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功夫。
巨大的怪物化作一阵阴风消散。
张立凡双手颤抖,桃木剑已经黯淡无光,几乎熄灭了。
这时,他忽然面色一变,一股红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他眉心中。
张立凡做了一个梦,梦中他遇到一名美的惊天动地的女人。
之所以说是惊天动地。
因为这女人的样貌,每一分,每一寸,都长到了他心坎上。
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
有一天,女孩对他说道:“我们在一起吧?”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行。”
“为什么,我不美吗?”
“美。”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因为我们太熟悉了,不好脱你裤子。”
梦中的山魅面色扭曲,这该死的小混蛋,竟然丝毫不懂男女之事。
按理说,也不小了。
怎么会这么无知?
原来山魅本身实力并不强,唯有这逃跑和蛊惑之术,厉害无比,很多大凶鬼物,都无法逃脱她的控制。
而她也早就盯上了张了尘的尸身,据说这样的修行者,在七日期满,即将化仙的那一刻,魂魄香甜无比。
若能在此时吞下,她的魅惑之术将会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她无形无影,变化多端,即便地府判官,也无法轻易捉住她。
她对此谋划许久,原本以为一个小孩子应该会手到擒来,没想到竟然会如此棘手。
她好不容易控制的这些鬼,全被他残暴的杀死不说。
就连她亲自上阵,都没能成功将他控制。
眼看着天色将明,阳气上升。
她一咬牙,继续施展手段。
这一次,她的身份,直接变成了张立凡的夫人。
两个人恩爱无比,相敬如宾。
她的打算是,既然你不懂情趣,我便悉心教导,日夜感化,一点点控制引导,终能让你对我唯命是从。
哼,一个小孩子,纵然你心智如妖,也难逃我法掌。
张立凡痴迷于剑,每日晨起晚睡,必要练几遍剑法。
有一天,他对山魅说:“我想明白了,若想成此剑,先斩意中人。”
山魅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一剑斩去了幻境。
张立凡也恢复了意识。
只听山魅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我他娘真的混蛋啊,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屁孩谈情说爱。”
张立凡看了看四周,面色一变道:“我竟然被这妖女拉入幻境而不自知,幸好我意志坚定。”
山魅骂了一通,忽然阴恻恻的说道:“乖乖的顺从我吧,否则,让你永生永世困在梦中。”
张立凡自然不信她鬼话,持剑向他斩去。
山魅轻蔑一笑道:“中了我幻术,还想出去,做梦。”
张立凡连斩数下,只见山魅身影时隐时没,怎么也摸不到她身影。
眉头一皱,思索破局之法。
目前,他还有五十多点功德没用。
“我要提升什么道术,才能应对眼前的局面?”
符水,阵法,大力……
对了,通幽术。
看破虚妄,见人所不能见。
通幽术进展,20%。
原来如此。
这山魅是一种无形体的存在,可以任意出入人的意识之中。通过编造梦境,影响他人的思想记忆。
当然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因为别人的梦境中,并非她主场。一旦受控之人神识超过了她,看破了她的伎俩,那么危险的,就是她了。
“再见了,我的美人。”张立凡轻笑一声,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闪着蓝光的巨剑。
俗称激光剑。
我的梦境,我做主。
“那是什么?”山魅面色大变的看着他手中的可怕巨剑。“不对,你发现了我的本体,你,不要……”
巨剑落下,山魅瞬间湮灭无影。
幻境破灭,张立凡睁眼看时,发现周围静悄悄,漆黑一片。
群山之中,树枝如狂舞的黑发,疯狂的向天空中伸展,试图触摸到天上的星光。
张立凡莫名打了个寒颤,心中不安感觉越来越强。
山魅,就这么轻易被杀了吗?
他努力回忆着什么,刚刚的梦光怪陆离。
山魅在消失之前,似乎在他梦中留下了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斩了山魅后,他并未获得功德。
其余的鬼,他杀了都会多多少少获得些功德,但是山魅没有。
算了,死了也好没死也罢,再敢来的话,再杀她一次便好。
张立凡自信通幽术对付这山魅,简直天克。
来几次杀她几次。
迅速转身进入房中,关上房门,布置好阵法。
房间里七星灯光摇曳,火苗燃的正旺。
看着床板上,七日都没什么变化的师父。
张立凡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师父,你睡得可真安稳。”
黎明时分,天光将阴气一点点驱散。
再没有鬼怪骚扰,山魅吃了大亏,可能已经远遁,这难熬的七日,总算过去了。
张立凡顿时感觉全身放松,趴在师父床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太阳升起,温暖的阳光照在面颊之上。
张立凡陡然惊醒,抬头看时,不觉悚然跳起。
原来七星灯不知何时熄灭,师父的尸身也消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到底是升仙了,还是被鬼给偷走了?”
张立凡有些傻眼。
好半天后,他忽然注意到床板上一行小字:“臭小子,做的不错,为师甚是欣慰。为师现已化仙而去,勿念。到了天上,我会想办法帮你弄些机缘下来。切记,修道之人,当谨守清规,方能大道有成,不贪食,不贪财,不好色……”
接下来是密密麻麻的长篇累牍的训诫之语。
张立凡看也懒得看,随手抹去。
笑话,这老道士的狗屁清规戒律若有用,也不至于走上尸解化仙的小道,九死一生,也不过勉强挣得个登仙的名额而已。
万万不可学他。
确定师父已经成功尸解升仙,他也算了解了一桩心事。
接下来道庙里只有他一人,大可以逍遥自在,再也不用听人唠叨管束了。
甚好,甚好。
他喜形于色,欲要饱餐一顿庆贺一番。
忽然想起空空如也的米缸,面色又不好了起来。
师父是送走了,但是吃饭挣钱,可要靠自已了呀。
可是他一个十二岁的小道士,该怎么挣钱呢?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得拾起师父留下的家当,走街串巷,替人主持婚丧嫁娶,顺便捉个鬼,赚点阴德。
可是师父不在,他一个小小道士,别人信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