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村陋舍少年梦
破旧的木板床咯吱作响,林长生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熟睡的二哥,换来一声不满的咕哝。隔壁房间,父母压低的争吵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像一根细小的针,一下下扎着林长生的耳膜。他用力闭上眼睛,强迫自已快点睡着,明天还要早起进山拣柴。
长生,长生,这名字取得多好,可村里人都叫他二愣子。说是他刚生下来时,睁着眼睛瞧着房梁,一眨不眨,像个傻子。后来长大了,话也少,整天就知道闷头干活,村里哪个娃儿不淘气?就他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可不就是个二愣子嘛!林长生想起这些,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丝苦笑。他长得普普通通,扔人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可谁知道,他这二愣子的脑袋瓜里,装着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大世界。他渴望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看看书上说的那些高楼大厦、奇珍异兽。只是,这些念头,他从来不敢跟别人说,怕换来更多的嘲笑。
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窗外,蛐蛐不知疲倦地叫着,更衬得夜色寂静。隔壁的争吵声终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母亲压抑的哭泣声。林长生叹了口气,他知道,家里又没米下锅了。明天进山,一定要多捡些柴,拿到镇上去换点钱,好歹能买几斤粗粮。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了。林长生猛地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么晚了,会是谁?难道是……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期待。
“长生!长生!在家吗?”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是三叔!林长生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的,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冲了出去。
昏暗的油灯下,三叔满脸风尘,手里提着一个布包,正和父母说着什么。林长生站在门口,不敢出声,只是紧紧地盯着比以前胖了许多的三叔。
“长生,过来。”父亲朝他招了招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长生走到父母面前,低着头,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得厉害。
三叔放下布包,从里面掏出一块油纸包着的点心,递给林长生,“来,长生,吃吧。”
林长生接过点心,却没吃,只是紧紧地攥在手里。他知道,三叔每次回来,都会带些外面的小玩意儿,这次却只有这点心,看来是有事。
“长生啊,”三叔清了清嗓子,“这次回来,是有件大事要跟你说……”三叔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盯着林长生,“飞升门……要招收弟子了……”
韩父听到“飞升门”三个字,手里的旱烟杆抖了抖,烟灰落了一地。他张了张嘴,神情有些激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油灯的火焰轻轻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韩母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拉住林长生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长生,咱们家太穷了,你三叔送来了一份机缘……”
“娘,我知道。”林长生打断了母亲的话,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我去!”
三天后,破旧的牛车上,林长生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村庄,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此去会遇到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走出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挣大钱回来,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紧紧地攥着母亲给他的那块玉佩,却不知,自已即将踏上一条……
“到了,下车吧。”三叔的声音打断了林长生的思绪。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从颠簸了半个多月的牛车上跳了下来。脚下是坑洼不平的土路,路边野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半个月前,当三叔说出飞升门招收弟子的时候,林长生感觉自已的心跳几乎停止了。飞升门,从三叔嘴里得知那可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门派,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他没想到,这样的机会竟然会落到自已头上。
“爹,娘,我一定会回来的!”离开那天,林长生跪在父母面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韩父嘴唇颤抖着,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韩母则抱着他哭得泣不成声,一遍遍地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已。
他知道,父母舍不得他离开,也知道家里为了养活他们兄弟姐妹,已经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但他更知道,这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他不能放弃。
“长生,飞升门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路上,三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入门测试非常严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长生点点头,他知道三叔说的是实话。飞升门招收弟子,条件苛刻,竞争异常激烈,但他并不害怕,反而充满了期待。他渴望证明自已,渴望改变自已的命运,若不是自已三叔以为一次意外成了外门弟子,他也不会有这个推荐的机会。
“前面就到了青牛镇,咱们先去酒楼住下休息,等门派护法到了后再一起出发。”三叔指着前方说道。
林长生顺着三叔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小镇的轮廓。他知道,青牛镇是距离飞升门最近的一个小镇,也是他们此行的最后一站。
接下来的几天,三叔带着林长生在青牛镇购买了一些路上需要的物品,并给他讲解了一些关于修仙界的常识。林长生听得津津有味,对即将开始的修仙之旅充满了憧憬。
“长生,到了飞升门,一定要记住,谦虚谨慎,戒骄戒躁。”马车里,三叔再次叮嘱道,“修仙之路漫长而艰辛,没有捷径可走。”
林长生郑重地点了点头,将三叔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他知道,自已即将踏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未知和挑战的世界。
“驾!”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牛车缓缓启动,朝着青牛镇的方向驶去。林长生坐在颠簸的牛车上,看着渐渐临近的青牛镇,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