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太子和赵元知这次来的目标已然达成,虽说没能寻到更多的证据,可他们心里很清楚,就凭冯家的那点家业,压根儿就养不起冯大公子这般挥霍无度。
此时,外面传来阵阵悠扬的丝竹声,整个屋子都被美妙的音乐所环绕。而楼下更是一片喧嚣,充满着人们欢声笑语和嘈杂的交谈声。然而,这种热闹场景却让太子感到内心沉重。因为他深知,这样繁华的景象,与西城的百姓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太子突然回想起之前御史向他汇报的情况。御史曾亲自前往西城视察,所见的景象与太子所说的完全不同。西城的街道干净整洁,没有丝毫混乱;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平静而安宁。
后来,赵元知也悄悄地跟随御史前往西城查看,结果发现有一些官员正在秘密行动,他们将那些露宿街头的百姓安置到一间房屋里,并提供了食物和住所。好在临时性解决了他们的问题,不让他们挨饿受冻,但要彻底改变西城百姓的贫困现状,这样做还远远不够。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听起来似乎是从隔壁包厢传出来的。赵元知心下一惊,生怕是有刺客来袭,他立刻警惕地站起身来,全神贯注地戒备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隔壁包厢里传出一个男人的怒吼声:“你个妓子,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响,仿佛是什么人被重重地推倒在地。
太子和赵元知眉头紧皱,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老鸨听到了声音,急忙赶过来查看情况。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只见冯大公子满脸怒容,抄起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泼向了如意姑娘。酒水溅湿了她的衣裳,让她显得狼狈不堪。
老鸨见状,赶忙上前拦住冯大公子,焦急地劝道:“哎哟,我的冯大公子哦!您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同时,她示意身边的龟公迅速关上门,以免事态进一步扩大。接着,她小心翼翼地从冯大公子手中夺过酒杯,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您可小心点儿,这个杯子可是易碎品,要是伤到您的手了,我们可得心疼死了。”说完,她还轻轻抚摸着冯大公子的手背,试图平息他的怒气。
一旁冯大公子的狗腿子冷笑一声,说道:“我们公子来了这么多次,想让如意姑娘跳个舞都这么不乐意。”老鸨心中甚是不解,心想这冯大公子一直都是出手阔绰大方,而如意姑娘毕竟当花魁这么多年了,这点规矩还是懂得,当下便觉得可能会有猫腻。
只见老鸨的老脸凑近冯大公子,谄媚地笑着说道:“想看舞,这还不好说,这哪值当公子生气的。”说着,她朝着身后的小丫鬟挥挥手,示意对方去请如意姑娘过来跳舞。
然而,那狗腿子却挥手打断,随后傲慢地说道:“我们公子体恤我等,便嘉赏我等也看看如意姑娘的双鸳鸯。可谁曾想到,只是让如意姑娘作舞,如意姑娘就不愿意了。”他的语气充满了不满和挑衅,仿佛在故意挑起事端。
冯大公子自幼娇生惯养、游手好闲,身边围绕着一群阿谀奉承、仗势欺人的下人。这些下人为了讨好冯大公子,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博得他的欢心和重视。
就在刚刚,这位下人成功地将冯大公子哄得开怀大笑,冯大公子心情大好之下,便承诺要让这些下人一同欣赏这位花魁的"魅力"。所谓的跳舞,实则是想要如意姑娘边脱衣服边跳舞,以此来满足他们低俗的欲望。而且,冯大公子对如意姑娘早已没有新鲜感,只想从她身上寻找些新的乐趣。
如意姑娘毕竟是久经风月场之人,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道。当听到这个要求时,她并没有立刻拒绝,这显然是极具侮辱性的舞蹈,但冯大公子也不是她能吃罪起的,心中暗自思忖该不该跳。然而,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疑,却让冯大公子顿时勃然大怒。此刻,如意姑娘感到无比的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又不敢轻易落泪,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与无奈。
冯大公子看着老鸨那谄媚的笑脸以及如意姑娘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仍旧难以平息。今日出门之前,父亲曾严厉地警告过他,由于近来朝廷状况吃紧,所以要暂停给他提供银两,并叮嘱他要懂得收敛。
然而,这位冯大公子向来挥金如土,习惯了奢侈无度的生活方式,又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限制呢?于是,他瞒着父亲,偷偷溜出家门,来到这烟花之地。本来只是想在这里稍作歇息,但每当面对这种情况时,他总是习惯性地一掷千金。刚才他也是出于本能地想要争夺如意姑娘,可转眼间他意识到自已根本无法拿出足够的钱财来支付这笔费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越想越是烦躁不安,看到如意姑娘不情愿的表情,误以为她是故意给自已脸色看,心中愈发不快,索性借题发挥,借机大闹一场。
冯家下人自然也知道老爷不允公子出门,并停了他的银两,此时也明白过来,尖声说道:“我们冯家给了你们花楼多少银子,你们就这么伺候我们公子。”
老鸨心中暗叹一声,心知今日之事已无法轻易了结。她权衡利弊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谄媚地对冯大公子说:“冯大公子啊,您可是我们这儿的贵宾呐!今天这顿饭和酒水,本该由我们来请您才对呀。既然您现在不想见如意姑娘,那我们可以换个人来招待您嘛。而且您想欣赏舞蹈表演,我们可以把门关起来,给您单独表演,这样岂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