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宇轩挥拳打向苏思议仪的瞬间,许娇娇和赵锦兰的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期待。
只可惜,令她们失望了。
苏思仪的脑袋往旁边轻轻的一偏,动作如轻盈的羽毛在风中飘动,赵宇轩的拳头就落了空,紧接着,苏思仪动作快如闪电,仿佛只是往赵宇轩的身上点了一道穴,赵宇轩便双腿一软,双膝跪地,双手无力下垂,脖子侧歪,面部表情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歪斜了起来。
这种歪脸,让许娇娇和赵锦兰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们不是没见过这样歪脸的模样,那是在中风病人的脸上看见过的,那是瘫痪痴傻的脸!
“阿弟!”
“轩哥!”
赵锦兰和许娇娇一同扑了过来,一左一右的扶着赵宇轩,想把他扶起来,却发现他的身体如同被固定在地面上一般,纹丝不动。再看赵宇轩的口水都从嘴角涎下来了,脸上也呈现出傻子一样的笑容。
许娇娇这次是真吓哭了。
“姐姐你做了什么,不要啊,求你不要对轩哥哥下手啊。”
他不能傻,他傻了自已费尽心思的嫁给他还有什么用!
赵锦兰也怕了,她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弟妹我错了,求你手下留情快救救阿弟。”
赵宇轩是她的胞弟,不只是有一母同胞的情义存在,赵宇轩也是她娘家的靠山,靠山倒了她也活不了。
被婆家休弃了她还能回娘家,娘家没了她便真无处可去了!
人就是这样,你想好好跟她讲道理的话,她肯定各种提条件。你要是当了最坏的那个人,她反而要求你善良了。
苏思仪如果跟她们掰扯,她们肯定要说苏思仪没证据,并且还想让苏思仪自证清白。
现在苏思仪真当恶人了,她们反而跪着求她不要这样了。
曾经他们对原主是多么无情,多么的怠慢,多么的轻视,现在,他们统统都要跪在这里,求着苏思仪大发慈悲了。
苏思仪嘴角勾了勾,收回了在赵宇轩身上的那一丝灵力。
这一丝灵力微弱得几乎肉眼看不见,只能在指尖上环绕一圈。但打在凡人的身上,也足够他们吃苦头了。
赵宇轩恢复了正常,许娇娇揽着他哭得伤心:“轩哥,你刚才可把我吓死了。”哭了一会又捂着肚子,又是摇头,又是害怕的瑟瑟发抖,仿佛刚刚见到了鬼一般。
她这是故意演给赵宇轩看的,不过赵宇轩此刻可顾不上她了。
赵宇轩刚才是动不了,但是他脑子没事。
他清楚的意识到刚才自已变成了什么样,他的身体一动也动不了,连表情都无法掌控,口水顺着嘴角流下,那种无力感和恐惧感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这会儿恢复过来了,但对苏思仪的恐惧却有增无减。
今日寿宴上的两件事情,下毒,和下迷情药,他虽然没有参与,亦不知情。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事情就是他的娘亲跟姐姐联手布下的局,是想用来对付苏思仪的。
而现在,他也对苏思仪有了一个更为清醒的认知。
打,他打不过。骂,他也骂不过。
用阴谋诡计,母亲和姐姐已经尝到了苦果,尤其是母亲,损失巨大。
等赵宇轩冷静下来,理清了这些头绪,他的背脊不禁一阵发寒。
他的府里,究竟藏着一个怎样可怕的存在?这个曾经被他轻视的女人,现在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敬畏。
赵锦兰也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婆母叫她赶紧把平阳侯府的人送走,在这里折腾半天,想多骂几句,却又生出这般事。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人送出去。
“你们的马车已经牵出来了,娘不舒服,你们就先回去吧。”被教训过,老实了。赵锦兰把人送出门的笑脸虽然牵强但也格外的真诚。
什么阴谋,什么真相,什么名誉甚至是嫁妆,都不如性命重要。
苏思仪一举成为了平阳侯府里最招惹不得的存在。
夏天,午后时分,酷热难耐,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
苏思仪的房间却清凉宜人,屋内摆放着两大冰盆,其中一盆是侯府那边派人送来的。
苏思仪未穿进书来之前,侯府对原主各种怠慢,别说送冰盘,女主自已花钱买了,赵老夫人就会指责她奢侈浪费。然而,老夫人自已和许娇娇那边却要求她每日两盆冰不能间断。
理由一是赵老夫人自称老人受不得热,二说许娇娇是孕妇也受不得热。唯独女主就活该受热。
在思澜院与侯府分割后,侯府那边更是不会往思澜院里送任何东西,除了毒药。
而现今,他们却乖觉的主动送来了冰盘。
苏思仪慵懒地倚靠在贵妃榻上,柔荑般的细指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冰盆里面的冰,指尖的灵气注入冰里,小小的冰盆刹时如空调一般,散发出大量的凉气,弥漫至整个房间,而冰却不会融化。
“许娇娇过来请安了吗?”
苏思仪懒洋洋的问道。
她身为正妻,每日让小妾过来请安不过份吧。
青雀回应:“回小姐,许姨娘说她今早腹痛起不来,这会儿应该快过来了。”
早上该请的安,却被允许拖到午后才来,谁家主母像她这么善良大度呢?
苏思仪不禁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想到许娇娇必定不甘愿跪服的样子,她的心情就格外的愉悦。
自兴安侯府回来以后,整个平阳侯府众人皆如龟缩一般,再无人敢来她面前叫嚣,亦无人胆敢算计她。
如今形势一片大好,她虽然不想当平阳侯府的主母,却并不意味着她不喜爱行使平阳侯府主母的权威,此刻,她便要凭借着这威势去欺压那个楚楚可怜的“平妻”。
苏思仪没等多久,外面传来了许娇娇柔弱可怜的声音:“姐姐,妹妹来给您请安了。”
许娇娇内心是极不情愿来的。
早上起床听到苏思仪喊她去思澜院请安时,她震惊的呆愣在原地。
她可是皇上赐婚的平妻,苏思仪凭什么将她当作妾室看待?
可是,前来传话的丫环却说道,如果她不去,下午苏思仪会带着一碗“安胎药”来给她“请”安。
“苏夫人发话了,这府里只能有一位大夫人,小夫人定是要给大夫人请安的,此乃规矩。许夫人您若是不去见苏夫人的话,那苏夫人就会过来见您。”
谁是大夫人,谁是小夫人?苏思仪甘愿屈居于小吗?她连赵宇轩都打了,赵老夫人也被她强行灌毒药了,又怎会给许娇娇做小呢?
还有,那安胎药究竟是什么,那真的是安胎药吗?
光天化日强灌毒药的事苏思仪也不是没做过……
这话中的威胁如此明显,苏思仪就差拔出刀来架在她脖子上,逼她下跪了。
许娇娇不敢违抗,怕真被苏思仪下午过来灌她“安胎药”。
可她又不甘心就此沦为妾室,让自已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和花费的心机都付诸东流。于是起床后就前往荷院求见赵老夫人,期望赵老夫人替她作主。
谁知刚踏进荷院,迎面便飞来一只茶盏,直冲她太阳穴而来。
“贱妇!是你害得老身丢人现眼!毁了老身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