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沉默了片刻,才又缓缓开了口道:“哼,就你能算计。不过你既存了这心思,那也得有些真本事、真手段才行啊。今儿个你围着姑娘们玩耍的地儿转了半天,可连个人影儿都没瞅见。”
“有这等闲暇工夫,倒不如好生琢磨琢磨那新手礼包里的几样物件儿,将手头的资源妥善利用起来才是呢。”
文杏闻听此言,那双眼眸瞬间亮若明灯,忙不迭地赔着笑说道:“对对对,还得仰仗您老人家提点呀。瞧瞧新手礼包里的‘辉禄古币’,可是能给我带来福禄财富运的好物什呀。有着它,我若能在这府里做些个小营生,诸如买卖之类的,挣得些许小钱也好。
再瞧开出的‘幻银福袋’,每日皆可把这钱袋大小的石头化作银子。可惜没空间,总要偷偷去换银票,若能使用得好了,我往后在府里打点上下诸事,可不就有的是银子使了啊。不论是给林姑娘寻摸物件开心,还是去拉拢拉拢那府里的人脉,都不愁没银子花销啦。
还有那‘解械钥匙’,虽说现下还用不上,可保不齐哪日碰着个带锁的箱笼,要寻个什么物件,抑或开个什么门儿之类的,那不也是方便得很嘛。只可惜不曾有那空间物件儿,不然待到贾府抄家之时,那些个好东西可就都能归了我啦,嘿嘿。”
系统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哼,你且莫要得意忘形了。这贾府之中,水深着呢,莫要整日价只想着发财之事。须得晓得,财富与你在此处的考核成绩可没那般多必然关联。你这性子可得收敛着些,不要到了最后,事儿还没办成,倒先把自已个儿给折进去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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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有个小丫鬟悄声禀道:“彩云姐姐,那贾环又在外面踯躅徘徊。”
彩云闻得此言,嘴角轻轻一撇,露出一抹不屑之意,忙将手指竖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嗔道:“只当没瞧见他便是了。呵,我可没那闲情逸致去理会他,我这儿还有正经办的事儿。”言罢,便利利索索地拿了一应物件,径直往那小厨房去了。
待至小厨房,彩云自个儿寻出那特地备好的刀具来,手脚甚是麻利地摆弄起食材来。心中却暗自思忖道:‘啧,瞧那贾环,装的什么情痴模样。也怨那原主彩云糊涂,竟看上了这般窝囊又自卑之人,还巴巴地偷拿王夫人的吃食去周济于他。可他倒好,连那最起码的信任都不曾有,反倒指责起原主彩云来,生生儿地成了压垮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既想着充那正人君子,摆出一副高风亮节之态,又何苦接那吃食呢?如今换了我来,才不会如原主的轨迹,更断不会似原主那般傻气,与这般没出息还埋怨别人的男人牵扯不清,有些事今生没发生,不代表品质就发生了改变,将来不会做相同的事。再看着赵姨娘请安的憋屈样,就问,谁还想当姨娘?既要事业又怎么可以儿女情长,生这世上哪有既要又要的道理?况且与自家太太的庶子牵扯不清,如何获得王夫人的信任?自然是要离他远远的,难不成留着过年?’
不多时,彩云便端着几样精心烹制的吃食往王夫人处来。尚未踏入屋内,便觉那气氛有些个不对劲儿,只见边上一个正在回禀事儿的丫鬟,瑟缩在一旁,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彩云如今正得王夫人器重,故而神色泰然自若,只作未见一般,稳稳当当地上前行了礼,又将那一旁呆立着的丫鬟使了下去,这才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将那一盘一盘的碟儿一一摆放齐整。
却听王夫人正在气头上,声音不大的念叨着:“自小儿便把孩子抱了去,先是报了元春,后又要我的宝玉,如今宝玉的人生大事竟也要来插手。想当年,若非老国公夫人出面,只怕连珠儿都难留在身边呢。可怜我那珠儿,为人端方正直、勤奋好学又有才情,且对弟妹友爱有加,原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呀,我满心盼望着,一点点儿将他养大,偏生为着那孝道,娶了个病病歪歪的女子,生生儿把珠儿的身子给勾坏了,如今却又……”
彩云在旁听着王夫人这一番气话,心下虽也觉着无奈,也不清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里,是单说父母决定不?然面上却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忙紧走几步上前,轻声劝道:“太太且莫要气坏了身子,还望您宽宽心啊。这世间凡事皆有个定数,过往那些事儿既已如此,便是再气亦是无济于事的呀。如今太太您还有宝玉呢,宝玉虽说不常能在太太身边,可对太太亦是极为孝顺懂事的,小小年纪已见机灵,又是个心地纯孝的,往后定能孝顺太太。太太您且放心,彩云定会尽心竭力地伺候您,也好让太太您少些操劳烦忧,太太的好日子在后面了。”说罢,不敢看王夫人,掩藏着内在想法,又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开始整理起屋内的诸般物件来。
似是听了彩云那一番言语,王夫人方渐渐安静了下来,只身于内室之中闲坐。手中轻轻捻着佛珠,那眼神却透着几分疲惫倦怠之意。彩云则乖巧地立在一侧,只静静候着,预备随时听候吩咐。
正此时,却见一丫鬟急匆匆奔将进来,那脸色煞白如纸,待得进了屋,“扑通”一声便直直跪在了地上,身子犹自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瞧着煞是慌张。
“这是何事,竟这般没个规矩模样,如此慌张作甚!”王夫人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话语里带出几分不悦来,然心里却莫名地揪了起来,隐隐觉着似有什么不好的兆头。
“回太太的话,方才门房那边得了消息,说是……说是表少爷他……”小丫鬟想着即将要禀报的消息,又瞧了瞧王夫人此刻的情状,不由便结结巴巴起来,声音里已爬上恐惧,头也不敢抬,只顾一个劲儿地往地上磕着。
彩云在旁见了,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亦是一紧,目光紧紧盯着那跪着的丫鬟,心下隐隐猜度着,想那林姑娘既已进了府,这宝姑娘想来也差不多该到了,莫不是那薛蟠抢香菱的事发生了。不由得感叹,这封建社会,香菱好好一官家小姐,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