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说,秦勿旬离开青南后,找了个海岛,一个人在那里住了两个月。
回来后就跟秦肃说这两个月里,他把之前记得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决定辞去在秦家集团里的所有职务,去了另一个国家,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
秦勿旬告诉秦肃,他现在过得很踏实。
秦瓖觉得,秦肃应该是知道秦勿旬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和一个月的哑巴,都是因为她。但秦肃没有问过她,也没有替儿子解释过半句。
秦肃把秦勿旬的事告诉她,秦瓖知道这可能也有让她放心的意思。
秦瓖不知道秦勿旬那一个月的噩梦时间,到底想了些什么,又是怎么想通的。
但那噩梦不好受是真的,能熬过来也是本事。
这件事情,秦瓖跟天道说了。
天道点了点头,“嗯,他最后应该带走了那块牌子。不然,他不疯也会生恨。”
“当时你已经生了善心了?”
“不算善心。只是觉得他本性也没那么恶,毕竟是你的子孙,所以就想着如果他有救,就帮他一把。”
“所以,你在那个牌子里,施了另外的诀?”
“那当然了!”天道很鄙视地看了秦瓖一眼,“老子可是天道,天道出品,必须是私人订制才配得上老子出手!”
“对对对,你就是至高无上天道大法则!你最厉害了!能有你亲自出手为我秦家子孙护佑,真是秦家先祖们集体修的福德!”
“行了,少拍老子马屁。我跟你说实话吧,那道诀,如果秦勿旬心继续生恶,那恶便会反噬到他身上,他会自食恶果害人终害已。最坏的结果,就是如果他想让人死,那死的人会是他自已。相反,如果他心生了善,便会得到平安顺遂的一生。”
“不愧是我天道老爷。很庆幸,我秦家又保住了一根苗苗。我以后要是再回来,也可以多一份保证。”
天道淡淡瞥了她一眼,“秦狗,应该没有下次了。”
“哪怕我成为了仙神,也不能再回来了?”
“更不能了。所以,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吧。以后,秦家枝散五湖四海,还是根枯茎亡,都跟你没关系了。”
“擦……你也不用现在就告诉我这些吧……你又不会死,就不能等我回去再告诉我?”
“可我也没感到你的悲伤情绪啊!”
秦瓖笑了笑,“那是因为,我看到他们都很好。”
“秦瓖,我妹妹不管怎样,也是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孩子,她配得上秦勿旬。而且,他们已经订过婚了,择日就可以成婚的。”
殷栩的话,打断了秦瓖的回忆。
“嗯……殷栩,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家,还是很久没跟你妹妹联系了?她现在有没有跟秦勿旬在一起,你怕是不知道吧?”
殷栩一怔。
他不是很久没回家,也不是很久没跟殷妤初联系。而是他们家现在都在分头帮殷家找活路,包括他和殷妤初,也都在努力着。
而且,殷家提出让妹妹尽快跟秦勿旬完婚时,也没听妹妹说她跟秦勿旬的关系有什么变化啊!不可能就他离开这几天,他们的关系就变了?
殷栩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家里提出结婚,但秦家拒绝了!
他忙给殷妤初发信息问她和秦勿旬是不是还好好的。
发完信息,他又想了想,好像是挺久没见秦勿旬到殷家来了。
之前妹妹说他在哪个岛上有个项目,要去那里亲自看上一阵子,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秦瓖看了看蔫头耷脑的殷栩,然后靠在了长椅靠背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人间秋日暖阳。
有多少年了,她的身体再没有感受过冷暖?
她已经体验过了夏热,现在是秋凉,等着冬冷,期待着春暖。
秦瓖再睁眼,是听到了秦弓引叫她。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弓引,坐。”
秦弓引坐下,眼睛却看向那边站着的殷栩。
殷栩被秦弓引看得很不自在,胆战心惊地挪着步子,站到了两人面前。
秦瓖和秦弓引对视一眼,然后微微抬着头,静静地看着殷栩。
“秦总,我没想要劳你大驾的。我……我只是跟秦瓖提到了你,说了句想要认识你,结果,秦瓖还真把你给叫来了。你瞧这事儿闹的,还麻烦你了不是。”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姑奶奶?”
秦弓引的话,镇住的人不是殷栩,而是秦瓖。
秦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弓引,没听到过秦弓引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说过话!
她的小弓引,虽然很严肃不爱笑,说话语气也是不容置疑不容商量的果决。但她从来没听过他用这么冰冷侵人的语气说话。
殷栩眼见地紧张了,“秦总,我……我只是……”
“你想曲线救国?”
殷栩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他知道,秦弓引说出了这句话,如果他否认的话,那事后会死得更惨。
“殷栩,你这样贸然来找我姑奶奶,猜想过后果吗?”
“想过。可是秦总,我没办法了!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你今天来这里,也不是办法。”
秦瓖听得稀里糊涂的,她总感觉在听一个大谜面,觉得他们两个在打哑谜,就她一个局外人。
“小弓引,接下来的事,还跟我有关吗?”
“没有。”
“有!”
秦弓引和殷栩同时开了口。
秦弓引冷厉的双眸瞪了殷栩一眼,殷栩立刻闭上了嘴。
秦弓引收起眼中眸色,转头对秦瓖道:“姑奶奶,我一会儿去秦言那里找你。”
“好。”秦瓖看了殷栩一眼,点头道。
看到秦瓖离远了,秦弓引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殷栩的衣领,一点点收紧。
他微微低着头,盯着殷栩惊慌的双眼,说:“殷栩,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殷栩的手,本能地就去抓秦弓引的手臂,“没……没,秦总,我真没有。”
“没有?那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你是嫌殷家的破产之路,走得太慢了吗?”
“秦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殷栩的面色难看极了,“我只是,想要求得秦瓖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