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娜被砍断了右手倒在地上,没有经过包扎的伤口失血过多,勉强用毅力撑了一夜后她的脸色越发苍白。
得罪了骆庭她的下场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先挑右手也只不过因为她抓云梨的时候太用力了,甚至在云梨被养的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青色的印记。
占欲强到快要爆表的骆庭自然无法忍受有除他以外的人在云梨身上留下痕迹,于是只好吩咐手下把砍下的手埋进郁金香花园充当肥料,让一眼就能看到的花时刻提醒自已昨晚的疏忽。
云梨就这么一个,跑了就没了,既然懂事自已知道回来那就要惩罚教唆者。
所以齐娜衣服下布满了鞭痕,带刺的鞭子通上电,她现在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四十多岁的年龄撑到现在还活着完全可以说上一句奇迹。
骆庭的怒气只是被暂时压下,他的泄愤目标是整个残留的组织成员,胸口处险些危及生命的伤口,屡次实施的威胁云梨生命的行动,包括这次被搞砸的订婚宴,他可以说是把他们恨到骨子里。
现在既然身为领袖的齐娜撑过了昨晚,那就只好由他来亲手送她上路。
棉质拖鞋踩在地毯上并不会发出声音,除了打开门时从外部透过的光亮根本无法察觉到有人进出过,骆庭看着一动不动的齐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手下的人对待犯人还是太过温柔,关于他们现如今的藏身地和莫轻的下落一句话也没有问出来。
骆庭回想着刚刚针头扎进云梨手背时她在自已怀中的细微颤抖,转身从铺在书桌上的刑器里挑出一把钳子……
他在书房待了整整一个小时,出来时只跟门口的保镖说了一声一起埋了就向一楼的浴室走去,中途还打了个电话吩咐对方实行关于莫轻的救援行动。
身后的保镖试探地走进书房,惊恐的瞪大眼睛差点吐了出来,总算理解了为什么是“一起”埋了。
别墅一共有三层,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卧室,三楼是骆庭的办公区域。除此以外健身房,私人电影院,游戏室等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骆庭拧开凉水后照常开始选择今天要用的沐浴露。
女人对香气的看法就像对男人一样,喜欢的自然乐意多闻,但总会有腻的一天,而骆庭最怕的就是云梨腻了他,小到每天的香水大到穿搭和发型搭配他背后都有一个专业的团队为他服务。
研究的对象不是时尚潮流,只根据云梨的喜好来进行设计。
他在讨好云梨这件事上做到了极致,与其说云梨丢失了记忆失去了自我,倒不如说永远围着云梨转的骆庭早就把自已的一切奉献给了云梨。
长时间跟最高级的cake相处,他已经完全上了。瘾。不得不出门工作时都必须要带着云梨的衣服做安抚,骆家的生意在这两年仍然能处于稳步上升的状态都得多亏他超强的意志力。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fork早就沉溺于温柔乡将事业荒废在一边了。
洗完澡后骆庭换上了黑色的深v浴袍,布料柔软细滑,领子的部位也很宽大,量身定做的尺寸精准地将近一半的肩都露在外面,腰间的束带只充当装饰,非常短的两条勉强打一个蝴蝶结,但也正是如此才把那窄腰完全的展露出来,在床上只需要云梨轻轻一扯,他的身躯就能完全的展露在她面前。
能看也能玩,这是骆庭对自已最基本的要求。
这件睡衣原本是他昨晚宴会结束后准备穿给云梨看的,被事情耽误了不要紧现在穿上也一样,毕竟亏谁也不能亏他的云梨。
骆庭推开卧室的门时瓶里的药正好只剩个底,他等了一会儿后上手把针拔掉,然后心疼的亲亲那根本看不见的针孔。
“我答应了你没有打针,那你承诺的也一定要说话算话。”
——
“哗啦!”
闻祁把佣人递过来的粥推翻,继续对着紧锁的门猛踹。
“放我出去!你凭什么关我!我只是想去见她有错吗?”
他的动静太大又完全不顾自已的身体使劲砸门,双手已经血,肉,模糊,门外的管家不得不打通了公司里闻总的电话。
“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那个女孩不是你能招惹的,骆家什么地位你不清楚吗?还是说你是想让闻家为你那可笑的感情搭上一切?”
闻祁红着眼狠狠回应:“这是我自已的事跟闻家没有关系,同样也不是什么可笑的感情,我找了她两年,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的情绪下,生怕她在外面受到欺负或者吃不饱饭,现在她被骆庭关在庄园里失去自由,我怎么可能不去救她!”
闻总静静地听完他的诉求,然后冷冷哼笑一声。
“以为自已的行为能跟闻家割裂开就是你最大的愚蠢,你以为在外面无人敢惹从小众星捧月是因为你自已的本事?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爸妈完全把你养成了一个天真的稚子!你的一切都来自于你身后的闻家,你能靠自已给云梨什么?你们就是在一起了她就一定会比现在过的更好?光这一点你就比不上那骆庭!他那么年轻就能坐上家住的位置把手底下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手段不知道有多狠辣,我们家跟他合作的时候都要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冲动行事之前记得先想想你自已配不配!”
“你那所谓的感情云梨有过回应吗?那天在订婚宴上你也看到了,她这几年看上去像是吃苦的样子?你只是活在虚无缥缈的内心的恐惧中,怕是不知道骆庭多少次为了云梨进了抢救室,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不下五次!”
“况且以云梨的个性她要真不愿意骆庭还真能逼着她答应订婚?如果是她姐姐莫轻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屈服,她的妹妹自然也不是个也软骨头,你可别忘了那天她被抓走后可是自已走过来的!别给我找麻烦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扔到国外几年磨磨心性!”
“滴!”
电话挂断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变得格外清晰,一旁忙着收拾碗筷的佣人担心的看着头靠着门一动不动的少爷,惊讶的发现他的脚下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一小摊水迹。
渐渐的,他的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控制不住的开始干呕。
少年的情谊总是干净又纯粹让人难以忘怀,即便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已被迫分化成了fork,无法准确的分辨出当年的心动究竟是源自本能还是真的心有所属,但此刻他是真正的感受到了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不能去争,因为争不过。
不能去抢,因为他身后还有整个闻家。
他甚至不能用这双饱含情谊的眼睛去看她,因为只会得到对方不解的回望。
他从来都没有资格说爱她。
门外再次悄悄发过来的闻总听着那哭声一言不发,看着自已桌子上左边是骆家送来的礼物,那是闻家争取了一年的指标。
右边是新收到的来自骆家的喜帖,洛家家主的结婚典礼提前到了下周。
闻总长长的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