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珍最近也是太忙,月事推迟了半个多月,都没注意。
今天听说杨振义带着枪出去执行任务,焦虑不安的等待的时间里,算了下日子,才发现已经拖延了那么久。
刚才看见杨振义,头脑一热就给说出去了。
隔天,杨振义陪她一起去找姚大夫做了个检查。
姚大夫拿着结果出来的时候,对两人道喜,“恭喜啊,有了。”
杨振义拿着检验报告乐的像个大傻子。
回去的姜玉珍嘱咐他:“现在还没满三个月,暂时先不要告诉家里。”
杨振义:“好,都听你的。”
以前就听媳妇的,现在媳妇最大,听她的准没错。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生活还是按照原来的节奏进行。
姜玉珍之前想要过些日子再去趟齐州百货站找张全臣,现在知道自已怀孕,计划提前,她决定马上动身去齐州。
杨振义听说她又要去齐州,也没有反对,只是说,“我给你找了个伴一起去。”
“谁?”
“陶海波,他本来就要回家,正好你和他一起吧。”杨振义说起陶海波心无芥蒂,完全没有往别处想。
姜玉珍也不能说别的,毕竟陶海波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可能是自已想太多了。
陶海波再一次和姜玉珍坐上了去齐州的火车。
他这次回家是之前就定好的。
杨振义听说他要回家,让他和姜玉珍一起,路上多照顾点。
“你嫂子有了,你路上多照看点。”杨振义和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喜悦刺的陶海波眼睛疼。
他心里有点麻溜溜难受。
瞧,人家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不要瞎想了。
他这样怼着自已。
可是看见姜玉珍的时候又忍不住的关心。
“我陪你一起去百货站吧。”下车的时候,陶海波不放心姜玉珍一个人。
姜玉珍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去,你放心吧。”
“那回去的时候,咱们一起。”陶海波看她要走,又喊住她。
姜玉珍轻盈的跳上去百货站的公交,回头对他笑道:“不用了,你回家多待几天吧。”
陶海波这次请了三天假,回家是为了参加他外婆的葬礼。姜玉珍自已一个人,办完事就可以回家了,犯不着麻烦他。
陶海波看着公交车载着姜玉珍消失在他的视野。转头上了开往另一个方向的公交车。
……
姜玉珍这次到百货站专程就是为了茅台酒去的。
她知道张全臣和茅台酒的厂家关系非常好,每次去进货的时候都是他亲自去。
她见到张全臣,把自已想要做整个齐州地区的茅台酒代理商的想法跟张全臣说了。
张全臣对于她提出的这个想法表示支持。
“这个想法很好,很新鲜,就是之前齐州没有过这种方式,都是直接去厂子里拉货,然后,其他地方的店再到我们百货站来进货。”
“我这就相当于是厂子在齐州设立的一个仓库,你们不用压那么多资金进货,厂家也不耽误收货款,还能省好多心事,我还能帮着维护市场。”姜玉珍给张全臣解释。
求生欲极强,就怕张全臣觉得自已是在抢百货站的生意。
不过张全臣没往这上面想。
百货站是国营的,每天全国调动那么多货,一个白酒对他们来讲根本不算什么。
他也并不知道多年后,茅台在华夏大地上的影响会那么的大。
“行,我过几天去进货,去帮你谈一下。”张全臣对姜玉珍两口子的印象非常好,和杨振义也特别的对脾气,上次喝了酒还念念不忘。
“那太好了,张大哥。今天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如果这件事情能谈成,别说是一顿饭了,就是给张全臣钱,她都愿意。
都来到齐州了,张全臣哪能让她请客啊。
“来到我的地盘上,哪能让你请客,你给我带的茶叶,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张全臣拍了拍姜玉珍带给他的茶。
临泽盛产茶叶,包括周边的金县等地,都有大量的茶叶种植,现在是春天,第一茬春茶,价值赛黄金。
张全臣常年和做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对这些东西很懂。
吃饭的时候,没有叫别人,就只有他们两人,这样说话方便。姜玉珍又和张全臣说了一些自已的想法,对这个经营权的要求。
张全臣对厂家也非常的了解,两个人吃饭的功夫,聊了很多。
总而言之一句话,付出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你放心,凭着我跟厂家多年的交情,这件事情问题不大。”张全臣信心满满。
姜玉珍却不敢托大,毕竟在这之前,不知道茅台有没有过这种经营模式。
“你放心,如果这个酒不行,我给你弄别的,几大名酒我都熟。”
“那倒不用,哥哥,您就帮我把这个拿下就行。”姜玉珍单纯只是想要茅台,对别的不感兴趣。
从张全臣那里告别出来,她照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林玉楼工作的银行所在的街道,远远的看着这个并不显眼的小楼。
她只是过来看看,并不想要麻烦林玉楼。
这么重要的人物,当然得放在关键的时候出场。
从齐州回来后,姜玉珍一下子空闲下来,每天坐在店里看万玲织毛衣。
最近家属院里的女同胞们流行织毛线。各种花样互相比着来。
只有姜玉珍是在旁边嗑着瓜子看的那个。
“玉珍,你也给你家杨振义织一件。”
“我给他买了。”
“织的厚实又暖和。”
“算了吧,还是买方便,我怕得颈椎病。”
“啥?就得颈椎病了?”
“这么低着头织,会脖子疼的。”姜玉珍听着她们的劝说不为所动。
陶海波两天后从齐州回来了。
三天的葬礼,他明显憔悴了许多,比以前更瘦了。
曹梦方正要去卫生间,在走廊上遇上:“回来了。”
“嗯。”陶海波空着手回去的,带着一个大包回来。
他把包放到自已的柜子里,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把自已衣服上下的口袋都塞满,洗了把脸又出去了。
“这小子,又去哪儿了?”曹梦方回来见宿舍里没人,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