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字,一个一个地砸下,让他身后的三人感到通体生寒。
而他身下的寒小烯却是紧抿着唇,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明明只是简短的两个字,她却说的艰难无比,也不知道是因为依旧停留在她颈间的大手,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她的话音刚落,阿铄的黑眸中金茶色闪动,一股有别于凌厉和阴狠的感觉让寒小烯警觉顿起,可是下一刻,他的手却放开了。
高大的身子缓缓地站起,没有了之前的暴虐疯狂和委屈失落,就这么平静无波地看着寒小烯。
久久地,久久地……
捂着脖子站了起来,寒小烯被那平静到诡异的黑茶色眸子看得心慌,微微撇开眼,却再也开不了口。
气氛,一度陷入了僵硬……
就在这个时候,刚被顾思瑜从水坑里扶起来的江雅凤总算回过了神,惊慌失措的她完全不顾此刻极度危险的气氛,哆哆嗦嗦地从口袋中掏出电话,迅速拨了报警电话:“喂……喂,警……警察局吗?我……我们这里有人入室抢……抢劫,还想杀……杀人……快!快来救……啊!!”
她的话音未落,原本一直在看着寒小烯的阿铄猛地转头,下一秒,就犹如天神般站立在一身泥水人不人鬼不鬼的江雅凤面前,单手掐住她脖子,一点点收紧,眼中充满了深切的仇恨和藐视。
那似一种权威被亵渎的惩罚,更似一种发泄……
“阿铄!”
“妈!!”
寒小烯从地上一跃而起,两步跳到阿铄身边,紧紧抓住他紧绷的手臂,厉声道:“阿铄,你快放开她!”
“这人……”顾思妍抓着顾思瑜的手,又是恐惧又是担心,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是不是神经病啊?”
“姐……”相对于顾思妍的惶恐,妹妹顾思瑜还稳定了些许,连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姐,你就别添乱了,想害死妈妈么?”
顾思妍连忙噤声,因为她意识到了自已的话也许真的会刺激到这个疯子。
阿铄依旧是面无表情,他甚至看都不看寒小烯一眼,受伤的左手一动,一把扯开了寒小烯,而他的右手,却在一点一点地提高。
江雅凤的双脚临空,已经是双眼翻白,嘴唇发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寒小烯一个不察被狠狠地甩到了一边,稳住身的她看到江雅凤的样子,心急如焚,狠狠地一咬牙,右手腕一动,一枚细小的银丝自她手上佩戴着的手镯里急射而出,快速无比地缠住了阿铄的右手腕。
“放开她,不然你的手就要废了……”寒小烯的声音变得一片狠。
她答应过父亲,不会轻易用“魂”的,没想到两年来的第一次动手,对象会是阿铄。
可是江雅凤就算再坏,再让人讨厌,却始终都是父亲娶进门的女人,是她的家人。
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的家人,更不能允许那个伤害他们的人……是阿铄。
阿铄依旧无动于衷,即使他手腕上的银丝在一点一点的收紧;即使鲜红色的血已经顺着他的手腕流进了江雅凤的脖子里,即使只要寒小烯再一使力,那锋利的银丝就能将他的手掌齐腕切下。
看着两人之间的对峙,一边的顾思瑜和顾思妍急得团团转,她们甚至都无暇研究寒小烯手里的奇怪武器,
“小烯姐,你快救救妈妈啊,她要不行了……”
“你个赔钱货,妈要是因为你而死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寒小烯的眸子沉了沉,银光闪烁间,出口的声音也变得生冷,“阿铄,是你逼我的。”
话音刚落,寒小烯的左手猛地抓住了细如发丝的银丝,而后狠狠地一拉……
“小烯姐,你……”
在顾思瑜的惊呼声中,鲜红的血瞬间从寒小烯的手心里涌出,顺着银丝,快速地流向缠着阿铄的那一端。
寒小烯的动作终于让阿铄的眉头动了动,可是未等他有所反应,两人的血已经汇聚在一起,下一秒,他的右手忽的一麻,心中诧异顿起,茫然的视线终于落在了鲜血直流的手腕上。
“噗通”一声,半死不活地江雅凤掉落在地,阿铄举着已经完全使不出力的右手,愕然地看向了寒小烯。
她到底……对自已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