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宁和谢时宴都不知道苏思仪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们只暗怪对方扰了自已的计划。
谢子宴先说:“苏夫人,子宴无意间听到了贵府上的许夫人与赵夫人所言之计,知道她们想用卑劣手段辱夫人清白,子宴自幼听从家父教导,为人正直,见不得这种阴私之事,是以,便想躲在房内,在关键之时,给苏夫人一个提醒,助夫人逃脱算计。”
苏思仪震惊,原来他是想来救她的?天降盟友?
姜子宁看到苏思仪对谢子宴露出感激神色,突然起了胜负欲:“苏夫人,子宁无意撞见贵府嬷嬷与兴安侯府下人商议谋害夫人,因而打算在夫人饮下毒酒之时加以提醒,不过没想到夫人已经提前发现了。”
苏思仪惊讶的转过头,哈?这位也是盟友?
姜子宁瞥了谢时宴一眼,他的救助没派上用场,但谢时宴的救助也同样无功。
“不过,苏夫人,请问你认识节度使夫人吗?”
节度使?当然不认识啦。
苏思仪迷茫的摇头。
清国的节度使位高权重,是协理老皇上治理国政的关键人物。节度使夫人为了避嫌,甚少出席女眷的宴席,而今天节度使夫人竟然神秘的出现了。
但她出现了,却并没有为李老夫人祝寿,甚至没让人知晓她的身份。
这不禁就引起了姜子宁的好奇。
“节度使夫人在席宴上时,一直盯着您看。”姜子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邀功的嫌疑。
苏思仪脑子里想着,这节度使夫人是谁?原著里没提起过啊。
谢时宴急忙插话:“苏夫人,家父与节度使关系甚好,若有疑虑,时宴愿意代为探询。”
苏思仪摆摆手:“那倒不必。”
什么官什么夫人的,日后她进了宫自然会相见,此时她只想趁着自已还在平阳侯府里时,多搞点事玩玩。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兴安侯府的下人也快找到这里了,两位公子不好久留,便拱手告辞。
等他们离去后不久,兴安侯府的几名下人终于看到了悠闲漫步庭院的苏思仪,便将她带到了兴安候府的偏厅。
此时,偏厅里,平阳侯府的几个“罪人”被聚集在一起,气氛紧张而沉重。
赵老夫人中了迷情香,此时被大夫喂过解药,但经过了这件事情后,她的情绪在惊恐,愤怒和羞耻的交集下,呈现了半昏迷的状态,迷迷糊糊的躺在那里,犹如一条死鱼任人摆布。
赵锦兰跪在赵老夫人的身边,哭得肝肠寸断,她的娘家人在这里颜面尽失,她的尊严也随之扫地。婆婆的断交声如同一记重锤,日后她没了娘家扶助,如何在婆家立足?
许娇娇拿着手帕,一时捂着肚子,一时又不停擦泪。无助,脆弱,绝望被她表演得淋漓尽致。
赵宇轩的脸上轮流交替着愤怒与绝望,反复沉声低喃:“不可能的,我娘亲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肯定是有人陷害。”
他是刚立了功的武将,皇上即将赐予他荣耀的职位,他将是朝堂上的新贵,他本应该前途无量。可母亲出了这事,传了出去后,他的未来将化为泡影。
此时的赵宇轩,就如天塌下来了一样,压抑到崩溃。
赵锦兰尖锐的嘶喊:“自然不是母亲自愿的,是那毒妇……”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意识到婆母不愿意让兴安侯府担下治下不严的罪名。
而且以苏思仪那股子疯劲,若是敢诬陷她,她定会将事情闹到官府。
一旦见了官,真相无处遁形。
这事她最清楚不过了,这是她和许娇娇一同布下的局,目的就是要毁了苏思仪的清白侵吞她的嫁妆。
一旦真相大白,她的下场只会比现在还惨,说不定还会被休弃。
可现在不甩给苏思仪,又如何能保住母亲的清白呢?
没了娘家依靠,面对李老夫人的绝情狠辣,她的日子如何为继?
赵锦兰哭泣着,为自已悲惨的将来,也为自已的一时失策。
但是她想不通,为何母亲会离开安排好的厢房,自行前往苏思仪的厢房?
而本应该在房间中中招的苏思仪,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苏思仪所为,又会是谁?
苏思仪踏入偏厅,眼前的景象如同被阴霾笼罩,赵家的人,那曾经幸福的一家三口,此刻或躺或坐,全无生气,仿佛被霜打蔫的花草。
“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何不笑了,难道不喜欢笑吗?”
苏思仪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的啼鸣,却在此刻如同一根锋利的刺,深深扎进在场几人的心窝。
赵锦兰怒目而视,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是你害了我母亲!你好恶毒啊!”
赵老夫人的丑闻,不仅将平阳侯府的声誉拖入深渊,更将她自已打入了无底的谷底。她是这场灾难中损失最惨重的人,她恨不得立刻剥去苏思仪的外衣,将她抛到街上,任人唾弃。
许娇娇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姐,婆母怎会在你换衣裳的厢房里遭遇这种事……难道这是姐姐你一手策划的?如果姐姐厌恶我,我愿意自请下堂,姐姐何必对婆母下手,她可是一位老人……呜呜……”
赵宇轩紧握拳头,怒火中烧,不发一言,直接向苏思仪的面门挥拳而去。
他作为一名武将,这一拳若是击中,苏思仪恐怕至少要在床上躺上几天。
甚至,在极度愤怒之下,他有可能直接将苏思仪打死。
只要苏思仪一死,一切问题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赵老夫人的名声或许无法挽回,但至少财产得以保全。
在赵宇轩挥拳的瞬间,许娇娇和赵锦兰的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期待。
打死她,打死她。
只要苏思仪死去,今日的败局或许就能逆转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