并不适合太多人藏身。
“这里怎么看都不是合适的埋伏地点,那些水匪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下手呢?”
季凌略有些苦恼的说道:“思来想去此地唯一的优势也只有限制官船追击,激战过后水匪确实顺利逃脱。可是水匪们策划这么一场袭击结果却分文不取,可能吗?”
所谓贼不走空,很明显空手而归是不可能。
这也是温辰煦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只为了掀翻官船泄愤吗?
这与匪徒们唯利是图的作风相悖。
所以,眼下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落水的银两哪儿去了?
或者说水匪们是怎么在官兵眼皮子底下把几十箱税银运走的。
季凌仍在苦苦思索,试图抓住脑海中的那道想法。
她不自觉的喃喃出声:“船翻、官银落水、有预谋的袭击、安然无恙的撤离……”
灵光一闪,季凌终于记起了曾经看过的某个影视剧片段。
她激动得抓住温辰煦的胳膊喊道:“我知道了,是西域流沙法!”
现场围观的百姓太多,耳中充斥着各种议论声,温辰煦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季凌说了什么。
但是一直关注着季凌状态的他却是将季凌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在眼中,于是便俯首凑近了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额……”
突如其来凑近的帅脸让季凌卡壳,经历了美颜冲击的大脑运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解释道:“我知道税银是怎么消失的了。这些衙役继续在水里打捞也是白费劲,水下连一块木头板都没剩!”
这会儿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下水的衙役依然毫无收获,知府和指挥使心里早已有了不祥的预感。
连最喜欢抬杠的颐年也对打捞结果不抱希望了。
莫非她真的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