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柠拿着新鲜出炉的兽皮衣服,提了热水洗了一个囫囵澡,真没想到银落还会做衣服,手艺还不错,特别是贴身穿的银白色抹胸,柔软舒适,还很坚韧,她可太喜欢了,外面再穿一件黄色的兽皮小马甲,下身是到脚踝的兽皮裙。
江柠柠坐在火堆边把头发摊开晾干,这头太多了,她只好用一块白色柔软的兽皮擦干头发。
银落定定的看着江柠柠穿着他为她缝制的兽皮衣服,性感魅惑,却又恰到好处。他的思绪一片空白,喉咙微微发紧,心神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
没有遇到江柠柠之前,他觉得雌性是一个很麻烦的存在,尽管虎牙总是唠叨他,他也不愿意轻易结侣,他都做好一辈子做个单身兽的打算了,可是现在他想结侣了。
"银落,今天猪花她说,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流浪兽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流浪兽?"
江柠柠随意的一句话却让银落如坠冰窖,他慌张的垂下眼眸,努力克制自已缝制兽皮微微颤抖的手,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已的声音。
"柠,你不知道流浪兽人吗?其实,其实我们部落都是流浪兽人。"
"流浪兽人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我以前一直待在部落里,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
银落的呼吸一顿,原来她之前并不知道流浪兽人,他要解释吗?可是他害怕如果解释了会不会引起江柠柠的反感,他不想从她眼中看到厌恶的眼神,可是这事瞒不住,况且这事本来就是他的错,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欺骗柠柠。
"流浪兽人就是被原部落驱逐出去的。"
"驱逐?是犯了什么事吗?"
"并不是,比如我,因为我是帝王蟒蛇的变异种,你也知道我的兽身是银白色,我当初的族人,他们都是墨绿色的肤色,他们说我是一条不祥的蛇兽,然后就把我驱逐出部落了。"
银落放下手中的骨针,双眼无神的看着火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族人欺辱的日子,现在的他不敢去看江柠柠的脸,忐忑不安的等着她的审判。
"宿主,你说这大蛇的族人是不是傻?变异种是千年难遇的,之前我扫描过大蛇的体质,发现他的体质异于常人,他比平常人更加强壮,愈合能力更强,可惜小时候留下的暗伤限制他的成长,就因为一个肤色不同就被驱逐,大蛇可真可怜。"
"那他的暗伤,商城有没有能治愈的药。"
"有,商城有一管基因能量剂,需要二十万积分,能改善人的体质,激发出至少一种异能,不过宿主,商场的物品都是只有一份的,人家大蛇好歹也是兽纹五阶,不说别的,自保能力是有的,而你呢,今天差点被淹死。在这个充满危机的原始时代,统子这边建议你尽快采集动植物基因,存够积分兑换基因能量剂,激发异能,到时也能有自保能力。"
"二十万积分?008,那我现在有多少积分了。"
"宿主,你现在的积分是八万四千一百积分。"
"啊,那还差很多积分呢。"
"是的,宿主,而且统子这几天收集了天气信息,推算出,这里的寒季最冷的时候会达到零下八十度,和以前冰河世纪有得一比,以宿主的体质,可能会被冻死,但是如果服用基因能量改善体质,宿主就可以平安度过寒季。"
江柠柠沉默了,本来以为穿越到兽世,可以躺平,顺便刷刷积分做点任务苟活就行,可是没有想到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她以前就是个很佛系的人,因为生病,家里人都宠着她,从来没有要求她做什么,她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可是今天落水的事情确实给她敲了个警钟,她不能再这样懒懒散散下去了。
银落迟迟得不到江柠柠的回应,眼底的悲凉慢慢浮现,瞳孔里翻涌着悲伤和痛楚,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肆意蔓延,神色恍惚间带上一抹自嘲的微笑,果然,她和其他雌性一样,无法接受他的身份吧。
江柠柠察觉到银落的悲伤,犹豫了一下,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抱住了他,摸了摸他的头,以前她难过得要死的时候,哥哥就会一言不发抱着她,摸摸她的头,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她也知道银落和哥哥是不一样的,银落是她来到兽世遇到的第一个兽人,从刚开始的见色起意,到相处时候脸红心跳,银落对她来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
"银落,别难过了,变异种在我们那里是十分难得的,比普通兽人更加厉害的,根本就不是你族人说的那样,什么不祥的兽人,那是他们没见识。"
"你。。你说什么?我不是不祥的兽人?"
银落不可置信的的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他真的不是不祥的兽人吗?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有些激动,有些不可置信,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又涌上心头,他不是不祥的兽,他不是。
不管江柠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觉得足够了。
"那是当然了,你很好,很厉害的,那是他们不懂,不必为不在乎你的兽去伤心,过好自已的生活让他们都后悔去。"
"你知道吗?我的兽母刚把我孵化出来的时候,看到我是一银白色的小蛇,她就想把我掐死,就因为我是一个另类,好在我的兽父及时救了我,小时候无论我怎么做,他们都喜欢欺负我,把我摔在泥坑里,用石头砸我,如果我敢反抗,他们就会找我的兽母告状,我的兽母就会用鞭子抽我,你说可不可笑,明明我才是她的崽崽。"
银落把江柠柠抱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眼角泛红,他释然了,对小时候那个遍体鳞伤的自已,对那个带给她生命却又对他狠心无比的兽母,都不重要了,多年藏在心底委屈和痛苦,在这一瞬间好像得到了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