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迅速地检查了自已的身体,惊讶地发现自已身上竟然连一个伤口都没有。
他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云雪霁身上,他很是好奇,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自已自从逃出来之后隐隐发痛的眼睛也好了不少。
他记得自已昏迷前的那一幕,他确信那些日本人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一脸轻佻地侧躺在云雪霁身边,用手指轻轻拨弄着云雪霁那有些凌乱的雪色发丝。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问道,"你怎么能让人如此着迷?还有你身上的秘密,真是让人好奇。"
他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我刚从那个地方逃出来,或许我也不会遇到你。"他说道。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他紧贴着云雪霁,呼吸交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逗的意味。
"不如,趁你睡着,我来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他说道。
那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一手撑着身体,面朝云雪霁,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放在了云雪霁那染血的月白汉式长衫上,那已经有些松垮的淡青色衣带上。
还没等他进行下一步,从他身后传来木门碎裂的声音。
陈皮踹门而入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的目光如刀,瞬间锁定了戴墨镜的男人。
屋内的空气紧张得几乎可以触手可及,陈皮腰间的九爪钩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逼得戴墨镜的男人连连后退。
张启山带来的人也听到消息之后赶了过来,那男人见对方人多势众,贱嗖嗖的干脆盘膝而坐,要不是因为他自已因为某个人想留下来,就凭这点人,跑路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到。
陈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他走到床边,看到云雪霁一身是血的模样,心中一阵剧痛。
他轻轻地解下外袍,小心翼翼地披在云雪霁身上,然后轻轻地、却又坚定地将他用尽全力抱在怀里。
张启山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的嘴唇干涩,声音低沉而紧张:“他没事吧?”
陈皮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紧地抱着云雪霁,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她免受伤害。
张启山没能从陈皮那里得到答案,只得转身,目光如冰,冷冷地盯着戴墨镜的男人:“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戴墨镜的男人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张启山的威胁。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男人调侃道,“你说我?你叫我黑瞎子或者黑眼睛都可以,在下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瞎子,那位怀里抱着的那个对我有救命之恩,外加一饭之恩,按照剧本的话接着当然是要瞎子我以身相许啦。”
黑瞎子的最后一句话让陈皮和张启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尤其是陈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仿佛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黑瞎子灰飞烟灭。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认真嘛。”黑瞎子摊开双手,看似随意地起身向后退了两步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云雪霁低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情景,试图挣脱陈皮的怀抱,却发现自已浑身无力。
张启山见人醒了,赶紧上前却不想想起之前二月红跟自已说云雪霁很讨厌自已,向前走的动作慢了下来,只能隔着老远一脸关切的说道,“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雪霁摇了摇头,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才看到黑瞎子防备的站在一旁,想要开口叫人,却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黑瞎子笑吟吟的说道,“黑瞎子,你叫我瞎子就行。”
“原来是他,也对,自已早该想到的。”云雪霁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因为灵力他得省着点用,现在的自已除了有些特异功能以外和普通人并没什么两样。
云雪霁有些无奈地推了推陈皮,轻声说了一个字,“困。”
陈皮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我们先回红府,这段时间师父师娘知道你丢了都急坏了。”
“好。”
云雪霁应了一声,便又闭上了眼,他微微颤动的睫毛暗示着他并未完全沉睡,但他的确太累了,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
人,在这种状态下,的确显得格外脆弱。
陈皮小心地抱起云雪霁,看向张启山,“佛爷,我先带他回去了。”
张启山点了点头,“嗯,去吧,好好照顾他。”
“不用你说。”陈皮正经没两秒,就又故态副复萌的呛了张启山一句话。
陈皮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看了看张启山,然后又看了看自已怀里的云雪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又扫了一眼自已怀里这个人不知付出何等代价才救下的黑瞎子,自顾自的说着。
“你心里一定是希望我带那个人一起走的吧。”
他的目光转向了黑瞎子,黑瞎子的墨镜反射着从窗户渗进来的冷冷的月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黑眼镜,你自已选,是跟我走,还是跟张启山走?”
黑眼镜故意压低嗓音,带着蛊惑人的韵味。
“云老板去哪儿,我自然是去哪,毕竟我可是要向云老板以身相许的。”
一旁的张启山实在是坐不住了,眼下,他虽然收拾不了陈皮,可并不代表他能纵容自已被一个无名小卒挑衅,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黑瞎子,声音冷冽如冰。
“我不管你是谁,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黑瞎子挑了挑眉,手指一勾,仿佛他的那双手隔空滑过云雪霁脖颈上的肌肤,继续慢慢往下滑,噗嗤一声,嘴角漾起一道很好看的弧度。
“那我……要是偏要呢?”
张启山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直地盯着黑瞎子,“我会杀了你的。”
陈皮没有再说什么,由一个伙计撑着伞挡住云雪霁,他抱着云雪霁走出了房间。
黑瞎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根本不理会陈皮对他的挑衅,他端的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远远的朝着陈皮喊着陈,“陈舵主,怎么也不等等瞎子?”
离开之际,带着一丝玩味,黑瞎子对张启山一边摇头,一边转圈跟上陈皮的步伐。
“那瞎子……到时候拭目以待咯……”
“张——大——佛——爷。”
这一夜,长沙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笼罩,街道上除了二爷与张启山的人,以及风声和偶尔传来的远处狗吠声以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