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只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几个仆人正焦急地围着,似乎是出了什么状况。
赵元知勒住缰绳,和徐静姝一同上前查看。一对衣着朴素的男女正站在马车旁,虽未见其面容,却仍难掩其出众的气质。
徐静姝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所乘马车的车饰。那车辕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细腻而繁复,绝非一般人家所能拥有。车帘的边缘镶着金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车旁悬挂的香囊,散发着清幽的香气,香囊上绣着的图案像是内造独有。再看那拉车的马匹,毛色光亮,体态矫健,马具亦是用上等的材料打造。
徐静姝不禁心中暗自思忖:“赶路竟然要用如此奢华且独特的车饰,真是高调!”
不过,既然是能用的上内造之物,想来身份不凡。
那对男女忽听得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男子本是一脸淡然之色,可当他看到来人的那一刻,脸上顿时涌起一抹惊喜之色,他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出声,大声说道:“元知,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这可真有缘!”
赵元知亦是满脸激动,他利落地下马,稳稳落地后,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高声说道:“应桢,好久不见。”
原来,此人正是那威名赫赫的成国公府孙子,朱应桢。他与赵元知年岁相仿,皆为年少有为之辈。
成国公府多年来一直屹立不倒,历经风雨而经久不衰,其背后的故事更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说起这成国公府,首任国公爷朱能乃是一位不世出的英雄豪杰,初袭父职为燕山护卫副千户,随当时还是亲王的高祖皇帝北征。建文元年授指挥同知,独率敢死士追敌军至滹沱河,后晋都指挥佥事。同年十二月,在东昌之战中从重围中救出高祖皇帝。
建文四年,从克灵璧升右军都督佥事。助高祖皇帝攻入京师夺取帝位后,以功授右柱国、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封成国公。永乐四年,任征夷将军征安南,至广西时病逝于军中,时年三十七岁,追封东平王,谥武烈。 得“配享太庙”殊荣。
到朱应桢,已然是第十代。前面的九代成国公,个个驰骋于沙场,凭借赫赫战功,在离世之后,都获追封太傅、太保之职。如此这般辉煌的家世,那自然是足以让人高调行事。
朱应桢乃是出身武官之家,他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仿佛世间之事皆难入其眼,那股子洒脱不羁的气质常常让人误以为他不过是个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
然而,兰州之战时他也参与其中,战场上,他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展现出极为坚毅和果敢的一面,在战场上可谓是颇为出力。
他与赵元知并肩而立,犹如认识多年一般无比默契,将各自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赵元知凭借着卓越的谋略在前方运筹帷幄,而朱应桢则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敌阵,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
这才有了两人深厚的关系。
朱应桢面带自豪地向赵元知详细地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妹妹琬柔。我们原本要去京城,谁曾想这马车在半途中竟然坏了,可真是急煞人也。”
此时,徐静姝和赵元知一同将目光投向了朱琬柔,点头示意。
徐静姝清晰地记得,当初孔嬷嬷曾经特意跟自已提起过。
“成国公家的嫡孙女,传闻才华横溢,样貌出众,从小便被当作主母培养。”
而且,朱琬柔曾在幼时随国公夫人进宫,很受皇后娘娘赏识。
听孔嬷嬷话里的意思,仿佛皇后娘娘还曾动过给赵元知赐婚予朱家的念头。如今亲眼见到朱琬柔,通身气度确实是非凡无比,难怪会被孔嬷嬷单独拎出来讲呢。
徐静姝细细地打量着朱琬柔,眼中闪烁着一抹欣赏之意。
就在此时,赵元知面带微笑地开始介绍道:“这是荣安县主……”
他本欲继续详细地阐述一番,然而没等他开口,那朱应桢却极为机灵地接上了话头,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啦,这位便是元知你尚未过门的妻子。”
说罢,他微微拱起手来,向着徐静姝和朱琬柔二人郑重地行了一礼,然后满脸笑意地说道:“还未曾正式恭喜二位呢,愿你们日后夫妻和睦,幸福美满。”
赵元知听后,只是爽朗地大笑一声,大大方方地应承了下来,而那徐静姝呢,原本就颇为羞涩的面庞之上,此刻更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羞意,宛如那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
朱琬柔则在一旁嗔道:“既然是恭贺,那哥哥应该拿出个像样的礼物才是。”说完走到徐静姝旁边,拍了拍她的手。
朱应桢哈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准备,我自然是有的,压箱底的东西,现在不能拿出。”
赵元知在一旁听着,怕这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再说出什么话来,便画风一转说道:“这马车想来一时半会也修不好,不如我们骑马先行”
朱应桢说道:“好啊,婉柔,你要是不想去,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先走。”
转头又对赵元知说道:“我刚才都说了半天了,我妹妹不想先走,她懒得骑马。”
朱琬柔说道:“我是怕你马术又输给我!”
朱应桢一脸尴尬解释道:“上次是因为我的马儿腹泻,不然是不会输给你的,我们再来比过。”
朱琬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对着赵、徐两人说道:“他呀,就爱吹牛。”
朱应桢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我这次一定让你瞧瞧我的厉害,到时候可别再哭鼻子。”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自已的马,仿佛在向它传递着必胜的信心。
而朱琬柔却像是不服气般,转过头对徐静姝说道:“比就比,你们可要当裁判,也不知道谁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