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等人于前厅静候,不多时,一中年女子步入前厅。
此女子身着灰色衣袍,袍内银线闪烁,平凡的灰色衣衫亦增几分华贵,其乃凤莱岛岛主秦丹。
秦丹身后紧跟着匆匆赶来的司徒红与林艾,皆为一观司徒兰将如何处置。
司徒兰见岛主,双手作揖,道:“参见岛主。”
秦丹坐上首座,凝视清颜,问:“逍遥王,不知司徒兰所犯何罪?”
清颜知晓秦丹对火灵国所发生之事定然知晓,亦不多言,取出司徒兰先前签署的认罪书。
清颜将认罪书递予秦丹,秦丹阅毕,凝视司徒兰,问:“你可认罪?”
一旁的林艾面露喜色。
司徒兰跪地,眉头紧皱,神色凝重,道:“认罪书上所言,我不认。”
一同前来的北风玄未曾料到司徒兰会反悔,毕竟在后数日相处中,司徒兰皆表现出深深的悔意。
林艾怒言:“司徒家莫非皆是此等敢做不敢当之人!”
司徒兰续道:“我承认是我将无骨散带至火灵国,只怪我自已太过感情用事,但此中一切,火灵国的君妃端木赫并非不知情。”
提及端木赫,司徒兰对往昔情谊尚存,然更多的是愤恨。
司徒兰又道:“我愿亲书一份认罪书,将我与端木赫之间所发生一切尽书其上,最终如何处罚我,我皆甘愿!”
认罪书乃火灵国予三国之交代,最终内容将在三国流传,司徒兰欲使端木赫之种种罪行昭然于世。
此认罪书一旦公之于众,端木赫将没有活路,她也相当于给弟弟报仇了。
秦丹命人取来纸张,司徒兰将一切皆书于纸上。
秦丹将司徒兰亲手写的认罪书盖上凤莱岛的印章后,递给清颜。
秦丹转身对司徒兰说:“司徒兰违反凤莱岛规矩,私自带无骨散出岛,现废掉武功,终身不得出岛。”
秦丹说完,递给司徒兰一颗丹药,“这是化功丹,吃了以后,你的内力会在半个月慢慢消失,以后也不会再有内力。”
对于练武之人没有内力如同废人。
司徒红闻言,急切的说道:“岛主,这是不是罚得太重了,可否念在我妹妹第一次犯,从轻处罚?”
司徒兰牵强的笑着,对司徒红说:“姐姐,不必为我求情,这都是我应得的。”
司徒兰觉得自已一直活在端木赫的欺骗之中,早已心如死灰,只有得到惩罚,才能缓解她对弟弟的愧疚之心。
司徒接过化功丹,苦笑一声,瞬间红了眼,闭眼仰头,将化功丹吞了下去。
司徒红想上前阻拦,却被林艾挡住,“林堡主,凤莱岛向来赏罚分明,林堡主可别为了私情,坏了凤莱岛的规矩,让外人看了笑话。”
清颜也没想到秦丹会罚得如此果断,没有对岛民一丁点的袒护之情。
司徒兰之事处理妥当,夜幕已然深沉。
清颜步出岛主府,甫一出门,便与门口的司徒瑶撞个正着。
司徒瑶面露喜色,朝清颜奔去,“王爷,您初至凤莱岛,还没有栖身之所,不若前往我司徒堡。”
凤莱岛素来强者为尊,司徒瑶对清颜的能耐心悦诚服,故而欲邀清颜至府上一叙。
司徒瑶说完又觉得不对,略带尴尬的说:“其实,我本名司徒瑶,是司徒堡堡主的女儿。”
清颜对司徒瑶的身份并不意外,沉声道:“多谢瑶小姐美意,不必了。”
司徒瑶面露憾色,“既如此,若王爷有何需求,可至司徒堡寻我。”
清颜轻点颔首,“嗯。”
清颜携齐言行至凤莱岛繁华街市,北风玄紧随其后。
清颜回首问北风玄:“大皇子一路相随至此凤莱岛,莫非无要事在身?”
北风玄确有要事待办,然此事非清颜相助不可,此亦为其一路跟随清颜至凤莱岛之缘由。
北风玄略显窘迫,道:“不急。”
清颜三人步入一家客栈,凤莱岛高手如云,此客栈更是藏龙卧虎,不乏面目狰狞之辈。
清颜踏入客栈,一眼便望见白日里戴斗笠的男子。
斗笠男子立于柜台前,对掌柜道:“一间客房。”
男子付过银钱,掌柜唤来一小二,引着男子上楼去了。
清颜来到柜台,取出一锭银子,正欲要两间客房,转头见齐言左顾右盼,神色有些惊惶,遂改口道:“一间上房。”
掌柜喜笑颜开的说:“好嘞!”
掌柜看着北风玄问道:“客官,您呢?”
北风玄本想说要清颜旁边的房间,但一想到晚上可能会听到那不可描述的声音,改口说道:“一间房。”
夜晚,清颜的房间里,齐言面色紧张地盯着地面。
清颜目睹齐言困窘的模样,沉声道:“小言,你去歇息吧,我在此守候。”
片刻后,齐言突然悲恸地抬起头,眼中霎时泛起泪光,他原以为颜颜姐与他共处一室,是已然接纳他了。
齐言略带哽咽地说:“颜颜姐,你莫非不喜欢我?”
话毕,齐言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清颜上前伸手轻柔地抹去齐言脸上的泪水,凝视着齐言,“小言儿,何出此言,我若不喜欢你,又怎会一直带你在身边?”
齐言哭红的双眼天真地望着清颜,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真的吗?”
清颜将齐言揽入怀中,齐言的头委屈地靠在清颜的肩头。
清颜宽慰道:“自然是真的。”
齐言在委屈中夹杂着羞涩,轻声问道:“那颜颜姐为何与我同住一屋,却不愿与我同榻而眠。”
齐言本就轻微的声音,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清颜这才知晓齐言为何会突然如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