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知道诸葛亮吧,就是那个可厉害的大英雄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有一天呀,他站在一个地方,掐指一算,然后对着风说:‘风啊,你向西刮。’雪杏学着诸葛亮的样子,闭上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召唤点什么样在空中点了点,越发像模像样的。
“可是呢,那风也可调皮啦,它大声说:‘你才像西瓜!’雪杏说到这里,自己先忍不住假肃穆的脸,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像一串银铃响在船里。
船舱内原本沉闷的气氛早已消散,一片欢笑。小小的船舱内回荡着,江上的孤寂和黛玉似乎也没那么相近了。
黛玉看着雪杏那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夕阳下,无限好的黄昏给逆光走近的黛玉,打上一层剪影,似从天上将美人儿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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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桐正在自己那虽不算宽敞却也布置得颇为精致的房中,对着那擦得锃亮的铜镜,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面容。轻抚着发丝,嘴角微微上扬,峨眉轻挑,小拇指轻轻擦拭着唇边的口汁。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几个小丫鬟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隐约是在说着林家小姐即将进府的事儿。秋桐耳朵一动,赶忙唤了一个小丫鬟进来问个究竟。
得知黛玉将要进府,秋桐先是一愣,随后竟‘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对着那小丫鬟说道:“我当是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不过是个没了爹的林家小姐,来投靠咱们贾府罢了。哼!”
暗自想道‘为了一个男人要生要死的,出息?这就是世家贵女吗,什么才女,能当吃,还是能当喝。靠山山会倒,君若无情我便休,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封建礼教教傻了的吐丝花罢了,满脑子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经不起一点风吹。’
说罢,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肆意闲适踱步的姿态,与贾府里的主子不无区别。“我可听说这林黛玉是个娇弱多病的主儿,红楼里还有个还泪的说法。整日里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哪像我这般爽利。难怪活不到大结局,纯纯自己把自己出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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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黛玉将要进府的消息时,文杏正在‘梨香园’整理书卷。手中的动作一顿,眼中思索之意,顺眸流转,心里便开始盘算起来。
‘这林黛玉可是老太太嫡亲的外孙女,此番进府,必定是备受瞩目。若是我能借着这个机会,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让她对我有个好印象,说不定就能在府里更得重用,也能跟上有脸面的主子,比现在单打独斗强多了。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文杏喃喃自语道。
赶忙放下手中的书卷,在房中翻箱倒柜起来,找出了自己平日里最得体的一件衣裳、首饰。
文杏一边准备着,一边还在琢磨着该说些什么话。‘得先夸赞夸赞她的才情,黛玉是有名的才女,作诗定然厉害得很,我虽作不得诗,但九年义务教育,几句得体的诗词评论还是说得出来,让她觉得我在丫鬟里,也是个懂诗的人。留下这样得印象,黛玉若是个厉害的,刚来人手不足,若收买自己人,在陌生的府里就对我有上两分印象,只要随便提上一提,自己这升职就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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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在王夫人身边,得知黛玉将要进府的消息时。
暗忖‘作为现代出入过社会的人,自然知在这世道生存,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黛玉虽是女主,也可怜,可最终的钱财都被别人得了去,能便宜别人,为什么不能便宜自己?物尽其用。’
一日,彩云正在王夫人房里伺候着,听着王夫人和几个婆子说起黛玉进府的事儿,心思一动,眼睛就亮了起来。
“哟,这林黛玉可是个金贵的主儿呢,老太太那般疼她,这进了府,肯定是老太太的心尖尖,受尽整个府里的宠,谁敢造次,哪要劳烦太太您忙前忙后的辛苦。”彩云一边给王夫人捶着背,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等从王夫人房里出来,彩云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几个相好的小丫鬟嘀咕起来。“你们说,这林黛玉身上肯定带着不少好东西吧,听说她家里也是富贵人家呢!五世列侯家的独女。咱们可得好好巴结巴结她,要是能从她那儿讨得一两件好物件,随手点什么,可就赚大了。”
彩云一边说,一边摆弄着自己头上的珠翠,小腰轻扭,袖袂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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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在府里的日子过得并不顺遂,何况跟着的小丫鬟小吉祥呢。
当听到府里都在传黛玉将要进府的消息时,小吉祥正在赵姨娘房里做着针线活。只是微微抬起头,眼中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对身旁的一起忙着的丫鬟说:“来了也好,这贾府里又要热闹些了。”
小吉祥年龄不大,发髻间也没有府里丫鬟们戴的发饰珠花,一丝不苟的发包上,两朵清雅的绢花、一枚铜饰。并没有像其他,有着各种复杂心思的丫鬟那样,左右传递新到手的消息。
忙完当日的活计,就候在赵姨娘不远处,或是做针线,或是看看院里的琐碎。忙忙活活直到天黑,放松时仰望快到冬日里的景色。‘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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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一边有人叹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边有人颂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经过近一月的渡船,几人也逐渐熟络起来,有了最基本的默契。终于踩到实地时,脚下似乎还有些飘渺,雪杏尚感迷糊。就见偌大的神京码头上车水马龙、行色匆匆。茫茫人海中,如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