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就知道了。”洛风伸手想把她扶上去。
姜鱼看了看他伸过来的手,眉头微皱,“你不说去哪我便回了。”
她说完扭头便要走。
“哎!你怎么——”洛风一个闪身试图挡住她的去路。
可就在姜鱼转身的瞬间,轿子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对准姜鱼后颈重重一劈,紧接着她两眼一翻,晕了。
洛风眼疾手快将人接住,步子一抬上了马车。
“还得是您啊,王爷!”洛风将人安顿在一边,笑得十分狗腿。
“废物,这么点事磨蹭这么久。”
“王爷有所不知啊,属下翻墙进去时,正好赶上这尚书府的当家主母在对姜姑娘用刑。”洛风将方才看到的一幕向璃王讲述了一遍。
“要说这姜姑娘也是个烈性子,屋子里给砸了一通不说,那几个嬷嬷都被她给踹翻了!”
璃王听着他的描述,眸光落在姜鱼身上,“后宅争斗屡见不鲜,再烈性又如何,还不是弄得一身伤。”
洛风却不认同,“王爷此言差矣,姜姑娘虽看着狼狈,可她并没受什么伤,身上最重的伤还是拜您所赐呀!”
璃王冷冷瞥他一眼,“滚出去驾车!”
“是!”
察觉到自己又说错话,洛风一溜烟跑了。
马车在夜色的笼罩下,摇晃着朝城门的方向而去。
姜鱼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城几十里了。
她揉着后颈支起身子,视线在马车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闭目养神的男人脸上,
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冷白皮,五官俊挺,骨相优越,眉眼间矜贵淡雅中又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邪气。
他便是当今璃王,裴淮。
“你看够了吗?”裴淮忽然睁开眼,眸光冷冷扫过来,眼神嫌弃。
呸,这个死基佬!
姜鱼翻了个白眼,想坐起来,可屁股刚碰到小榻就疼得她直皱眉,于是只好趴着,
“王爷此行要带我去哪里?”她仰头看向裴淮。
少女身姿曲线曼妙,肩膀瘦削单薄,纤细腰肢盈盈一握,臀部圆润挺翘
蓦然想到那晚撞进怀里的一团柔软,以及那双不安分的小手
裴淮喉结滚动了下,将视线移向别处。
良久后才吐出两个字,“凉州。”
姜鱼疑惑,“不是三日后启程么?为何如此着急?”
她掀开一侧的小窗朝外望去,并未看到身后跟有任何随行。
只身上路,连随从都没带,这璃王到底搞什么鬼?
而裴淮却并不准备与她多做解释,只淡声道:“本王自有安排,你无需多言。”
姜鱼撇撇嘴,不说便不说,左右他也不能把自己给卖了。
她伸手想从桌上拿块糕点吃,马车忽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她本就身体向外倾斜,直接一个重心不稳翻了出去,情急之下她本能向前抓去,
只听撕拉一声,是布匹锦缎撕裂的声响。
“吁!”洛风稳住马,朝里面喊道:“是有野兔跑过惊扰了马匹,王爷可有受伤?”
“无碍,继续走。”裴淮沉声道。
洛风应了声,马车继续行进。
而车内,姜鱼被裴淮掐着脖子压在马车壁上,
她一只手抓着裴淮手臂,另一只手里攥着半截布料,
她被卡得有些喘不过气,“对、对不起,你冷静点!”
而裴淮外衣袖口被整个拽了下来,露出缝合处的线头,随着他的动作飘了飘,
他盯着姜鱼,俊脸上满是怒容,“你又想趁机轻薄本王是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姜鱼心中叫苦不迭,
“事发突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帮你补好,你快点松、松开!”
裴淮冷哼一声,将她甩到小榻上,自己则坐得离她远远的,仿佛姜鱼是什么有特殊癖好的变态,“你最好老实一点!”
姜鱼揉着脖子瞪他,昨晚才被打了后颈,到现在还疼着,现在又被掐脖子,这狗东西专门克她的吧!
看他用锦帕擦手的样子,姜鱼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翻了个身,掏出医书细细翻看起来,当务之急是找个法子能把体内的银针取出来。
那对恶毒母女,等回了京城再好好收拾她们!
马车摇摇晃晃,不多时,她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马车停在一家驿馆门口,店里飘出饭菜香勾得姜鱼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才记起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洛风推门朝她道:“姜姑娘,我们今晚在这里歇下,王爷已经进去了。”
姜鱼跟随洛风进了驿馆,房里已经备好了饭菜。
用过晚膳,又简单洗漱了一番,正要歇下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叩叩!
姜鱼打开门,看到立在门外的洛风,手里拿着白日里被她撕烂的外衫,
“王爷让我把这件外衫交给姜姑娘,说明日启程之前必须复原。”洛风说着朝她嘿嘿笑道:“姜姑娘跟王爷在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还把外衫都撕烂了?”
姜鱼黑着脸接过来,然后横了他一眼,“江湖上的事少打听。”
说完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次日一早天还未完全亮,几人便又启程了。
裴淮看过她修补好的外衫,不禁皱了皱眉,“针脚如此丑陋粗糙,你没学过针织女红吗?”
姜鱼在榻上给自己垫了床棉被,又细细铺平整,“王爷要求如此之高,怎不叫京城的绣娘来给您补衣裳?”
裴淮轻哼一声,“牙尖嘴利。”
“王爷过奖了。”
就他之前对她做的种种恶行,她没在衣服里藏根针就算他走运了,还嫌她缝补的不够好看,呸!
此去凉州还有一日路程,中途停下歇息时,洛风向她讲了他们的计划。
“什么?要我和他假扮夫妻?”姜鱼险些被水呛到,“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洛风神情郑重,“凉州实际情况复杂,王爷与赈灾队伍会分头行动,为了掩人耳目,所以需要姜姑娘配合一下。”
姜鱼听得眉头紧皱,先前她还奇怪地方爆发瘟疫怎还需要一个王爷亲自前去,现在看来他是另有目的。
“我只答应来救治瘟疫,至于你们的行动,并不在我的职责范畴内,况且其中危险都是未知”
裴淮擦拭佩剑的动作一顿,朝她看过来,“你这是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