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医师到了。”
之后的一切不需要云梨去操心,大小姐本就身体不适,此刻又是深夜更需要好好休息。
就连烧到浑身疼的小旭都格外懂事地知道不去麻烦云梨。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进来又出去,最后只有她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百无聊赖,睡意早就没有了。
清醒之后就会格外受不了自已身上的酒气,云梨随意挑了一件干净衣物就推开门往温泉的地方走。
她的院子很大,母亲在后面给她挖了池子铺上暖玉,京城没有能挖到这里的水道便每日现烧热水常常更换,清扫起来麻烦但享受起来却很舒适。
夏日本不应该过来泡的,她将衣物放在一旁的台子上,缓缓走下去。
站着时水位到她的肩膀,及腰的长发被打湿粘在背上,她懒懒的靠着一旁的石头,听着那轻微的声响。
那人走路依旧是稳稳当当,来到池边后便相当干脆的脱起了衣物。
莹白落入水中,沉默的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男子的骨架虽然比女子大,但因为平日里节食保持身材力气反倒要比女子小上许多,于是云梨转身轻易地将他压在石头上,两人肌肤相贴,男人又柔软顺从,于是看起来便更加亲密。
“你不去看孩子,来我这里做什么。”
骆庭轻轻动了动,背后的石头硌的他有些疼。
他的样子依旧是几年前的清雅,语气中却有着轻易就能让人察觉出来的欣喜:“你愿意认下他了?”
云梨皱了皱眉,松手放开他。
“不管我认不认,他都是你的孩子,你现在应该陪在他身边,而不是脱光了出现在我面前。”
她松了手,骆庭却要黏上去,双手轻轻将她的腰搂住。
“我正是为了他才过来的。”他微微弯腰,与云梨对视。“小姐可知是谁让小旭生病的?”
主君从来都不是眼中能容下沙子的,见云梨虽然没有过来找他却一直对小旭很重视,心中自然不喜,于是便趁着她外出时把小旭带走考教。
大家公子都是由主君考教的,云梨没有娶夫,他现在又连一个侍人都不如,自然只能让云梨的父亲来。
哪怕骆庭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看到被冰水浸透哭着自已走回来的小旭还是气的差点要过去掐死那老不死的主君。
小孩子身体本就弱,从小跟着他也吃不到什么好营养,病来如山倒,假使云梨今晚没有回来,小旭就真的撑不过去了。
骆庭又想到了那坐在云梨床边的男子,心中更加恐慌。
他呼吸急促了几下,不管不顾地对着云梨的嘴亲了上去。
虽说生疏了许多,但毕竟之前经验丰富,他很快就重新找到了感觉尽心侍奉她。
过了许久,云梨都没有回应他。
骆庭眼睛颤抖着睁开,看看云梨脸上并无生气的迹象紧接着又继续。
他转移阵地来到她的脖颈,轻轻的啄吻希冀得到接纳。
见被他讨好的女子依旧一动不动,骆庭眼神冷了下来,抱着她的身子压到了石头上。
接着便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狂风暴雨。
云梨最后是拽着他的头发才把他制止住的。
她嘴角勾起骆庭最熟悉的那种被激起性趣兴奋的笑,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在府上住了几天脸上终于养出了点肉,此刻捏起来手感一如当年。
……
骆庭被云梨调到了身边。
云梨不想跟自已的父亲争论这种事,干脆一封信直接寄给母亲如实说明,第二日收到母亲回信的父亲在院中发了好大一顿火,之后便再也没有找过骆庭父子了。
早已经没有感情的云家家主信中只有四个字:安分守已。
闻祁被云梨送了回去,她实在不想跟男人有过多的接触,有骆庭一个就已经够烦了,男人又向来善妒,她完全无法接受自已读书时院子里会传来男人的争吵拉扯声。
此刻她正看着南方的地势图,多处防水线一退再退,都不用等她真的考个探花,皇帝已经直接把她家当钱袋子使了。
那么大的窟窿可不好补。
云梨抽出信纸,开始给在外的母亲写信,一旁的墨汁充裕是骆庭提前研好的,将信写完后她看了许久,终究还是决定带上他。
云家祖上是靠着布匹在南方发的家,之后又陆陆续续开了些珠宝铺子,百年的名声在哪已经在当地成了招牌,现在虽然因为一些原因住在京城,但她们的根本势力还是在江南一带。
某种情况下身为质子的云梨想要离京自然得上报,她便递了牌子进了宫,见到了自已的舅舅。
舅舅甚得恩宠位同副后,但也知道护着母族,便答应了帮她跟皇帝说这件事,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然而快走的时候云梨却被他叫住。
“有个人想见你。”舅舅已经年过三十,但容貌依旧艳丽如初,此刻对着她调笑地眨眨眼,殿外就进来一个她许久未见过的人。
三皇子——姜月。
他一身淡紫色衣裙,头上梳的是宫中的发型,雍容华贵。
与幼时只知道乖乖跟在她后面的小男孩已完全不同。
他性子温和,说话也慢,但见了她脸上浮起的笑容却如同盛开的山茶花,干净漂亮。
“阿梨姐姐,许久不见了。”
他越走越近,眼睛紧紧的黏在她身上,仔仔细细地看着仿佛要深深刻在脑子里。
“这么久姐姐是不是都忘了我了,难得来宫里一次也不找我。”
云梨:那倒也是没想到你消息能这么灵通……
姜月走近了眼睛还是直直盯着她,依旧是轻声细语地问:“不知姐姐的那个孩子叫什么?”
“咳!”云梨没忍住,心中已经是非常想离开了。
“姐姐别紧张啊,我又不会说什么。”他相当善解人意的想要伸手帮她拍肩,被躲过去后也不生气地收回手。
“姐姐不跟我说我也是知道的,那个孩子是有些可怜,又是姐姐的第一个孩子,上点心也是应该的。”
“那晚的病来的很是凶猛,男孩子身体本就弱些,姐姐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他。”
女人都是干大事的,谁又愿意待在家里看小孩,那是男人该干的活!
即便云梨很好说话,但遇上这种涉及女人尊严被挑衅的话语也会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