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宿洗完澡,沈玲给凌一七发了个消息,对面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沈玲跑到客厅去接,耳力极好的许裳听着他们的电话内容“啧啧”两声,戴上耳机去找言辰玩。
言辰已经躺在床上了,半靠着枕头读着一本许裳看不懂名字的书。
“男朋友~”许裳小声呼唤着。
言辰惊喜抬头,又迅速收起了眼神里的开心,压低嗓音道:“终于想起我了?”
许裳直接上手揉他的头发,“当然啊我超级无敌想念我那香香软软的全天下超级无敌好的男朋友。”
言辰哼哼两声,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愉悦,确认关系以后他就不介意被揉头发了,而许裳则会从这种行为里感受到一种撸猫的快乐。
“你玩的怎么样?开心吗?”言辰问道。
许裳回想着今天的经历,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许裳这个人吧,只有在自已人面前才会打开自已的话匣子,对待别人她总是喜欢戴起面具来。
想到李墨,许裳语气闷闷的:“说到底我还是喜欢直白一点的爱,可能我真的太迟钝了,我真的没有看出来他喜欢我。他还问我喜不喜欢他送的礼物,但我是真不知道那场烟花是他送的。”
许裳自顾自说着,听见言辰叹了一口气:“女朋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你男朋友真的会吃醋?”
许裳窘迫的顿住,她咬着手指,“那,我还有救吗?”
言辰严肃地摇摇头,掀开自已旁边的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过来。”
许裳咽了口唾沫,点击屏幕上那个位置,屏幕里天旋地转,视角朝向天花板,而言辰就压在“自已”上方。
啊啊啊,许裳忍住激动,拿被子把自已捂住,黑暗的空间里心跳声是那么明显,只有耳机里传来言辰低沉的声音:“不管有没有别人喜欢你,那都是别人。”
他凑近了些,呼吸声在耳机里变得沉重,一个吻落了下来,发出“啵”的一声。
许裳通红了脸,偷偷期待着什么,言辰却起身离开,屏幕里只能看见他坐在自已身侧,低垂着眼眸,语气里有一丝压抑:“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又是这句话……许裳撅着嘴,听到言辰又咬牙切齿道:“那场烟花,不是那个谁送的。”
“嗯?”许裳疑惑,“你知道是谁吗?”但一个游戏里面的人物,怎么会知道现实里的事呢?虽然许裳很希望就是言辰送的,但现实和虚拟的鸿沟堪比牛郎织女之间的银河,是那么难以跨越。
言辰关上灯,躺好,星星一般的眸子在黑暗中也一样好看,他的语气闷闷地:“反正不是他,我就是知道。”
许裳拿近手机,虔诚地在言辰的侧脸印下一个吻,目光温柔:“好好好,我的男朋友最厉害啦。晚安,做个好梦哟~”
言辰闭上眼睛,嘴角微翘:“晚安,女朋友。”
被生物钟叫醒以后,许裳蹑手蹑脚地下床,打开窗户,看见不远处的河边已经有很多居民在洗洗刷刷,挑着担的农民从拱桥上走过,河水上一阵涟漪,有灰色小鱼跃出水面,鸭妈妈昂首游过,身后的小鸭子歪歪扭扭地跟着。
许裳翻出相机拍了好几张,只觉得江南这个地方真的哪里都很好。
沈玲悠悠转醒,看了眼“你怎么醒这么早啊?”
“因为我昨晚睡得早啊~”许裳揶揄的说道。
“好啊,你阴阳我!”沈玲把枕头扔向许裳。
她昨晚确实和凌一七通电话比较久,谁让心怀愧疚的凌一七格外好逗呢。
许裳接住枕头,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好啦,你醒了我们就出发吧,这边的小馄饨据说很好吃。”
沈玲摸摸瘪瘪的肚子,起床穿衣服。
今天她们穿了之前逛商场买的旗袍,晨起还是有些寒冷,披上了披肩就出发了。
“啊烫。”许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被小馄饨烫了一下。
沈玲给她倒了杯凉茶,“喏,喝一口吧。”
许裳甜甜一笑,“谢谢沈大王!”
在青石板铺就的巷子里,一路走走拍拍,感觉骨头都浸润了水乡的气息。
河边的柳树下,一个老奶奶坐在那里,她的眼睛浑浊一片,手却特别干净,布满皱纹却不见污垢。路过她身侧的时候,她开口叫住了沈玲和许裳。
“两位姑娘,请留步。”
许裳看着老奶奶身前摆着的铜钱、竹板和书简,大概就猜到老奶奶是算命为生的,她一向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本想不理会直接离开,沈玲却饶有兴趣地拉着她停了下来。
沈玲拉过旁边的小板凳坐了下来,“阿婆,请问有什么事吗?”
许裳看着沈玲兴致大发,无奈地搬过小板凳也坐了下来。
老奶奶弯嘴一笑,嗓音略微沙哑:“两位姑娘算一卦吧,问什么都可以。”她拿出一个二维码,“钱财呢,想给多少给多少,觉得不准不给也行。”
许裳给沈玲使了一个眼神,沈玲却直接开口问道:“帮我看看我的事业吧。”
老奶奶拉过沈玲的手,细细地感受着掌纹的走向,良久,道:“你之前的这些年心无定所,无处安身,然父母疼爱,吃穿不愁。想必姑娘已经得遇良人,此后虽然坎坷,但也是衣食顺遂。”
沈玲笑了笑,爽快地扫码。
许裳本来很纠结,但听完这番回复后感觉还挺准,于是忍不住问道:“阿婆,要不你也给我说几句吧,哪方面都可以。”
老奶奶摸着她的手,许裳只感觉这双手的指腹异常柔软,同时那冰凉的触感也有些可怕,滑动间仿佛一条毒蛇窥探着血液和脉搏。
老奶奶嘴唇动了动,咳嗽两声,叹气一声,才道:“姑娘,无论何事,还请看的开一些。前路虽是柳暗,但未可不会花明。”
沈玲皱眉,“柳暗是什么意思?她未来还会有很难过的时候吗?”
许裳摸了摸沈玲的手以示安慰。
老奶奶摇了摇竹简,道:“命中如此,不可更改。”她把竹筒递到许裳面前,示意道:“姑娘,抽一根吧。”
许裳深吸一口气,选中了一根,抽出来却发现上面空白一片。
老奶奶摸着竹简,幽幽道:“事在人为啊。”她用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裳:“姑娘,你有一段缘,纠缠已久,牵扯已深。此番劫难,不在天,不在地,只在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