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泽兄,启峰兄,这位便是你们常常挂在嘴边四小姐?”一旁的谢宁恒有些急切地问道。
他这是第一次见顾文嫚,上次的寿宴由于并不坐在一桌,所以无缘相见,自然而然也就不知道顾文嫚的身份。
如今,看到恬静乖顺的顾文嫚,心中也是好奇。他身为户部尚书之子,这燕京的女子,他差不多都瞧见过,就是未曾见过顾文嫚。要是放在平常,对于这样貌美的女子,出于礼貌他最多是远观。
毕竟,这燕京最不缺发貌美的女子,只不过,他认出了,眼前这位女子就是如今大家正在热议的中秋诗会闺秀坊的魁首,她的所写下的那篇名为《菩提》的诗,在公布之后便瞬间流传来开。所有的人都在惊讶于这样的诗竟然会出自于这位名不见经传装的女子手中,而且这名女子差不多金钗之年。金钗之年便们写出这样的诗,着实不简单。
谢宁恒自幼熟读经诗,文思敏捷,也算得上是这燕京城内有名的才子。他听闻标题之后,便也着手写诗,只不过这写出的诗总是缺乏一种关于禅的意境,欠缺火候。所以,他在看到顾文嫚那首《菩提》之后,当时便十分想要结识这名女子。
后来听闻是顾家的四小姐,想到刚好他同顾启峰和顾启泽熟识,便想要通过这层关系结实一番。
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他们不过是坐在这八层聊了会儿,转眼便看到了这位魁首。
“是的。”顾启峰道,他自然是知道谢宁恒这么急切是为了什么。
谢宁恒就是一个痴儿,尤其是在写诗作诗方面,这直接体现在了家里的诗集多到放不下去。
顾启峰也没有想到,自家的四妹妹竟然会写出像《菩提》这样的诗词出来,他和三弟当时也好一阵吃惊,不过吃惊过后,也就坦然了。在和他这个四妹妹相处的这段时间之内,便可知这个四妹妹不简单,如今能写出这首《菩提》来,也没有什么好吃惊的。作为兄长的他们对于拥有如此才华的顾文嫚更加的骄傲。
刚刚若不是四妹妹身旁站着他们严厉的师傅,他和三弟早就兴冲冲地过去了。
恐怕只有天晓得,顾家老二老三什么都不怕,竟然会怕这峰林院长。
顾文嫚倒是并未放将此事放在心上,对于顾启峰和顾启泽向其他人介绍她,她的反应皆是淡然。
她站起身,十分客气有礼道:“赵公子,谢公子,二哥,三哥。”
赵子敬拱手回礼,而谢宁恒一张俊白的脸上一脸的笑意,刚刚开口演说着什么,紧接着就被一旁的顾启泽给打断了。
“诶诶诶,四妹妹,我们这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如此多礼了。”顾启泽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了。”
对于这个一向欢快,不拘小节的三哥,顾文嫚有些头疼,闻着他身上的气味,估摸着刚刚是吃了些酒,再加上周围都是熟人所以心情尤为的兴奋。
可是,对于顾文嫚来说,这赵子敬和谢宁恒才刚刚认识,她自然是要守着礼术的,或许他们不在意,可是他们这一大群人过来,想要不吸引旁人的注意力也难,如今四下的一些人正若有若无地向他们这边看来。她更加应该小心,不要让人落下了口舌。
没等她说什,顾启峰便站出来拉住了有些兴奋的顾启泽,道:“四妹妹,别理他。不过,你不是在九层的吗?怎么有跑下来了?”
“二哥,九层太无趣了,我便下来咯。”顾文嫚道。
顾启峰想了想,也的确,这第九层代表荣誉同样的也代表着寂寞,能上第九层的人只有两个,那比的上八层的热闹,随后又想到今年才秀坊的魁首是周韫琅,他只觉得有些担忧。至于这种担忧的情绪为何会产生,他也不知晓。
“四妹妹,那第九层自然无趣,就两个人能有什么好玩儿的,还不如这第八层,人多热闹,大家也彼此相熟。来来来,三哥给你介绍介绍,这是谢宁恒,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博学多才,最喜欢这诗词,你刚刚那首《菩提》,他看到后颇为喜欢。谢兄,你说是不是啊?”顾启泽挣脱了顾启峰的手,转而推了推一旁的谢宁恒,对着顾文嫚道。
顾启泽这么一推,反倒是给了他说话的机会。
谢宁恒原本长得就一派书生模样,斯斯文文的,此时他被顾启泽一推,便也大大方方地走到了顾文嫚的面前,躬身道:“承如你三哥所言,在下对于你那首《菩提》的确欣赏,想来同你探讨一二。”
对于谢宁恒的欣赏,顾文嫚并未有什么骄傲的情绪,她对于谢宁恒了解的不多,但是从她接触到的谢凝雪,以及谢宁恒这身气质来看,她便觉得户部的确可以结交一番。倒不是像周韫琅那样,因为得知今后他的身份而可以结交,而是冲着他们的态度和人品。
再说了,户部为六部且为一品大员,职权大,又深受皇帝的看重,所以,同他们结交锦上添花。
顾文嫚微微一笑,乖顺地点了点头道:“这自然是好,我初来乍到,也曾看过谢公子所作的诗歌,我记得谢公子那首《咏春》写得就颇好,我十分欣赏。”
听到顾文嫚这么说,谢宁恒更加激动了,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样。他没有想到顾文嫚竟然会看过他写的诗,眼下他们便有更多的话题了。
随后顾启峰便也加入了话题之中,几个人便觉得站着聊天太过于麻烦,便找了一处空座,纷纷落座,马上便热闹地攀谈了起来。
他们从诗词歌赋聊到了当今天下发生的大事。原本他们以为像顾文嫚这样的小姑娘对于这类话题觉得无趣,没想到她不仅表露出任何的无趣,反而还参与进了他们的话题之中。
看到这里,谢宁恒当时便没有忍住,便对顾文嫚笑道:“倘若是家妹在场,你定能同她成为知己。”