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直不回应我?难道是哑巴了?”
星兽最过分的话也只能说到这里,被同伴劝阻了一下后最后留下一句:“反正你别养死了就行,那只伴侣被虫子吃掉的星兽每天哭的可真可怜。”
“呃……"
下一秒星兽就被压在地上,致命之处脖颈被咬断,他最后的表情依然是得意中掺杂着一丝不屑。
越在意什么就越不能接受别人的冒犯,骆庭能够自然并真心地将花开不出来的原因归结于自已,却绝不能接受花的死亡。
巨大的星兽在座谈会之外当众残杀同类,迅速就有相关人士上前进行交涉管制,骆庭只是咬死那只星兽的时候稍微耽误了些时间,匆忙回到原处时却发现被他一直护着的花消失了。
身后追来的工作人员举着不知名的表格要他填写事情经过,被他一甩尾巴全部拍到墙上。
骆庭确定了偷花贼是一个人类后迅速追着他留下的气息飞过去,巨大的黑翅扬起,轻轻煽动就飞出去很远。
另一边闻祁抱着花盆跑的飞快,找到等着他的齐盛后来不及解释只能喊他一起跑。
齐盛看着闻祁怀里突然多出来的花盆疑惑:“你不会是惹了什么麻烦吧,先说好你自已的事情自已解决,不要连累到我和我们身后的族群。”
闻祁跑的都快哭了,他觉得刚才的种种实在是非常戏剧性,“我最开始只是躲在一边看星兽们的争斗。”
齐盛点头。
“然后骆庭冲出去时那个被他护着的花盆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已摔倒了,我想着我们过来就是为了结交他的,帮他扶一下花盆也是做好事,就过去了。”闻祁说到这里时开始变得心虚。
他听到身后传来的星兽怒吼,用一副我完了,你也完了,大家都完了的表情,苦笑着说完最后一句:“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骆庭一口咬断那只星兽的脖子后身体本能不断提醒着我逃,然后我就抱着花盆跑出来了。”
齐盛深吸一口气,想着不就是抢了人家东西嘛,还回去应该就好了?
于是他猛的拽住狂奔的闻祁,要夺过他手中的花盆,结果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跟他争了一下,两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巨大的黑影笼罩了他们,齐盛捧着花盆强作镇定地打商量:“我们没有恶意的,现在就还给你,你看,它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咔嚓。”
花盆从中间碎裂成两半,孤零零的一片叶子被倾倒出来的土掩盖,可怜的样子看起来离死不远了。
在场的两个人类腿软的差点跌倒,云梨也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直呼完了,她笑嘻嘻看着这两个快要碎的人类,一扭头却发现她的星兽情况好像更糟糕,直直的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蓝色的眼睛都隐约有些泛红。
云梨咧着的嘴瞬间收回去。
她飘过去捏着叶子摇,极力表示自已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刚还被诅咒过伴侣快死的骆庭无法理解,只觉得叶子是在气他的无能。
“嗷。”
星兽逐渐缩小,变幻成人形。
他的人形大约一米九二,皮肤白,样貌俊,身上的皮毛自动化成了一件白色的袍子。
他跪在地上,小心地将被土壤掩埋的叶子捧出来,不敢多看一眼地搂紧怀里揣着后就转身离开。
云梨跟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脑袋安慰,看着那双仍然没有变成蓝色的眼睛焦急不已。
“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云梨早就习惯了星兽常常和他聊天的氛围,现在这种情况让她非常陌生。
“你,你再不说话我就真的不要你了!”云梨知道他听不见,挑着最严重的话凶巴巴地威胁。
然而不知为何,一股脑往前走的骆庭此刻突然停下,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哦!见过猫咪哭哭吗?
云梨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心疼的不得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她还没有说几句,就又被对方抢过去。
“都是我的错,让你被坏人抢走,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开花了。”
云梨大惊:你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你的叶子从来没有离我这么远过,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是不是被他们欺负了。”
云梨:没有,他们一直在跑,来不及搭理我。
骆庭絮絮叨叨地来到了一处喷泉,从储物空间里又掏出了一个蓝色的花盆,和常备的最好的土壤。
他将叶子重新栽进去,用手捧着水给她浇。
他张了张嘴,顿了顿,最后还是说:“媳妇儿媳妇儿,快开花吧。”
骆庭的声音不复以往的磁性好听,云梨看着只觉得心中莫名有了一股火气。
明明不是你的错!是那只星兽的错!是人类的错!是我的错!为什么你要这么伤心?
好气啊!
花盆里叶子的根须在土壤里不断生长。
“媳妇儿媳妇儿,快长大吧!”
叶子开始逐渐变大,根茎迅速抽长,许多叶子在瞬间长出来,最中间结出了一个粉色的小花苞。
骆庭看着这一幕表情空白,长高了的花不满的拍了拍他,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他立刻反应过来再次用手捧着水小心交到花盆里,头一次看到花苞的心情让他磕绊起来。
这是他守了三百年的种子开出的花苞。
“媳妇儿……”
然而小花苞似乎只是意思一下,还没等他念完就迅速长大,然后相当强势地怼到他的眼前,仿佛要让他一辈子记住一般。
花开了。
云梨身穿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坐在花蕊里,睁开同样蓝色的眼睛看着骆庭。
命定伴侣的诞生向来是极其浪漫的,她们喜欢华丽的殿堂,周围有数不清的珠宝和衣裙,她们的伴侣也要盛装出席。
这一天是见面,也同样是婚礼。
花认同了星兽的努力,接受了对方的情感。
云梨出来时没有看到上面描写的任何一种,但早在这三百年间骆庭所有的财产都在她面前过过一遍了。
老夫老妻还计较什么。
云梨把手伸过去摸他的脸,抬起下巴倨傲的命令他:“不许哭了知道没!”
小小的不如土豆大的云梨手上的力道很轻,习惯性的拍了几下后就支撑不住累的趴在花里睡着了。
只留骆庭还僵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把云梨抱起来,晕头晕脑地往自已的领地飞去。
他的伴侣是因为他哭才开花的吗?
懂了。
云梨:不,我是被你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