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自颈间袭来,寒小烯双眸陡然间瞪大,他来真的?
糟糕,她忘记了神经病杀人是不用坐牢的……
“别别别……”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寒小烯出声安抚道:“你冷静一下,我真不是来杀你的,你看看我,我一点恶意都没有。”
男子的动作停住了,眯起那双危险的眸子看向寒小烯。
她的唇角带着一抹柔柔的浅笑,眸光清澈纯净,满含着善意。
男子似乎相信了她的无害,原本冷厉的眸光柔了下来,戒备稍减。
“对吧,我真的是好人……”寒小烯的声音轻轻柔柔,宛如从悠远的山谷中传来,带笑的眼眸闪着让人心安的柔光。
男子深吸一口气,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血腥味中竟带着一股异香,这香味让他暴躁的心绪渐渐平复,身上的戾气也缓缓消散了。
就是现在……
寒小烯微眯着的眸中忽的精光一闪,幽幽的声音响起:“很好,现在……闭上眼睛……睡吧……”
在她的声音中,男子的双眸缓缓闭上,“哐啷”,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他的身子也随之倒下……
寒小烯站起身,摸了摸脖子,低头看着沾在手上的血,朝着男子的小腿狠狠地踹了一脚。
丫丫的,她好心救他,却差点被割喉,干脆丢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寒小烯将背包甩上肩正想离开,可是才转身,又停住了动作。
看了看四周,再回头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五秒之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嘉海市郊区有一个杨树林,在树林的深处,一幢古老的房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斑驳的墙面已经发黑发霉,新剥落的地方隐约可见原本的白色粉刷,几扇木头窗户上镶嵌着带着裂纹的花玻璃,风一吹,就发出“卡拉卡拉”的渗人声响。
整个房子只有一扇木门,门板上早已是千疮百孔,上面布着一些抓痕,也不知道人还是野兽留下的。那么一扇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的破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但就这么一幢破得像鬼屋一般的房子,那破门的左边居然挂着一块标牌,标牌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十字下面写着“诊所”两个字。
这么一个偏僻又破烂的诊所,真的会有患者上门看病吗?
下雨的夜漆黑而寂静,忽然,一道踏踏的脚步声响起,由远而近,渐渐朝着破屋走来……
“噗通!”
刚到门口,一直憋着气的寒小烯就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一歪,背上的人倒在了破门边。
手中的长剑支地,寒小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这是作了什么孽哦,要救这么一个又笨又重,又凶又残的疑似精神病患者?
哎,反正她该做和不该做的都做了,接下去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顺了几口气,寒小烯看向那破败的大门,满脸的无奈,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是真的不想来这里听某人唠叨。
刚想敲门,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这家伙跟它主人一样笨重,还特别显眼,要是被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顿询问。
想到这里,寒小烯将剑扔进了旁边的杂草堆里,然后抬手开始敲门。
“咚咚咚!”
“砰砰砰!”
“哐哐哐!”
由敲门变为拍门,最后变成踢门,里面却始终没有反应。
虽然在意料之中,寒小烯却还是怒了,“白梓风,你再不开门,我就把你的破门给卸了!”
这一声吼后,里面终于传来了“啪塔啪塔”的声响,片刻之后,门“哐啷”一下被打开,一道怒吼声随之响起:“半夜三更的,吵鬼啊!”
门口,站着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泛黄的白色背心上有着两个破洞,一条皱巴巴的红蓝条纹沙滩裤,脚上的拖鞋磨得脚后跟都快没了。
即使他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即使他长得还算可以,可这么一副装扮让他成为了一个邋遢又猥琐的大叔。
白梓风横眉瞪眼,显然对于突然来访的寒小烯很是不满。
罪魁祸首却满不在乎,笑眯眯地撑着门框道:“我说白疯子,你这才25岁呢,就提早进入老年生活了吗?这么早就跟周公搞基去了……“
话音刚落,门口的人手一扬,“砰”的一声,刚打开的门重新被关上,门框被震得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