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不到,两人就回到蓉城。
找了一个餐厅,地方吃了一个不早不晚的午餐。
周云岑突然想起安慈会画画这件事。“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
“很小就开始学了。”安慈一脸淡定。
“你画的这么好,后面怎么没继续画了呢。”
安慈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以前家在农村,不方便,后来就不学了。”
周云岑没有忽略刚刚安慈一闪而过的表情,也没有忽视安慈突然变了一个调的话语。
但是他没问,有些话可能会有点伤人,周云岑不希望安慈难过,也有点埋怨自已,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忙转移话题,“你知道么,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小提琴。后来就不学了。”
“为什么呢?”安慈的情绪果然被带偏了一些。
“因为我每次拉琴的时候,楼下的阿姨都会过来敲门,让我们家别再晚上时间装修,拉锯子的声音严重吵到他们家宝宝休息了。”
“噗呲……哈哈。”不知道那个字,戳中了安慈的笑点,安慈笑得有点大声。
周云岑也不恼,暗自叹口气,终于不在刚刚那种情绪里了。
“吃了饭,我们去看电影?”
“周医生,行程有点满哦。”安慈调皮的说。“你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去医院上班。”
“那好吧。”拗不过安慈,周云岑再不舍,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周云岑帮安慈把行李箱拉到了门口,跟安慈话别了两句,就回去了。
周云岑走后,安慈泡了个澡,慢慢的坐在沙发上收拾自已的行李箱。
看到了周云岑上午送的那块银牌,坐在沙发上,脑袋陷入了沉思。
安慈知道,自已栽了,自已是真的喜欢上周云岑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周云岑脸长得好,身材也很好,而且性格也是温柔体贴型的,除了不知道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之外,确实是处处都在安慈的心巴上。
自已沦陷是正常的,如果,周云岑不是中央空调,热衷给每个女孩温柔体贴的话。那么他确实是安慈心里的完美男朋友人选。
还是下楼把银牌挂在了车上,才回去休息。
车门震动,挂在前方的银牌微微颤动出一点弧形,却比不上安慈心里大大的涟漪。
而隔壁栋的周云岑回到家,第一时间是翻出来安慈给他画画的那个笔记本。
周云岑不懂画画,但是这幅画线条很流畅,而且仅仅用黑色就描绘出不一样的明暗。画的立体感和质感都很不错。
回想起安慈坐在那里画画的样子,是那样的坚定。又想起安慈说起画画一闪而过的难过,周云岑心里涌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安慈选择不再画画了,但是肯定跟上次杨槐说的事情有关。
找了个地方把笔记本收藏起来,计划找个时间问问杨槐。
心里在反思,也许自已做的还不够,安慈明显是拒绝沟通很多问题的,也怪自已给的安全感还不够。
躺倒了床上,回想起这两天的接触,旅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周云岑觉得自已慢慢的又了解到安慈更多了。
……
周云岑睡的迷迷糊糊的,接到了医院打过来的电话,看了看,凌晨四点。
“喂。”沙哑的接起电话。
“周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杨槐着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怎么了?”一般不是很着急的病人,他们不会凌晨打电话。
“十分钟以前从云县县医院送过来了一个百分之六十五特重度烧伤。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能到我们医院。”
周云岑在听到特重度的时候已经在完全清醒了,特别严重。
“患者什么情况?”捏捏鼻梁,庆幸自已昨天晚上睡得早。
“患者,女,十六岁,还是高二学生,无其他类别疾病。根据那边传过来的资料,孩子是下了晚自习回家,想煮点吃的,结果发生了燃气爆炸。”杨槐声音越说越小,不忍心再说下去。
电话这头的周云岑心也沉了,才十六,花一样的年纪。“我马上过来。”
周云岑没多想,立马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进了电梯,电梯下行的同时,周云岑想起给安慈发了一条微信,跟她说今天早上没法给她送早餐过去。
安慈没回复,这个时间点应该睡的正香。
周云岑也没心思再想其他,专心快速的向医院驶去。
“周医生,你来了?”晚上路上不堵,周云岑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医院,杨槐在医院门口等着周云岑。
“患者还有多久到?”
“二十分钟左右,地方医院没法处理,暂时还没伴有并发症。”两个人快步往科室走去。
“准备手术室了么?”还算是听到一个好点的消息。这样大面积的烧伤,如果遇到并发症的话,那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嗯。”两个人赶紧准备。
周云岑的清创技术在柏城是很有名的,今天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时候,院方就让通知他。
患者送来后,大家都进入一个高度专注的状态中。
……
安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过来,昨天晚上失眠了,两点过才睡着。
看到周云岑发过来的消息,安慈回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周云岑没回复,安慈也没有在意,洗漱了之后就去了店里。
今天周一,店里是有点忙碌的,安慈跟着店里忙了一段时间。
拿出手机,一直没有周云岑的回复,安慈觉得有点奇怪。
以往周云岑就是再忙,中午吃饭的时候也要给安慈发两条消息,但是今天一条都没有。
安慈一天都有点心绪不宁,这时候,安慈才明白,其实周云岑在自已心里,不知不觉地位已经这么高了。
晚间的时候,安慈给周云岑发了一条消息,周云岑还是没有回复,后来腾讯新闻给推送来了一段新闻。
云县一居民区发生燃气爆炸,一高中生连夜送往蓉城治疗。
安慈大概明白了周云岑今天一直没有消息的原因了,应该就是因为这件事。
想了想,安慈收拾下班,回了家。
周云岑现在应该很忙,自已不能打扰她。
正准备简单做口吃的,杨槐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安小慈,方便聊聊不?”杨槐的声音跟饿了三天没吃饭一样。
安慈记忆中的杨槐是开朗洒脱的,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竟然还听出来一种压抑,哀伤的感觉。
“你在那里,我来找你。”安慈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